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家裡,除了張世京之外,沒有人是歡迎她的。
到了家門口,張世京下車再次和董正豪道謝,然後帶著兒子和老婆一起進了家門。
董正豪看著走在前面的張家父子,和落在最後的張太太,搖了搖頭。
回到了闊別四天的家裡,大門一關,董奇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見他爸舉起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擺在玄關的雞毛撣子。
他發誓,離開家之前,他們家絕對沒有這玩意!
是的,但是他兩個姐姐在他離家的四天內,下單了四個雞毛撣子,以防不夠用。
“離家出走,長能耐了!”董正豪舉著雞毛撣子朝董奇氣勢洶洶地去了。
“爸、爸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面對武力威脅,董奇毫不猶豫地服軟,認錯態度特別好。
離開家這幾天,他領悟了一個道理,掌握家裡經濟大權的人,是絕對不能得罪的。
以前的他還是太年輕,不知道世道艱辛。
董正豪疑惑地看向董奇,他兒子竟然還會道歉?
“家教已經給你找好了,明天就來上課。”董正豪暫時收了棍棒教育的心思,手裡拿著那個雞毛撣子對兒子說。
“知道了。”董奇蔫蔫地低下頭,心道這個坎算是過不去了。
數學,那是人學的玩意嗎?
“也不指望你能學多好,但是至少不能比你兩個姐姐差!”
“爸爸,你這也太為難他了,以他只能考到十一分的智商,及格線對他來說有點高了。”柳木木在樓上說風涼話。
董奇沒忍住,怒吼一聲:“柳木木!”
然後挨了他爸一下:“你喊什麽,你姐說的有問題嗎?”
“沒問題。”董奇憋屈地閉上嘴。
柳木木靠在樓梯的欄杆上,雙手撐著下巴,多少有點無聊,本來以為這小子出去一趟,回來肯定要炸的,誰知道竟然變乖了。
回家住的第一晚,董奇又做了噩夢,夢到他在數學,每個卷子都是十一分,回到家之後,他爸就拿著雞毛撣子在門口等著揍他。
又要考試又要挨打,這一晚上睡的他又疲憊又心累。
第二天早上起來,發現他爸媽也都一副沒睡醒的樣子,他媽吃早飯的時候更是不停打呵欠。
“媽,你昨晚沒睡好嗎?”董奇試探著問了一句。
薑麗飛快瞄了一眼正低頭喝粥的董正豪,她昨晚夢到老董的前妻回來了,老董還跟她複婚了,自己和兩個孩子被趕出家門。
但這話肯定不能在孩子面前說,薑麗對兒子搖搖頭:“沒什麽,就是有點失眠。”
失眠總比做噩夢要好,董奇心裡松了口氣。
心裡暗想,既然他媽沒有做噩夢,那應該不是自己的問題。
董家這邊,看似一切正常。
但是隔壁的張家,卻一大早就鬧了起來。
呂瑤早起準備了全家人的早餐,可是一直等到八點多,也不見婆婆下樓吃飯。
她去敲門,也沒聽到有人回答,擔心婆婆出了什麽事,她隻好叫了老公用鑰匙開門。
結果打開門之後才發現,婆婆不知道什麽時候滾到了床底下,可能是磕到了腦袋,人都不知道暈了多久。
全家人也沒心思吃飯了,趕忙打了急救電話把人送去醫院。
隔壁發生的事當然瞞不過董家,直到下午,張家人才陸續回來,張世京留在醫院陪著張老太太,他先把兒子和妻子送了回來,一同回來的還有張世京的妹妹張雪琪。
回到家,呂瑤對張雪琪說:“小琪還沒吃飯吧,我給你做點吃的吧?”
“不用了。”張雪琪冷淡地看了眼現任嫂子,“你自己歇著吧,我去隔壁。”
“那揚揚呢?”呂瑤又問張揚。
張揚看都沒看她一眼,徑自上了樓,“砰”地一聲摔上門。
很快張雪琪出了門,一樓空蕩蕩的客廳裡只剩下呂瑤一個人。
她坐在沙發上,輕輕撫摸著小腹,半晌歎了口氣。
張雪琪和薑麗的關系不錯,雖然嫁人之後不在這邊住了,但是兩人偶爾還會約著一起逛街。
張雪琪來拜訪,薑麗自然歡迎。
兩人坐下後,薑麗忍不住打聽起張老太太的情況:“今天早上我看你家叫了救護車,是張阿姨身體不舒服嗎?”
說起這個,張雪琪也是啼笑皆非:“別提了,我媽晚上做了噩夢,說是夢到自己癱在床上,被我這個嫂子虐待,嚇得直接從床上摔下來,暈過去了。”
薑麗也忍不住笑:“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張阿姨還擔心這個?你那個嫂子看著人還不錯,怎麽可能會虐待她。”
說到這裡,張雪琪臉上的笑卻隱去幾分:“那你可錯了,越是看著無害的人,就越是人不可貌相。你只看到我媽平時對呂瑤不好,也不想想,她是怎麽進我們家的。”
托張雪琪的福,薑麗對張家的事知道的還不是一般的清楚:“張阿姨是介意她在你前一個嫂子過世兩個月就嫁進來?”
大家都是成年人,薑麗根本不相信有人能在老婆過世後兩個月就能找到真愛,這倆人八成之前就勾搭上了,但是這種事一個巴掌拍不響,張家沒道理全怪呂瑤吧?
“不止是這個。”張雪琪輕哼了一聲,“你當我前頭的嫂子是怎麽出意外的,還不是這女人給我嫂子發了些東西,她當時受了刺激,才從樓上摔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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