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情複雜地看了眼似乎在發愣的柳木木,急切地問寧先生:“大師,不知道有什麽辦法能夠讓她不影響家人嗎?”
“這個不難,只要不見面,不深交,保持距離就行了。”
“可是她已經在家裡住了好些天了。”
見董正豪惴惴不安的樣子,寧先生安慰道:“董先生不必緊張,短時間接觸不會有太大影響,至多是破財或是受點小傷而已,不會鬧出人命。”
這不就全對上了嗎!
從遇見柳木木開始,董正豪就覺得自己開始倒霉,生意夥伴死了,他損失一大筆錢,然後是兒子摔到腿進了醫院。
原來全都是柳木木帶來的!
之前小姨子還說她命不好,要克家裡人,他當時還不信,現在由不得他不信了。
董正豪已經在心裡暗暗下了決定,無論如何,他回去之後都得把人送走,堅決不能留在家裡。
薑佳的心頭泛起一絲疑惑,寧大師的說法怎麽跟之前他們說好的不一樣呢?
不管怎麽樣,今天的目的已經達成了,她側身避開其他人,朝薑麗舉了舉杯。
薑麗無聲地笑了下,覺得這個妹妹倒也不是那麽讓人討厭了。
“寧大師張嘴就斷人親緣,就不怕算錯了害了人嗎?”柳木木聽著他們旁若無人地說了半天,終於開口了。
寧大師似乎覺得她的話有些可笑:“呵呵,在下至今還沒有算錯過任何一人。我知道你心裡怨恨我,不過這就是你的命,我隻說我算出來的。”
“行了,寧大師也是實話實說,你別胡攪蠻纏。”董正豪呵斥道。
短短片刻功夫,他已然成了寧大師的擁躉,更不願意柳木木一會兒說什麽難聽的話得罪這位大師。
柳木木沒理董正豪,與寧大師對視片刻:“只能算到這個地步,看來你剛才說的話還真不是謙虛,你確實當不起大師的名號。”
“小姑娘,不用費心激怒我。”
“給我爸爸算了半天,隻算出一些沒用的,你算出他是什麽命數了嗎?”
寧大師皺了下眉:“你懂算命?”
“比你懂。知道我是天煞衝四柱的命格沒什麽稀奇,這命數但凡看過卦書的都知道,可是被人稱為大師,卻連四柱藏命都看不出來,你是怎麽有臉給別人批命的?”
寧大師先是一愣,然後猛地轉頭看了眼董正豪,隨後飛快掐指。
他越算,臉上驚駭神色越重。
四柱藏命是一種十分隱蔽的命格,恰好能擋住天煞孤星帶來的一切負面影響。誰能想到一對父女之間,竟然會有這樣相輔相成的命格。
詹宏業見狀開口打斷了兩人的對峙,笑呵呵地說:“看來大師也有失手的時候,姐夫別介意,大家還是邊吃邊聊。”
他想把話題岔過去,柳木木怎麽能讓他如願,反正她已經吃的五分飽,別人餓不餓不關她的事。
“別啊,我話還沒說完呢。”
她拿筷子敲了敲面前的杯子,等所有人都看過來,她微微傾身,對面色不太好看的寧大師說:“有一句話,我從見到這位算命大師的時候就想問了,你有卦師牌嗎?”
寧大師被她問的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沒有回答她而是反問道:“你怎麽知道卦師牌?”
“是我在問你,還請正面回答我,有還是沒有?”
寧大師語氣冷硬道:“這和你無關。”
柳木木往後靠了靠:“這恐怕和我關系不小。”
她環視四周:“你沒有卦師牌,又信口胡說想要害我,我舉報你頂著卦師的名頭行騙也沒什麽問題。”
“木木,或許寧大師是有什麽原因才沒有那個牌子的,沒必要把事情鬧得這麽嚴重。”詹宏業想要居中調解,畢竟人是他請來的。
在場的人沒一個傻子,怎麽會看不出來,現在主動權掌握在柳木木手裡,而一切的根本就是她口中的那個卦師牌。
誰也不明白,柳木木怎麽突然對算命這一行當這麽了解,只有董正豪若有所思。
柳木木朝詹宏業一笑:“你覺得他賣的東西好,願意捧場,沒問題。但是他非要在我這兒強買強賣,我舉報他無證經營,只能說明我是個正直的人。”
她抬眼看向寧大師:“你說是嗎,寧大師?”
寧大師猛地站了起來,椅子發出了咣當一聲響。
柳木木舉起手機對他拍了張照片:“幹嘛,想跑?不用那麽麻煩,現在舉報騙子用照片就行,看見你照片了,你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也沒用。”
“你想怎麽樣?”想要離開的寧遠硬生生停下腳步,因為憋屈,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扭曲。
“說錯了話,傷害了別人,難道不需要給受害人道歉嗎?”
寧遠咬了咬牙:“對不起,是我算錯了。”
他說的咬牙切齒,完全是被逼的不得不低頭。
柳木木不太滿意地撇撇嘴:“態度不怎麽真誠,不過算了,誰讓我大人不記小人過呢。”
還沒等對方松口氣,她又補充一句:“我還受了不小的打擊,難道不應該有點補償嗎?”
“應該!”
柳木木報出了自己的銀行帳戶,不久之後,她收到了一筆數額足夠讓她開心一個月的補償款。
看著銀行發來的短信,她一邊戳著手機又看了幾遍,一邊頭也不抬地說:“你應該不會這麽蠢,回頭就告我敲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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