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撫了撫微微凸起的肚子。
現在孩子還不大,只要穿著寬松的衣服很難看出來,再加上這個孩子省心,她沒有任何孕期反應,以至於很少有人把她當成孕婦來看。
今天張老太太被兒子從警局帶回來之後,兩人就鬧起了別扭。
再加上呂瑤今天來家裡收拾東西,一見到她,張老太太難免想起自己之前被騙的事。
母子兩個說著說著就吵了起來,張世京這些天又要忙兒子張揚的事,又要和呂瑤離婚,這邊還要被親媽指責,脾氣再好也受不了。
呂瑤走之前,他們還在吵,誰也顧不上她。
不過這些,她不會告訴柳木木。
柳木木只能安靜地聽著她說,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和對方,也只是普通的鄰居而已,這些私事也輪不到她插嘴。
幫她把行李箱推到小區門口,到了外面就容易打車了,呂瑤停了下來,柳木木也就放開了手裡的行李箱。
“謝謝你送我出來,以後恐怕就沒什麽見面的機會了,再見。”呂瑤伸出手,似乎想和她握手。
柳木木也伸手和她握了一下,兩人手指接觸的時候,似乎產生了靜電,還發出劈啪一聲響。
松開手後,柳木木才說:“再見。”
她轉身往小區裡面走,呂瑤已經等到了來接她的車,司機下車將她的行李箱放到後備箱,然後她坐上了車。
透過車窗,呂瑤側頭看著進入小區的那道紅色的身影,忽而輕笑了一聲,臉上是和往日截然不同的表情。
她翻過自己和柳木木握過的右手,手掌心有一片焦黑的皮肉。
這時候,前面開車的司機開口了:“呂小姐,老板對你突然決定離開張家的行為感到很不滿意。”
呂瑤掀起眼皮,冷冷地看向前面的司機:“我姓齊,不姓呂。”
她本該叫齊瑤,而不是叫什麽呂瑤。
她生父是齊家的旁支,一次外出遇見了她母親,兩人發生了關系,然後懷了她。
她母親滿懷期待地想要把她生下來,等著那個有錢的男人來找她。
然後,她外公外婆知道了女兒懷孕,就壓著她嫁給了一個比她大十來歲的男人。這個男人不能生,但是挺有錢,對她這個妻子和別的男人生的女兒不算差。
家裡除了她媽偶爾發瘋,說那個男人會回來找她的瘋話之外一切正常。
她十八歲的時候,她媽死了,她養父打算把他們之間的父女關系變成另外一種讓人作嘔的關系。
這個時候,她消失了十八年的生父出現了。
呂瑤擁有了新的姓氏,雖然法律上並不承認,她還學到了一些特殊的可以讓她自保,甚至肆意傷害別人的手段。
司機的話打斷了呂瑤的回想,他的聲音平淡毫無起伏:“老板希望得到更多關於柳木木的資料,而你的行為打亂了老板的計劃。”
“我之前已經說過了,柳木木很警惕,我示弱去求她幫忙,她都不肯給我算一卦,老板的試探辦法是行不通的。而且,最近有人在調查我,甚至查到了我前男友身上,這可不是一個好的信號。”
司機皺了下眉:“我們並沒有收到消息。”
呂瑤冷笑一聲:“我早就說過,慶城的警察手段非同一般,連徐永雙都栽在了這裡,老板難道還不接受教訓?柳木木和那些警察的關系匪淺,她和徐永林剛一接觸,徐永林就去自首了,這不可能是巧合。調查我的人有七成可能是警察,我不敢賭。”
直到現在呂瑤還想不明白,那天柳木木到底和徐永林說了什麽?
她和徐家兄弟互不認識,但是為同一個老板做事,她又姓齊,知道的難免要多一些,也知道徐家兄弟的樣貌。
當時,雖然看到了柳木木接觸徐永林,她卻沒有想太多。
直到她發現柳木木和一個男人離開,然後被警車送了回來,才意識到情況不對。
可惜,她通知的太晚了,徐永雙連逃跑的時間都沒有。而徐家兄弟反目的原因,至今也沒人知道。
呂瑤很清楚,老板並不相信她之前的匯報,覺得巧合的幾率更大,而不是柳木木做了什麽,他信不信無所謂,反正呂瑤不想自己不明不白地栽在這裡。
司機思索了一下,語氣放緩:“那接下來怎麽辦?徐家兄弟出事老板本來就很不高興了,長命蠱的線索不但斷了,還折進去幾個好手,現在柳木木這裡難道也要放棄?”
“誰說放棄,只是不在她身邊而已,只要一直盯著她,總能查到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說完,她豎起手掌給司機看,“至少我能證明,她確實不是普通人,本來想要送給她的臨行禮物,竟然沒送出去。”
她那處焦黑的皮膚下面,似乎有活物在動,不時鼓起一個小包。
呂瑤並不在意,她微笑著看著自己的掌心,然後又想起什麽似的說:“先送我去一趟警局。”
“你要幹什麽?”司機驚訝地問。
“當然是給我的丈夫一家送去最後一份禮物。”她笑。
“……那個男人不是給了你一筆錢?”司機顯然對呂瑤的家事很清楚。
呂瑤的手指輕輕蹭著自己的唇:“這筆錢是用來買他兒子的命的,而不是用來買他媽命的,誰讓他給的少呢。”
雖然她對自己的丈夫很滿意,但是誰讓他們已經離婚了呢,離了婚就不是一家人了。想要做點什麽,也就不用瞻前顧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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