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似乎有些不好放,在後面動來動去,最後直接搭在她腰上。
江柔有些癢,扭了兩下,不過最後還是隨他去了。
也不知道是屋子太安靜還是她耳朵太靈敏,她能清晰聽見身後男人的呼吸聲,還有他身上傳來的溫度。
她閉上眼睛睡了一會兒,但發現有些睡不著,最後半邊身子都僵硬了還很精神。
江柔想了想,翻過身去,沒忍住將剛才中間床位女人醒來的事說了,然後提醒他,“女兒也可以很有出息的,你可別隨了別人。”
不過說完又覺得自己想多了,不談上輩子的黎宵做了什麽,就是說這兩天的表現她還是看在眼裡的,是個稱職的爸爸和“丈夫”。
黎宵有點困了,順勢將她往懷裡緊了緊,“別瞎想,我閨女肯定不比別人差,睡覺。”
“唔”
江柔被帶著臉埋進了他脖子裡,掙了掙,沒掙脫,最後動了下身體,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就這麽睡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黎宵在身邊的緣故,江柔倒是沒有認床,很快就呼吸均勻了。
睡熟後的她,還無意識的往人懷裡鑽了鑽。
男人雖然睡著了,但還警惕著,時不時抬手摸摸她後背被子有沒有蓋實,偶爾抬頭看一眼嬰兒床裡的小家夥。
半夜裡,外面傳來輕輕的推門聲,他也是立馬就醒了。
他睜開眼聽了會兒,確定沒聽錯,才皺眉扭過頭看了眼,然後小心翼翼離開江柔的懷抱下床。
他穿上鞋子起身往外走的時候,路過中間床位的嬰兒床,中間床位的嬰兒床放在床尾,那個守著弟弟的女孩似乎沒睡,聽到聲音一臉害怕的扭著頭看向門,見黎宵起來了,才仿佛松了口氣,小聲對黎宵道:“我剛才怕自己不小心睡著了,就把門給關上了。”
聽到聲音,她正猶豫要不要喊醒媽媽。
黎宵瞥了她一眼,沒說話,繞過人直接去開門了。
他沒有江柔那麽心軟,人家睡不睡他一點都不關心。
病房的門有些老了,每次開關都有聲音。
黎宵盡量放輕點將門打開,門開了後,就看到外面站著一個中等個頭的男人。
男人神色疲憊,正準備抬手敲門試試,哪知就看到門開了,一抬頭就對上一個年輕英俊的男人。
微微一愣,“你……”
黎宵皺眉,“你誰啊?大半夜的要做什麽?”
男人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忙解釋了一句,“我媳婦生了,就住在這個病房。”
怕他不信,還補充了一句,“她叫黃英,昨晚我還來過,我是開車的司機,所以白天沒空過來。”
黎宵今天聽到江柔和第一張床上的孕婦聊過天,好像就叫什麽黃英。
淡淡點了點頭,“動作輕點,都在睡覺。”
說完轉過身進去了,沒管身後的人怎麽樣。
黎宵回到自己床上躺好,中間床位的女孩似乎想要問什麽,但看黎宵態度冷淡,也就不敢說話了,只是有些警惕的看著從外面進來的男人。
沒過一會兒,第一張床上便傳來嗚嗚咽咽的哭聲,好像上面的女人醒了。
黎宵重新將江柔抱進懷裡,江柔似乎被吵到了,嘴裡哼唧幾聲,黎宵將她腦袋上睡歪了的帽子理了理,皺眉朝後面說了一句,“聲音小點。”
第一張床上的女人哽咽一聲,死死咬住唇壓低聲音。
不過過了一會兒,她還是沒忍住錘自家男人,小聲恨恨道:“我生了三天了,你媽知道是孫女后立馬轉身就走,再沒來看過一眼,孫女就不是人了?人家女兒也能上大學。”
男人聽了不耐煩,“行了,我累死了,說這些幹什麽。”
女人心裡失望,過了會兒,她就聽到自家男人震耳欲聾的打呼聲。
忍不住心酸,她不明白,人和人之間的差別怎麽那麽大?
江柔說她男人之前也想要兒子,但生下來是女兒後,瞧著比她還喜歡,喂奶洗尿布全包了。
又默默流起淚來,恨自己當初不聽父母的話遠嫁。
第二天早上天不亮,第一張床位上的男人就走了,走之前留下一點錢和自己昨晚帶來的半隻燒雞,說是特意給女人買的。
女人抱著孩子低頭喂奶,沒說話。
心裡難受至極,她剛生產完哪能吃這些?
他若是有江柔男人一半上心,也不會拿這個來邀功了。
男人說了一句,“好好養著身體,我走了。”
說完就毫不猶豫轉身走了。
從頭到尾都沒有看過孩子一眼。
女人眼眶又紅了,知道他想讓自己養好身體繼續生。
可她心裡不甘心,低頭看向乖乖喝奶的孩子,心裡默念,她以後就算是拚了命,也要把女兒供上大學有出息,別和她一樣盡受氣。
人走的太早,江柔早上醒來都不知道昨晚夜裡還來了人。
就是覺得昨晚睡的不是很好,懷疑自己是不是認床。
黎宵正一邊打哈欠一邊給孩子喂奶,聽了這話沒好氣道:“你還睡的不好啊?口水都流了我一身。”
他才沒睡好呢,媽的,被吵了一宿,早上剛眯了會兒,小小祖宗又醒了,哼著要喝奶。
江柔聽得不服氣,“誰流口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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