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柳木木點頭,這是眼下最好的辦法。
燕修看了眼身旁的燕靈,她趕忙去拿黃紙和朱砂。
燕修隨手畫了兩張平安符,將其中一張疊好,裝進燕靈提供的符袋裡,推到柳木木面前。
另一張還沒疊,燕靈試圖伸手去勾,被她堂哥用筆頭打了下手指,她飛快地收回手,不敢吭聲。
柳木木也探出自己的爪,還沒碰到就聽到燕修說:“平安符對你無效。”
“我就是想試試。”她悻悻地收回手。
方川嘿嘿一笑,把多余的那枚平安符拿了起來,熟練地疊好,燕修沒有製止,顯然就是給他的。
拿到平安符的方川朝柳木木顯擺:“唉,可惜你不能用。”
柳木木撇嘴:“我們卦師保平安從來不靠符。我出門前就算好了今天先邁左腳吉利還是先邁右腳能撿到錢,你能嗎?”
這個真不能,方川想了想,好像是被比下去了。
拿到了平安符,柳木木今天的目的也算是達到了。
看了下時間,她拎起給舍友的那一袋水果撈就往外跑:“我走啦,拜拜。”
“唉,要不要開車送你去學校?”方川在後面問。
“不用。”
聲音還沒消失,人已經沒了。
“跑的可真快。”方川嘀咕。
“像隻兔子。”
“什麽?”方川沒聽清。
“沒什麽,讓你拿的案卷呢?”燕修問。
方川拍了下額頭,剛才只顧著看熱鬧,都忘記自己要幹什麽了。他衝辦公室的兩人說了一句:“稍等。”
然後衝了出去。
燕靈還眼巴巴看著自己堂哥,很想問一下剛才那個在他堂哥這裡那麽大面子的小姑娘到底什麽來頭,不過看他毫無情緒波動的臉,最終按捺下了這個念頭。
柳木木到寢室的時候,衛雪也已經回來了。
比較奇怪的是薛藍竟然也在,柳木木還以為她會去見徐安澤。
把從家裡拿來的,由妹妹親手做的水果撈分出去,大家一致表示,以後柳木木的妹妹就是她們妹妹了。
柳木木十分小氣地拒絕了她們隨便認妹妹的行為。
“藍藍,你男朋友還沒回來嗎,怎麽沒和他出去?”柳木木試探地問。
薛藍穿著睡裙坐在床上,兩條腿耷拉在床邊,想了想回答說:“阿澤說晚上七點才下飛機。”
“這麽晚?”
“嗯,原本是今天上午的飛機,好像發生了什麽事耽擱了,他就改簽了。”
“哦……”柳木木和錢曉萌交換了個眼神。
衛雪這時候突然開口:“我一直想問藍藍,你這幾天到底經歷了什麽,為什麽一下子變得這麽……健康?”
假期這幾天,薛藍的狀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好,衛雪幾天沒見她,感覺像是換了個舍友一樣。
薛藍有點開心地摸摸臉:“真的嗎?我還沒來得及告訴阿澤,他知道了一定很高興。”
徐安澤會不會高興,她們不知道,他現在也沒心思和薛藍聯系。
原本他和卓染說好了,回去的時候分開走,可是他要去機場前,卓染突然頭疼,他不得不留了下來。
卓染從小身體不好,他被送來卓家之後,一直是他陪著卓染。
她每次生病脾氣都變得很差,動輒對他打罵,還不能還手。在卓叔叔和林阿姨眼裡,那只是小孩子鬧著玩,在徐安澤眼裡,是羞辱。
可惜,無論他是怎麽想的都不重要,他逃離不了卓家,他是被家人送來給卓染續命的手段之一。
返回慶城的飛機上,卓染臉色蒼白地枕在徐安澤的肩膀上,她的雙手死死掐著徐安澤的胳膊。
兩人離得太近,以至於她近乎惡毒的話語清楚地傳進了他的耳中。
“我的身體本來已經恢復了,為什麽突然惡化?是不是你那個小三女朋友發現了什麽?還是你故意告訴了她?”
徐安澤本來不想理會她的無理取鬧,但她的聲音越來越大,已經引起了周圍乘客的注意,他只能低聲解釋:“我既然答應了幫你,就不會反悔。我什麽都沒有告訴藍……薛藍。”
卓染嗤笑一聲:“說不定,是你突然不忍心了呢?你從小看我受苦,就覺得這些是我該受的,你不忍心她變成我這樣了。”
“她對我確實很重要,我也不願意見她變成你這樣,但是我既然答應了,就不會反悔。這是我欠卓家的,也是欠你的。”
“你最好不會反悔!”一陣陣眩暈惡心的感覺,讓卓染掐著徐安澤胳膊的指甲掐得更深了。
“可能只是薛藍身上的那張替命符丟了,離開的時候卓叔叔說了,儀式已經準備好了,等你生日那天,正式舉行了替命儀式,就不再需要替命符了。”
所謂替命儀式,當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準備成功的。
為此,他被送到了被選中的,和卓染同年同月同日同時生的薛藍身邊,以感情為代價,得到了所有替命儀式中需要的東西。
一開始,他只是想用薛藍的健康,換取自己的自由。
卓家像是他身上的枷鎖,只要卓染一直病弱,他就永遠都逃不開。
徐安澤心裡清楚,卓家人看不上他,但是他能幫卓染壓製病情。如果卓染好了,他的利用價值也就沒有了,他們願不願意放了他,只是一句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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