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系在一起的穿著衣服的草娃娃,浸透了黑紅色的粘稠液體,顯得有幾分猙獰。
“是草蠱一脈的替命儀式。”
沒用方川詢問,燕修已經說出了答案。
方川只知道尋常的一些玄學流派,草蠱一脈更是聽都沒聽過,但是替命他知道是什麽意思。
“也就是說,底下那個被反噬的,叫卓染的女生正在進行替命儀式,而這個就是主持儀式的人?”方川一臉嫌惡,看著人模人樣的,竟乾一些喪盡天良的事。
他又追問道:“那她的替命對象又是誰,人怎麽樣了?”
燕修轉過頭,淡淡地說:“你還應該關心一下,誰這麽有本事,能把替命儀式攪成這樣。”
方川遲疑著說:“好心的過路人?”
燕修不想嘲笑他的天真。
如果不是天上突然掉下來一個強大的玄師解決掉這件事,那麽就還有一種可能。
他們認識的,有這個本事隨便過路的人,只有那麽一個。
恰好,中午還一起吃了頓飯,她還特別認真底說晚上有正事要做。
燕修覺得自己已經知道,是什麽樣的正事了。
他沒有打破方川的幻想,就讓他先自我欺騙一下吧。
卓染的替命對象很快就被找了出來,這並不難查,看一眼監控,最後卓染接觸的人是誰就知道了。
然而查完監控後,那名調查科的警員猶猶豫豫地對方川說:“隊長,我剛才在監控裡看到了柳木木。”
方川:???你一定是在驢我,柳木木可是個正經的大學生,她這個時間應該在寢室裡睡覺或者玩遊戲。
那警員表情古怪地繼續說:“和卓染一起玩牌的人叫薛藍,我們查過薛藍的身份證,發現她和卓染的生日是在同一天。但是最後和卓染有接觸的人是柳木木,她從卓染手裡抽了一張牌,然後對方就倒了。”
方川:……
方川:……
為什麽到處都是柳木木!
“把柳木木和薛藍都帶上來,先找兩間空置的會議室,我們先問問話。”方川深吸了幾口氣,讓自己的大腦充分吸取一下氧氣,防止一會兒受刺激的時候腦袋缺氧。
“那底下那些大學生怎麽辦,他們都在嚷嚷著要離開。”警員問。
“找幾個兄弟給他們挨個做筆錄,都問清楚了再說。”
“是。”
那警員下去後不久,就帶著薛藍和柳木木一起上來了。
今天的柳木木依舊頂著丸子頭,頭繩上是一隻胖乎乎的毛氈兔子,隨著她的動作一晃一晃。
方川和燕修先走進了薛藍呆著的那間空置的屋子,薛藍坐在椅子上,雙手緊張地握在一起。
見到警察走進來,她趕忙站起身。
“薛藍同學,請坐。”
方川的態度很溫和:“我有一些問題想要問你,希望你能如實回答。”
薛藍點點頭。
“你和卓染是什麽關系?”
“我們之前並不認識,十一放假結束的時候,我才知道她和我男朋友從小一起長大,她那天被送去了醫院急救,我在第二天和室友們去醫院見過她一面。”
方川挑挑眉,這個關系可有點複雜:“你的男朋友叫什麽名字?”
“他叫徐安澤。”
方川記下這個名字,繼續問:“你和卓染的生日是同一天,你知道嗎?”
“昨天她來學校食堂邀請我參加她的生日宴會的時候說的,在此之前我並不知道。”
“你認為卓染是怎麽知道的?”
薛藍垂下眼:“大概是我男朋友告訴她的吧。”
她雖然看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警察的問話,還有木木的反常舉動,都在隱晦的告訴她一些事。
這一切,應該都和她與卓染同一天生日有關。
那麽,徐安澤在其中,又是什麽樣的角色?
薛藍真的有些迷茫了。
“卓染在出事之前,一直在玩抽牌遊戲,你為什麽會參加遊戲?”方川繼續問。
“卓染對所有人說我們兩個是一天生日,希望來一場壽星之間的對決,我正好被推到了前面,就沒有拒絕。”
“能說一下,最後發生了什麽嗎?”
“我們兩個在抽鬼牌,木木製止了我,替我抽了一張牌,她拿到牌之後卓染就倒下了。”
薛藍如實回答。
“你和柳木木的關系?”
“她是我的舍友。”
這時候,燕修突然開口:“她給你算過命嗎?”
薛藍僵了一下,飛快地看了一眼燕修,然後移開目光:“沒、沒有。”
在場的兩個男人對視一眼,同時歎了口氣。
這姑娘倒是知道護著柳木木,但是她不該回答沒有。
她竟然都不好奇柳木木會算命,才是真的讓人覺得奇怪的地方。
方川說:“薛藍同學,這個案子很特殊,我是專門調查這類特殊案件的警察,希望你能如實回答我的一切問題,這涉及到真相的查證。”
薛藍抿嘴不說話。
見她不肯說,方川也沒有繼續逼問,而是站起身,對燕修說:“走吧,去見見我們的柳大師。”
他這種熟稔的語氣,讓薛藍忍不住又多看了幾眼。
方川從薛藍那裡出去後,進到了柳木木呆的那間屋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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