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發生了什麽?
她回想了一下,晃了晃頭,只是聽了一段音樂而已。
她機械地將面前的一碗面吃光,走出面館,心裡卻很著急,她得立刻回家,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一路走到家門口,即將進門的時候,她心裡不知道為什麽,覺得很煩躁。
她想,自己應該給柳木木打個電話。
電話號已經撥通,要說什麽,卻不知道。
“詹妮,有事嗎?”柳木木的聲音響起。
一陣沉默後,詹妮說:“沒事,打錯了。”
然後掛斷了電話。
柳木木看著手機,心裡疑惑。
詹妮看著黑掉的屏幕,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怪,自己為什麽要給她打電話?
回到家裡,她在自己房間裡找到了瓶子,又寫了一張詹回天的生辰八字,將紙條打火機和一把小刀一起揣進兜裡,然後用帆布包將瓶子裝起來,匆匆地離開家。
家不行,她要找個高一點的地方。
……
上午十點,公司主管正在開會,詹回天坐在原本屬於自己父親的位置上。
會議室裡的空調似乎溫度太低了,他覺得有點冷。
他扯了下領帶,正想說話,卻發現所有的主管都驚恐地看向他。
他低頭看向自己,血液透過他的西裝,流了出來。
脖子上的那道血痕最深,讓他說不出話來。
詹回天捂住脖子,睜大眼睛,仿佛還沒想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麽發生的。
有人尖叫著開門往外跑,有人衝過來似乎想幫忙,還有人在打救護車。
詹回天眼前發黑,只能聽到有呼呼的風聲在耳邊吹過,很響的聲音。
就在這時候,有另外一群人衝進了辦公室,為首的男人朝詹回天周圍的人大吼一聲:“警察辦案,都出去。”
其他人遲疑著退開,還有想留下來的,卻被後面趕來的警員攔了出去。會議室裡閑雜人員都離開了,方川已經衝了過去,檢查了一下詹回天的狀態,回頭沉聲對身後的燕修道:“他也被人詛咒了,怎麽回事?”
他們才把詹回天列為殺害詹宏業的嫌疑人,這人就差點死於同樣的詛咒。
幸好來得及時,要是晚了一步,人就沒了。
燕修半蹲在詹回天身旁,他從衣兜裡拿出一個嶄新的鋼筆,用藏在筆中的劍尖在食指上輕輕一劃,血珠瞬間冒了出來。
食指點在詹回天額心,隨後以極快的速度畫出了一道血符,複雜的紋路幾乎將對方整張臉遮住。
最後一筆,伴隨著低沉的一個“凝”字,詹回天身上正在流血的傷口以一種詭異的狀態凝滯了。
傷口沒有愈合,卻不擴大,也不再流血。
燕修收回手,方川趕忙雙手奉上兔子圖案的創可貼一個。
是他從小侄女那裡順來的,十分賞心悅目。
燕修皺眉看了一會兒,還是撕開貼了上去。
“這小子到底什麽情況,難道我們找錯凶手了?不應該啊,總部那邊傳回來的消息,他身上確實背了弑親的罪。”
普通的證據無法證明詹回天和詹宏業的死有關,方川就往上打了報告,請求總部支援。
因為只有出生日期沒有時辰,想要更加精準的推算,花費的時間就更長了些,這些天他們就是在等總部的回信。
結果確實如他們猜測的一樣,可是為什麽現在詹回天也中招了?
燕修突然問:“詹回天的妹妹在哪裡?”
方川一凜,立即吩咐下屬:“通知下去,搜捕詹妮,抓到人立即帶回警局。”
“是。”兩名警員接到命令後立刻離開。
“這詹家是不是風水有問題,怎麽一家人都這麽瘋?”方川忍不住說道。
燕修並沒有評價。
詹妮抱著花瓶,來到了幾條街道外,一個很老舊的小區。
小區的樓房只有七層,最頂層有天台,天台上不知道誰晾了一排濕衣服,她走上天台的時候,沒有任何人阻止。
她在這裡用小刀割開了自己的手,將血塗在瓶子上,然後將寫了詹回天生辰八字的那張紙點燃,扔進了瓶子裡。
瓶子裡的火焰從黃色瞬間變成了黑色,燃燒了好一會兒,火焰才消失。
手上的傷還在流血,但她好像根本感覺不到痛一樣,舉起花瓶,從樓上扔了下去。
樓下傳來花瓶炸裂的聲音,以及一連串高昂的叫罵聲,但詹妮並不在意。
再然後,她站在了樓的邊緣,凝視著樓下,只要往前邁一步,就能掉下去。腦子裡有一個聲音,急切地催促著她往前走。
可是這一步,她始終沒能邁出去。
跳下去之前,她想要打個電話,打給誰呢?
柳木木第二次接到了詹妮的電話,等了好久,電話裡都沒有聲音。
她只能先開口:“詹妮,有什麽事嗎?”
之前的電話來的莫名其妙,這一次也很怪。
“你知道嗎?我一直很討厭你。”詹妮突然說。
柳木木皺眉,這是什麽情況?
“你為什麽不幫我,不就是要錢嗎,我現在有的是錢。”
柳木木已經聽出不對勁了,她將手中的硬幣隨意一扔,手按在硬幣上,閉上眼,黑暗中閃過一個畫面。
她拿著手機衝出門,四下看了一圈,見董悅在客廳,一路狂奔下樓,指著她放在茶幾上的手機讓她解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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