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騎著租來的小三輪車回家,外面太陽有點大,江柔還給安安買了一頂草帽。
草帽扣在她小腦袋上,都看不到臉了。
黎欣蹲在三輪車後面,一手摟住她,一手打著一把下雨天用的大黑傘。
遠遠瞧著,兩人狼狽又好笑。
回到家已經是中午了,車剛一停下,隔壁王嬸就出來了。
周建走後兩人生意就停了,最近她跟江柔說想開一家小賣部,在菜市場弄點便宜的煙酒賣賣。
這個生意比較適合她和王叔,兩人在家坐著收錢。
她是那種想到什麽就做什麽的性子,剛跟江柔提起,第二天就開始準備了,把肉鋪攤子轉租了出去,改租了另一塊地,這兩天一直忙活著。
所以看到人,江柔還有些驚訝。
王嬸是聽到三輪車的動靜才出來的,出來一看就忍不住笑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女人開這個的呢,你也真是膽子大。”
江柔下了車,轉身去抱小家夥,小家夥還不想下來,小手拍了拍車鬥兩邊的扶手。
車鬥是鐵質的,她一碰就燙得縮了回去。
嘴裡發出嗚嗚兩聲,被江柔抱住後,委屈巴巴的摟住她脖子。
江柔扭過頭對王嬸笑,“這個就是比自行車快點,沒什麽難度。”
看到小家夥燙到了,趕緊拿著她的小手看,輕輕吹了兩下,“燙到了吧?下次不能亂碰了。”
小家將臉埋在她脖子裡。
江柔本來就熱,被這麽一個小火爐抱住,感覺整個人都餿了。
黎欣收起傘,從車鬥上跳下來。
王嬸看到黎欣活蹦亂跳的樣子有些欣慰,之前江柔不在家,每次喊她過來吃飯她都不來,就算來了也特別拘謹,不像現在這個樣子,頭上夾著亮晶晶的發卡,還穿著漂漂亮亮的裙子,和普通小女孩沒什麽區別。
江柔看王嬸像是故意等自己,便問:“是不是黎宵打電話來了?”
王嬸這才反應過來什麽,一拍大腿,“哎喲,瞧我這記性,差點忘了。”
忙把自己上午在菜市場聽到的消息跟她說,“就是你婆婆,我這幾天不是一直在菜市場嘛,今天跟人聊天的時候突然想起來,好像有好幾天沒看到你婆婆的影子了,就問了一下,然後才聽說,你婆婆好像被她那個繼女和女婿給打了。”
“事情鬧得還挺大的,你婆婆嗓門亮,住在那片的幾乎都聽到了,好像是繼女生的那個兒子偷她錢,她把人推了一下,然後兩口子就動手了。”
頓了頓,又道:“我想了想還是回來跟你說一聲,你婆婆那個人吧,確實挺壞的,但事鬧得這麽大,你就算真不知道,說出去人家也不信,黎宵不在家,你不管的話要是後面真出事了,也會說你這個當兒媳婦的。”
這就是做人媳婦的為難之處,當初她婆婆那麽對她,臨死的時候她也得伺候,不伺候,人家不會說她男人怎麽樣,只會說她這個兒媳婦心狠。
所以她就逼著她閨女讀書,不能學了她,什麽都不懂,盡受氣。
想到這裡,忍不住提醒道:“你婆婆去年上半年還偶爾過來送菜,不管那菜好不好,但面子是做足了,在不知情的人眼裡,她就是個不錯的婆婆,你和黎宵都是好孩子,別在這種事上吃虧。”
江柔聽了點點頭,感激道:“謝謝嬸子,我知道了,這事我還真不知情。”
知道王嬸是把自己當自家人看,才會說這些話。
王嬸摸了摸小家夥的腳,“我還不知道你,要是知道也不會什麽都不做了,何家那邊你小心一點,看能不能找個人幫你去看看。”
江柔也是這麽想的,何家對她來說就是狼窩,黎宵跟他們關系不好,現在他不在家,她去的話恐怕討不了好,得找個鎮得住場子的。
這麽想著,江柔跟人告了別,然後抱著孩子回家。
中午吃完飯,江柔把孩子哄睡著後就一個人開著三輪車出門了,在菜市場買了兩斤肉,然後帶著兩斤肉去了周建家。
汪雁肚子七個月了,周建走後她就再也沒乾過活了,周建媽身體比去年好了很多,聽說是汪雁哥哥在山裡找到了野山參給養好的,有婆婆在,汪雁現在只需要在家好好養胎就行了。
她自己都說,和嫁的前頭男人相比,懷孕八個月還要去河邊洗衣服挑水,現在對她來說簡直就是神仙日子。
江柔進了門後也不客氣,直接把自己的事情說了,然後道:“你也知道我家的情況,黎宵他媽嫁的那一家子都不是好惹的,黎宵又把人得罪光了,過年時還把人家踹飛,我是真不敢上門。所以就想著能不能讓你哥幫我跑一趟?”
“我隔壁王嬸說的也對,真不管的話,傳出去我和黎宵名聲也不好聽,黎宵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我是真不想他又成為別人口中的壞胚子。”
汪雁忙道:“嫂子別急,我這就讓我哥去跑一趟,他現在應該還在菜市場。”
說完扭過頭叫周鴻,“鴻鴻,去把你大舅叫來,就說有事。”
江柔感激不已,“真是麻煩你了。”
汪雁擺擺手,“沒有的事,嫂子也幫過我們很多忙。”
旁邊坐著的周建媽也道:“我們兩家客氣什麽?黎宵從小就照顧小建,他們兩個比親兄弟還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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