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心裡熱乎乎的。
雖然累的要死,但每天回來都能看到她和孩子,就覺得一切辛苦都值了。
先前連人帶車摔進坑裡,他當時還挺怕的,想著自己出事了江柔和孩子怎麽辦?
他可不想自己女人和孩子最後成了別人的,就像撿了便宜的周建一樣,他只要想一想都受不了。
他看了眼床中間攤手攤腳呼呼大睡的小家夥,笑了笑,然後將手中的毛巾把自己受傷的腳踝包裹住。
冷冰的毛巾覆蓋在腳踝上,凍的他一激靈,不過倒是緩和了一些刺痛感。
他敷了一會兒,對躺在裡面看著他的江柔道:“睡吧。”
將已經不冷的毛巾扔到遠處盆裡,拉了燈躺下睡覺。
第二天,黎宵又天沒亮就醒了,旁邊躺著的小家夥還在睡,他就起身準備先去洗漱再回來喂奶。
哪知他的腳剛踩到地,就痛得輕“嘶”了一聲。
聲音雖然不大,但睡在裡面的江柔還是聽見了,她揉著眼睛睜開看他,用帶著困意的沙啞聲音問:“是不是腳沒好?今天就別去了,休息一天。”
“沒事,不痛,是腳踩在地上太涼了。”
江柔不信,起身坐了起來,“你把腳抬起來給我看看。”
黎宵背著她穿衣服,沒聽她的話,只是道:“最近我多掙點錢,明年我去南方闖闖,這些錢留給你和孩子在家用。”
江柔聽了一愣,然後去拉他,“那也不用這麽拚。”
黎宵穿好衣服了,回頭看了她一眼,“這有什麽?以前我跟人打架,比這嚴重多了,真沒事。”
說完就站起身出去了,走路跟平時沒什麽兩樣。
他走到房門口還回頭看了一眼,痞痞一笑,吊兒郎當道:“我就說沒事吧?”
江柔皺了皺眉。
中午黎宵回來的時候,江柔明顯感覺他走路的姿勢有些不一樣,不顧他的阻攔,直接將人按到椅子上,將他右邊褲腳掀起來看時,然後就看到他腳踝那裡腫得老高。
臉色瞬間一沉,抬頭看他,“這就是你說的沒事?”
黎宵臉上訕訕,“其實不疼……”
對上江柔嚴肅的眸子,聲音越說越小,最後他“嘖”了一聲,無奈搓了把頭,試圖討價還價,“就再乾兩天,這幾天生意特別好,沒看我這幾天都回來早了嗎?我其實也沒幹什麽,就幫忙賣賣菜,不用走路。”
江柔沉默了下,開口:“要不這樣,你在家帶孩子,我跟周建去市裡……”
哪知江柔剛開了個口,就被黎宵皺眉打斷,“不行。”
外面天凍死人,忙起來的時候飯都顧不上吃,她怎麽扛得住?
隨即歎了口氣,“算了,我跟周建說一聲,這兩天在家歇著。”
江柔對上沉靜無奈的眸子,心裡莫名有些甜。
不過面上沒有顯露出來,隻抿抿嘴,故意板著臉道:“先看看情況,太嚴重的話再說。”
黎宵真是怕了她了,既然決定休息,就隻好乖乖去躺著休息了。
江柔還想帶他去醫院看看,但黎宵實在是不想去,在他心裡,只要不是快死了,都沒必要去。
江柔強不過他,剛好下午又下起了大雪,就放過他了,不過她去街上買了瓶藥酒回來,順便去周建家說了一聲,這幾天黎宵休息。
周建前幾天也受了點傷,聽到黎宵休息,他還沒說話,汪雁就幫他同意了,“哥都休息,你也好好休息一下。”
行吧。
既然這樣,周建乾脆也暫時歇兩天。
下午江柔給黎宵擦了藥酒,讓他好好睡一覺。
以前局裡經常有人在追鋪犯人的過程中受傷,只要不是太嚴重的跌打扭傷,都是用藥酒擦擦。
可能這段時間真的太累了,黎宵一睡就起不來,從下午一點直接睡到下午五點,要不是江柔去喊他,他可能還沒醒。
小家夥就躺在他身邊,自己玩著小手,看到江柔過來,興奮的踢了踢小腳。
江柔坐到床邊,先探身逗逗她,見黎宵一直沒動靜,然後坐直身體,伸手摸了摸他額頭,擔心他是不是發燒了。
她又摸了摸自己的,感覺像是有點燒,便輕輕推了下他,小聲喊他,“黎宵,醒醒,別睡了,再睡晚上睡不著了。”
推了兩下後,男人才皺了皺眉,然後迷蒙的睜開眼睛。
雖然眼睛睜開了,但似乎還沒醒過神,雙眼無焦距的看著上方頭頂,江柔不確定的又伸手去摸他額頭,輕聲道:“應該沒燒吧。”
男人感受到額頭的觸感,輕笑了一聲。
他抬起手握住額頭上的小手,微微垂下眼,看向江柔。
漆黑的眸子裡帶了一些光彩,“你手是溫度計,這就摸出來了?”
因為睡太久了,聲音有些沙啞低沉。
江柔聽到他打趣,也看向他。
四目相對,男人幽深的眸子似乎帶了些溫度,看得她臉頰微微發燙。
不大自在的抿了抿唇,快速抽回自己的手,也不敢再看他了,凶了一句,“真是能睡,嚇死人了。”
站起來轉身就走。
黎宵看著她的背影,有些遺憾的收回手,躺了一會兒,然後歎了口氣,不情不願的從床上爬起來,抱過旁邊自娛自樂的小家夥,換好尿布一起出去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