隱蔽,昂貴,還有最重要的——裡面的服務員都很識時務,不會亂說話。
沈知還拔下充電線,一路下車找到包廂門口,推門而入,撲面而來一股濃鬱的雪茄味。
沈知還抽過雪茄,是一種說不出來的複雜味道,混合著甜味、植物味和苦味。
而這種味道此時從四面八方彌漫過來,感覺靈魂在那一瞬間都被那濃鬱的煙味帶走了。
陸晉看到她,唇角弧度微斂,朝她招了招手。
沈知還走他身邊坐下後,陸晉敲了敲桌子,頓時所有人都停下嘴注意過來。
陸晉的聲音很低沉,卻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魄。
在場坐著的那些男人明明年紀都比他要大,卻感覺都要敬畏他三分。
陸晉眉眼凌冽介紹著:“這是沈知還,大家都認識吧。”
在場的男男女女紛紛點頭,對著她行注目禮:“認識認識,這三天兩頭熱搜上掛著,能不認識嗎。”
面對那些人的恭維討好聲,沈知還多少有些心虛。
誰都知道那些熱搜並不是她真正的流量,不過是陸晉的鈔能力罷了。
不過這種冠冕堂皇、阿諛奉承、虛與委蛇,是這個圈子裡最常見的臉色。
陸晉一笑,湊近沈知還,用著和剛才產生鮮明對比的溫柔的聲音有條不紊地一一介紹著桌上其他的幾個男人:“這是金牌製片人,這是環娛娛樂的陳總,那是三金大滿貫導演吳導。”
沈知還不失禮貌地一個個點頭過去。
明明都是一個個有頭有臉的人,但在陸晉嘴裡介紹起來,就跟介紹司機廚師沒什麽兩樣。
不過也是,他就沒把誰放在眼睛裡過。
在他眼裡這些人一個個都是求著他賞臉才有飯吃。
陸晉作為濱城最有潛力的年輕資本家,陸氏集團的大老板,在任何圈子都能一手遮天。
陸氏的勢力覆蓋房地產、互聯網、酒店等等,能與之實力抗衡的企業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不過其他企業對娛樂產業沒有那麽上心,所以陸氏自然成了娛樂圈裡的資本大佬。
他手裡擁有的就是最好的資源,他想讓誰紅就讓誰紅,他想讓誰死就讓誰死。
不講情面,冷血至極,人人都怕他。
沈知還和眾多“大佬”打了個招呼,環視了一圈,每個男人身邊都坐了一個年輕的女藝人。
而其中有不少男人就沈知還所知都是有家室的,旁邊那個明顯不是原配。
而他們和身邊那位年輕女人的親密程度,已經遠超了他們所謂的“普通同事”之間的范疇。
這畫面讓人覺得有些不適。
沈知還喝了一口水,自己都沒意識到拿杯子的手有些微微發抖。
可能是今天拍戲太累了,手都使不上力。
放下杯子,玻璃上有個明顯的南瓜色唇印。
陸晉瞥了一眼唇印,整個人往沈知還這裡一靠,一把摟住她的腰間,舉起了酒杯:“來,給我們未來的影后敬個酒。”
幾個男人馬上反應過來,拿起酒杯,馬上一臉殷勤地喝下。
沈知還倒抽一口冷氣。
她才剛拍了第一部 電影,都還沒殺青,這女影后的殊榮也不知道從何而來。
不過大家都知道如果陸晉真有這個意思,哪怕一個男演員他都有辦法讓他成為女影后。
沈知還有些尷尬地舉起酒杯,卻被陸晉抬手按下。
他挑了挑眉,給了沈知還一個“你不用喝”的眼神。
而在場其他人並沒有在意這種毫不把人放眼裡的行為。
沈知還很聽話地放下杯子。
她也習慣了,有別的男人在場的地方,陸晉從來不允許她喝酒。
這是他定的規矩。
氣氛相對融洽地吃完這頓飯,飯後大家也沒有要散場的意思。
有幾個人已經喝得有些高了,也開始嗨起來,說:“我們玩遊戲吧。”
其他人呼應著:“好啊,玩什麽遊戲?”
那個人叫服務員拿了點骰子過來說:“我們每個人兩個骰子,如果數字最小的那個就輸了,輸的人要不就喝酒,要不就找在場任意一個異性親一下,和自己一起來的那個不算哈。”
“好好,這遊戲有意思。”
一群人起哄著。
沈知還用余光看了陸晉一眼,心想他應該對這種低級趣味的遊戲不感興趣。
哪知道他沒有反對,直接拿起來骰子開始試了兩把。
期間看都沒看沈知還一眼。
能坐在這個桌子上,說明大家都是玩得開的人。
沈知還縮著手,看著她對面那些小藝人,突然想起了自己曾經,也會被經紀人叫去這種場合。
說是陪各種導演老總吃飯,其實吃飯是假的,吃完飯的那些“服務”才是真的。
沈知還那時候不願意,當場把製片人惹毛,差一點要面對巨額違約金。
那時候公司老板給她兩條路走,一條路就是學會做一個“合格”的藝人,讓她幹嘛就幹嘛,第二條路就是交出違約金滾蛋走人。
這種娛樂公司一般都是簽訂的霸王條款,如果沒有完成相應的工作,違約金都是天文數字。
一籌莫展之際,某天她去到公司想再找老板商量問問能不能寬容一下,哪知道老板突然對她一臉殷勤像小弟一樣低頭哈腰,說已經有人給她付清了違約金,成功解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