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寶珠手上還拿著一封信,看著酈明生款款進屋。
她忽然想起來自己最早聽聞的酈明生,少年文才,卓爾不凡。這番見來,倒是聞名不如見面。
蘇寶珠甚至有了個猜想,以至於又抽了兩張卡。
r卡:[……驗算工具又上線了。是的,你剛才看到的那幾首詩,基本都是酈明生寫的。]
r卡:[不過酈明生的字沒這麽醜。]
系統:【這r卡的描述可以說是十分直率了!宋四姑娘真的,好慘。】
蘇寶珠收起抽卡頁面,酈明生也已經朝她拱手道:“可否勞煩姑娘屏退他人,某有一個重要的問題想問。”
“你先說說是什麽問題。”蘇寶珠沒同意。
酈明生想了想:“崇沉說,是他的事,也是可以問姑娘的事。”
宋文音的眼神示意更猛了,“崇沉”是誰?又是什麽知道啊不知道的事?
她此前在京城,只聽說了點蘇寶珠幫她姐解決晏清密的事。還被她媽媽罵什麽嫉妒。但蘇寶珠挺好看的,崇沉是她的一個愛慕者嗎?但這個酈公子又是什麽人,為什麽說崇沉的時候能這麽淡定?
她在旁邊吃瓜吃不明白,左看右看,幾乎要抓耳撓腮。
蘇寶珠卻是一聽就聽懂了,當即笑罵道:“他自己的事,他什麽時候和你說,那全憑他,問我做什麽?”
酈明生也沒糾結,就點頭道:“好,我去回他。”說著,毫不留戀,立刻轉身就走。
“等等。”蘇寶珠叫住他。
“什麽事?”酈明生問道。
一旁的宋文音也好奇地瞪大眼。
崇沉的瓜她吃不清楚,這個她總能吃清楚了吧!
就見蘇寶珠把一開始桃花的信折起來,隻留下最後一句詩,拿給酈明生看。
酈明生看了幾眼,想了想,思索道:“……這詩看著有些眼熟,好像是我寫的?”
蘇寶珠又挑了一張,再挑一張,再挑一張。
酈明生有的記得是他自己寫的,有的甚至都已經忘了,還是努力了才想起來的,有的是他認識的人寫的。
酈明生看完後有些困惑:“這些詩,怎麽了麽?”
“是這樣的……”宋文音委委屈屈地吃懂了自己的瓜,“一個姓屈的人,挪用了公子您寫的詩句,來與小女寫信聯絡。”
但宋文音畢竟是真的熊,委屈到後來,見著酈明生的容貌,演戲的成分就更多了些,抽噎一聲,就垂首悲道:“我是因為他寫的詩句被他吸引,誰成想他最吸引人的詩句居然是挪用來的?我的一片芳心,竟是就要錯付了!”
系統:【先前說詩黏黏糊糊的人是誰?】
蘇寶珠:【反正不是我……】
酈明生聽宋文音說完,沉默了片刻,有些為難的樣子。
宋文音竭力做出一副傷心的樣子,眼睛卻越來越亮,充滿希冀。
酈明生歎了一口氣,看向蘇寶珠,認真說:“我就直說了。監軍一事,關系重大,帶著她這樣的在身邊,恐怕會招惹禍患。抱歉,某就此告辭。”
宋文音:“……”
宋文音:“嗚哇——!!!”
宋文音哭著跑遠了。
蘇寶珠:【她現在應該老實了,不錯,能把她塞去周石手下練練。】
系統:【宿主……魔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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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寶珠處理其他的瑣事,又休息了片刻,就到了第二天。
第二天升帳的時候,尤將軍真請了蘇寶珠來。
不出蘇寶珠所料,定下的方針,是先打潼南,再打潼西,最後打潼北。
其他細節,包括以撫為主的方針,蘇寶珠是按著學習的心態聽的。
劉公公在旁想挑刺,例如“怎麽可以和叛軍妥協”之類的,想借機攏財。但見著蘇寶珠一直沒說話,甚至點頭,劉公公一下子不敢說話了。
定下後,即刻出發去潼南。
第一站是英縣。
宋文音哭著離開後,過了兩天,收拾好心情,也跟了過來。她說至少得親手打這家夥一巴掌吧,和蘇姐姐看齊。
蘇寶珠無言以對,不過,看齊就看齊吧。
英縣已經是不得不去了,因為潼南裡面,英縣的叛軍勢力最盛。
現在英縣城都已經被叛軍包圍。他們的目的很簡單——殺了城裡的狗官。
聲勢聽著是浩大,話也似乎嚇人,但兩軍到達英縣外面後。他們有些沉默。
在城外的,是衣不蔽體、乾瘦如柴的人。分辨不出男女老少,他們沉默地圍在城外,沉默地仰頭看著英縣的城牆。
他們沒有更多的兵器,只有木棍,他們要十幾個人才能勉強抬起巨木,一下一下往城門撞。
但他們不聽勸告,不聽招降,也不聽會秉公處理的保證。過去談判的將軍被鼻青臉腫地打回來。
尤將軍和花將軍耐心有限,毫不客氣地聚集人手,向前衝鋒。
與其說是戰鬥,不如說是一場虐殺。
蘇寶珠偏頭躲開一枚濺過來的石頭,和周石一起站在遠處,看著。
一般來說,軍隊損失了百分之二十的人之後就會潰散。但這支反叛軍,硬是倒下了一半的人後,才放下武器。
血流成河。
這本就透著荒唐,結果尤將軍和花將軍進城後,屈縣令立刻開始布置接風宴,醇酒糕點,金器高燭,富麗堂皇,令人目不暇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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