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柔不想再談這些,因為再說下去,她感覺黎宵就要把董明明批的一無是處了。
她突然想起最近黎宵分工廠也好像要投入生產了,忍不住問生產許可證那些有沒有辦,衛生有沒有達標,食材是否乾淨……
黎宵道:“還差一點,生產許可證那些還要幾天下來,不過問題不大,我都是從總工廠這邊調人過去的,他們知道應該怎麽做。”
江柔神色有些嚴厲,“吃的東西一定要健康衛生,不是應付被查,而是一旦不健康衛生,很容易出事,到時候你後悔都來不及。”
她就記得後世食品安全一直都是國人心中的痛,從一開始的震怒,到後來的麻木,甚至能調侃起還有什麽東西是能吃的?能活這麽大真是不容易。
江柔不允許這種事發生在黎宵身上。
黎宵知道她的性子,“你就放心吧,我都按照你說的,生產間裡每天都除菌消毒,食材那些就算沒人過來查,我們自己也有人在查,都是乾淨衛生的,不合格的食材我們都退回去,連那些檢查的人來了都說,我們是食品工廠中最負責的,走的時候還主動買了一些帶走。”
他雖然平時做事邋裡邋遢的,但真正做起事還是很認真的,不做就算了,一旦做就要做到最好,食材都是進最好的那些。
這點可能跟黎宵的心態有關,他這人吧,其實沒有太大的野心,他覺得現在這樣的日子就很好,錢沒少掙,家庭又很和睦,不想因為自己的貪心而毀了這一切。
他當然知道各種添加劑那些,還有劣質油,劣質食材,可能跟著遊老板相處久了,雖然他現在依舊不信神,但多多少少有些敬畏之心,不太敢乾那些昧良心的事,尤其江柔經常在他耳邊念叨著,他就更不想讓江柔失望了。
他甚至有種感覺,要是哪天他做了不好的事,以江柔的性子,很可能會帶著孩子離開自己。
江柔點點頭,“那就好。”
——
放暑假的時候,黎宵托關系給安安重新找了個學校,最後進了樂樂那個幼兒園。
樂樂念的是國際幼兒園,裡面是雙語教育,也沒有升學壓力,直接從幼兒園到高中,高中以後可以考國內的大學,也可以考國外的大學,而且因為接軌國際,報考國外的大學比國內普通高中容易。
有樂樂在,江柔倒是放心了很多,安安肯定是不會被人欺負了。
不過這個學校的學費要貴很多,裡面學的東西也多了很多,之前的幼兒園老師只是陪著玩,這裡則是有五花八門的課程,書法繪畫跳舞騎馬棒球音樂就算了,還有打毛線演講演話劇……各種各樣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江柔的錯覺,上了一兩個月的課後,安安自信了很多,在外面遇到小朋友還主動跟人家交流。
跟她爸爸說話,邏輯很清楚,反正就是她不喜歡鋼琴,她不要學了,要學他自己學。
最後還真的就是黎宵自己學了起來,天天下班回來坐到鋼琴前彈一兩首。
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這錢不能浪費了。
彈的次數多了,江柔和安安就習慣了。
有時候回來沒彈,安安還會跑過來提醒他,等彈完了,安安又學著他之前的樣子問,有什麽進步?
差點把江柔笑死。
黎宵大概也沒想到天天被閨女盯著彈琴,感覺給自己生了爹。
晚上睡覺的時候還跟江柔說:“幸好咱們只有一個閨女,再來一個真吃不消。”
江柔摟著他笑得發顫,覺得他們父女倆真有意思。
黎宵看到她被自己逗笑了,眼裡也帶了幾分笑意,低下頭用自己的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子。
天氣漸漸變涼的時候,江柔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早上吃早餐的時候,突然對黎宵道:“最近讓周建少出門吧。”
黎宵奇怪的抬頭看了她一眼,問:“怎麽了?”
江柔正偏過頭身子給安安擦嘴,擦完坐正身體繼續吃早餐,聽到這問,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說,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上輩子的周建就是明年年初出事的。
她不知道非典是什麽時候開始的,這是發生在她還沒記事的時候,關於非典,她也只是從父母嘴裡聽到過一些,說當年非典跟疫情差不多,大家都呆在家裡不敢出門,那時候他們對防護知識了解的也不多,每天出門時在身上揣很多大蒜,時不時拿出來聞聞。
現在非典還沒出現,具體的她也不太了解,想著周建如果是明年年初出事的,那他可能2002年底就感染上了。
江柔不希望這樣的事發生。
但她有不好解釋,隻道:“沒什麽,就是這幾天老是做夢夢到周建,眼皮子也時不時跳,像是不太好的樣子,你盡量讓他少出門,不光是他,你也是,盡量別去人多的地方。”
怕他誤會什麽,補充道:“有些事情還是得注意點,咱們小心些總是沒錯的。”
黎宵皺眉,不過卻什麽都沒有問,只是應了一聲。
江柔隱隱松了口氣,上輩子周建去世,對黎宵的打擊還挺大的,尤其是周建去世後沒多久,周母也跟著沒了,導致他在老家的名聲很差。
而黎宵,在後來的做事中,明顯手段偏激了很多,他仿佛沒了顧忌,幫著常勇處理了很多不好的事,一點人情味不講,隻向利益看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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