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她師父拿過資料翻了很久,然後說了一句,大致意思就是——如果一個人名聲差了,哪怕別人沒親眼看見,聽到其他人說他幹了什麽壞事也會毫不猶豫相信。
還跟她說之前他遇到過的一個案子,一個盜竊犯因救落水男童去世,男童父母怕被對方家裡索償,就讓兒子說對方是人販子,自己聰明跳河逃脫,對方跟著跳河意外致死,與他們家無關。因為盜竊犯有多次坐牢歷史,連他家裡人都相信了這番言論,要不是小男孩最後偷偷跟警察說了事實,那個案子可能就這麽了結了。
所以江柔穿越後,盡量和周圍鄰居打好關系,還給黎宵刷刷好感,就是明白有時候流言蜚語也能給人定罪。
“凡事都不能憑一個人的一面之詞,就拿你來說,你姐說孩子是黎宵的,難不成這孩子就是黎宵的了?總得先調查清楚吧,我剛才也說了,黎宵那幾個月的蹤跡都明明白白的,好調查的很,他要是跟你姐有關系,一查就查出來了,我不知道你姐為什麽要跟你說這樣的話,但我看你像是個學生,應該有自己明辨是非的能力才對,我們就住在這裡,也不會跑,我覺得你現在應該先去照顧你姐姐……”
女孩聽了這話,臉上有一瞬間的松動,只是卻沒有立馬走,而是站在原地沉默。
似乎有些猶豫不決。
王嬸站在門口,正要再勸一兩句,眼尾余光就瞥到江柔身後站著一個人。
男人也不知聽了多久,他看著江柔擋在院子門口的背影。院子裡有點黑,王嬸也看不清黎宵的眼神,隻覺得有些認真專注。
他似乎察覺到她的目光,偏過頭看了一眼,頓了頓,然後朝她們走過來。
到了門口時,他直接站到江柔身前,高大的身影將後面的江柔嚴嚴實實護著,他平靜開口對門外的女孩道:“剛才我已經聽到了,接下來的話你聽清楚,我隻說一遍。”
“你姐肚子裡的孩子不是我的,我們之間從頭到尾都沒有任何關系,當初學校裡的事也是她和何文華聯手陷害我,目的就是逼我輟學,好讓林美如供養何文華一個人繼續讀書。至於何文華答應你姐什麽,我就不清楚了。”
“你與其跑過來問我,還不如去問問何文華,你姐當初在學校小樹林裡,沒少跟何文華做那種光屁股的事。”
最後又道:“以後不要上門來打擾我們家的生活,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不然,你不會想知道後果的。”
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男人聲音明顯冷了下來,看著人的眼神,也帶著幾分陰沉。
他本來不想理會這種無聊的事,別人誤不誤會他毫不在意,反正嘴長在別人身上,說什麽他也阻止不了。
可就在剛才,他很擔心江柔會相信別人說的話,會對他失望。
他願意站出來解釋,不是為了自己,而是不想讓別人覺得江柔男人是個壞胚子。
黎宵一出現,站在門口的女孩就愣了下,大概是沒想到姐姐口中的這個男人長得這麽好看。
原本有幾分存疑的心思,在看了人後,就有些不堅定起來了。
現在聽了這話,臉上又臊得慌又糾結,忍不住抬頭看他問了一句,“何文華是誰?”
江柔正要開口,旁邊的王嬸就迫不及待道:“是住在城東的何瘸子兒子,家裡編竹筐簍子的,你過去一問就知道,那小子壞著呢。”
女孩點點頭,然後看了黎宵和江柔一眼,目光在黎宵身上多停留了幾秒,最後什麽都沒說,直接轉身跑了。
黎宵對於這種目光很是厭惡,皺了皺眉,看都沒看人一眼,轉過身就去尋江柔的身影。
江柔見人走了,便站出來對周圍看熱鬧的鄰居笑笑,“剛才謝謝大家幫忙說話,時間不早了,大家還是趕緊回去睡覺,別凍著了。”
幾人聽了客氣道:“你們倆也早點睡,也不知道什麽人,別搭理。”
“就是,一點道理都不講。”
嘴上雖然這麽說著,但一個個都很興奮,剛才黎宵說的那幾句話,越想越有意思。
江柔和黎宵也關上門,回房間的路上,江柔有些高興,忍不住誇讚道:“就該這樣,不是自己做的就應該說出來,長嘴就是說話的,你不說別人怎麽知道呢?”
黎宵性子有一點不好,什麽都悶在心裡不講,受了委屈別人也不知道。
再對比何文華,因為能說會道,讓林美如把他當親兒子疼。
黎宵聽笑了,也就她會在這時候還想著誇他。
彎了彎唇,心情有些不錯。
鬼使神差的,沒忍住伸手去牽她的手。
大手觸感明顯,讓江柔直接愣了下。
她看向黎宵,黎宵也偏頭看她,眼裡含著淺笑。
江柔不大自然的移開視線,但卻沒抽出手,僵硬轉移話題,“當初到底怎麽回事啊?”
黎宵淡定握緊,直到進了屋後才松開,手垂放在身側,不自覺摩挲了下指尖,上面柔軟的觸感仿佛還在。
聽了這話,他也沒有隱瞞,直接說了。
其實他也不大清楚,就是有天中午放學,班上同學都去食堂吃飯,只有他一個人留在班上睡覺。
然後有個女生跑進來,把自己衣服頭髮扯亂,當時趴在桌子上的他聽到動靜還抬頭看了一眼,隨後見人跑出去了也沒當回事,趴下繼續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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