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江柔心裡一軟。
她將被子裡保溫的奶拿出來,先在手背上滴了兩滴,試了試溫度,方才還有些燙的奶這會兒剛剛好。
江柔將奶嘴放到小家夥嘴邊,小家夥扭了扭頭,很機靈的張嘴吸。
剛把孩子哄睡著放到嬰兒床裡的老婆子,看到這一幕氣得夠嗆,她孫子沒奶吃的時候,這女人一聲不吭,看到他們朝隔壁婦人要奶水卻在中間使壞。
直接氣勢洶洶朝江柔衝過去,抬起手就要打人,嘴裡還罵著,“你這個小賤人心眼壞的很,有奶剛才都不拿出來。”
江柔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麽橫的,皺眉抬起頭瞪人,語氣一冷,“你要幹什麽?我叫護士了。”
哪知老婆子一點都不怕,凶狠著臉
大概是看江柔只有一個人,就算受欺負了也沒人幫忙撐腰。
江柔這會兒身體還不是很利索,知道跟人硬碰硬吃虧,快速放下手中的奶瓶,直接拿過旁邊床頭矮櫃上的剪刀。
這是黎宵用來剝石榴的。
高高舉起剪刀,一臉冰冷的看她,威脅道:“你再往前走一步試試?”
老婆子看到她手中的剪刀,這才有了忌憚,腳步一頓。
若是換做第一個床位上的產婦,她可能沒那麽怕,那女人一看就是個軟弱的,不像眼前這個,眼神又凶又倔。
似乎只要她再上前一步,對方就敢用剪刀扎人。
可是心裡還是氣,忍不住破口大罵:“一看就是生了個丫頭片子,不然也不會只有你一個人了,死丫頭還喝奶,也不嫌浪費,喝尿得了,長著一副騷貨樣......”
越罵越粗俗,江柔還好,跟這種人有什麽好計較的?
倒是第一張床上的產婦眼睛又紅了。
江柔面無表情看老婆子,回了句,“你也是女的,想必你就是喝尿長大的吧?味道好嗎?”
老婆子話一噎。
第一張床上的產婦原本還有些難過,聽了這話,沒忍住噗嗤笑了一聲。
老婆子氣得胸口起伏,黑著臉又想罵,“你個騷狐狸精,生的也是小狐狸精,長大勾人的貨色......”
江柔一聽,臉色立馬拉了下來。
說她可以,但說小家夥不行。
她正要回擊,就看到病房門口出現了一個身影,他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到的,臉色極為陰沉,大步走進來。
老婆子聽到腳步聲還回頭看了一眼,看到一臉不好惹的黎宵,心裡有些發怵,“你是誰……”
話還沒問完,就被黎宵一腳踹到肚子上,男人聲音冷得像冰,“你再給老子說一遍?”
老婆子“哎喲”一聲,一個不防,整個人朝後摔了過去。
這個變故發生的太突然,不僅老婆子沒反應過來,病房中的江柔和另一個產婦也沒反應過來。
黎宵雙手拎著東西,他一步步朝人走過去,老婆子本來疼得捂著肚子“哎喲喲”喊疼,看到他走近,頓時不敢叫了,隻小聲哼哼唧唧。
江柔看著這一幕,狠狠出了口氣,見黎宵還想動腳,忙出聲阻止,“等會兒再計較,孩子尿了。”
倒不是心疼這老婆子,而是怕他下手沒輕沒重將人傷了,到時候賴上他們。
黎宵聽了這話,腳步才停了下來,只是臉色依舊不好看,目光在老婆子身上冷冷掃過一眼,“給老子等著。”
老婆子嚇得臉皮子一抖,不敢再作妖了。
忙從地上爬了起來,都不用黎宵說,自己就拍拍屁股跑了出去。
病房裡終於安靜了下來。
江柔重新拿起奶瓶,繼續給懷裡的小家夥喂。
小家夥也不知道隨了誰,還伸出腦袋往外探,也不知道是在看熱鬧還是在看她爸。
江柔臉上一囧,拍了拍她小屁股,讓她別分心了,專心喝奶。
黎宵將吃飯的小桌子放到江柔床上,然後把從家裡帶來的飯菜一一放上去,萵筍絲、清炒豆芽、木耳炒肉和一大搪瓷缸的鴿子湯。
防止湯灑了,他用圍巾將整個大搪瓷缸包了好幾層,光解開就花費了好多時間。
他一邊解一邊小聲說:“我托朋友弄來了幾根野生的紅參,明天煮給你吃。”
江柔將拍完奶嗝的孩子遞給他,自己拿了杓子先喝湯,聽了忍不住道:“那東西貴吧?”
孩子已經喝飽了,還剩下一點奶,黎宵擰開蓋子,將剩下的隔空倒進自己嘴裡。
一點都不浪費。
聽到江柔問,想都不想就道:“不貴,以前運貨認識的朋友,我幫過他,他送的。”
江柔也就沒問了。
鴿子湯聞著挺香的,但一點味道都沒有。
她喝了幾口湯暖暖肚子後,才吃菜。
黎宵將搪瓷缸蓋子蓋上,還用圍巾繼續包起來,擔心湯涼了。
江柔一邊吃一邊告狀,將剛才發生的事說給他聽,黎宵聽得直皺眉頭,尤其是聽到隔壁產婦喂奶那個中年男人盯著看,別人怎麽樣他不管,但江柔也住在這裡。
他不是每時每刻都在這裡陪著。
不過,對於對付這種無賴,他最在行了,臉上神色淡定道:“沒事,這事交給我。”
有他這句話,江柔就放心了,抿唇一笑,低下頭乖乖吃自己的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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