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正豪早上系好的領帶已經不知道哪兒去了,衣服扣子扣的七扭八歪,要不是他臉上的驚恐太過明顯,薑麗還以為他去和哪個妖精鬼混了。
“出出出出事了。”
董正豪衝到柳木木面前,狂野地扯開衣服,露出裡面的皮膚。
他皮膚上有幾道非常明顯的紅痕,像是被刀劃過一樣,有些地方已經破了,正往外冒血珠。
薑麗尖叫一聲:“這是什麽,誰做的?”
董正豪沒搭理她,對柳木木說:“這些痕跡就是剛才突然出現的,我保證我什麽都沒乾。”
從出現痕跡到回家,前後不超過一個小時。
“突然出現……”柳木木想了想,才說話,“有沒有覺得,這個症狀有點熟悉?”
董悅從柳木木身後探出頭,看了她爸一眼,然後說:“和秦伯伯的情況很像,不過爸爸身上沒有流那麽多血。”
經董悅提醒,連董正豪也想起來了。
可不是一樣麽,秦開之前說他當時在睡覺,身上莫名其妙被割傷,流了好多血。
後來他過世,也是因為無法止血導致失血過多而亡。
而他身上,這些痕跡就是割痕,不過沒有秦開那麽深,可能是他發現的早。
自己這是……步他的後塵了?
“難道是什麽傳染病?”董正豪哆哆嗦嗦地問,“怎麽隻傳給我了?那天你們明明也在。”
柳木木閑閑地回答:“大概是傳男不傳女吧。”
董正豪快要被氣哭,然而為了自己的命,還得好聲好氣地哄著:“爸爸不是那個意思,就是隨口那麽一說。”
“下次別那麽隨便了。”
“爸爸保證不敢了,有沒有什麽解決辦法啊?”他急切地問。
“辦法有一個,但是我不保證一定有用,你只能賭一把。”
這也太不靠譜了!!!
“就不能給一個百分百解決問題的辦法嗎?”
柳木木攤手:“我要是那麽有本事,我就不是卦師,而是玄師了。”
一般詭異的東西都歸玄師管,聽說他們胳膊上都能跑馬,就比她這種一指頭都能被人戳個跟頭的卦師強。
以上來自於她師父的介紹。
“你認識玄師嗎?”董正豪滿懷期待地問。
“不認識。”
董正豪終於認命,他抓著柳木木的手:“爸爸的命就交在你手上了。”
柳木木嫌棄地抽回手:“還聽不聽了。”
“聽、聽,你說。”
“一般情況下,解決掉幕後人是最快的辦法,如果找不到人,那你就只能離他越遠越好。”
“什麽意思?”
“意思是,你現在就離開這裡,不管是坐飛機還是坐高鐵,以最快的速度離省,距離越遠,詛咒對你的影響就越小。”
根據柳木木之前在書裡看到的,那個巫師只能跨村詛咒而已,要是真有那麽大本事,也不至於被人找出來打死。這些手段,通常都有限制,距離應該就是限制之一。
或許那個詛咒董正豪的人可以在市內橫行,出了省恐怕累死他也沒辦法詛咒成功。
“好,那我現在就走。”他現在只能相信柳木木了,連衣服也沒收拾,只找薑麗要了車鑰匙,和她換了車。
不久之後,兩輛車一前一後開出別墅區。
第14章
人都走了,董悅有些擔心地問:“爸爸真的不會有事嗎?”
這種和老婆換車用來迷惑別人以求脫身的劇情,以前只在電影裡才能看到,現在突然發生在自己家裡,實在讓人不安。
“放心,不會有事的。”柳木木回答的很肯定。
“那媽媽呢?”
“只是開車出去逛一圈而已,能有什麽事?”
“可是媽媽不是說要替爸爸迷惑壞人嗎?那媽媽要是被人盯上了怎麽辦?”
想到剛才薑麗願意為愛犧牲的發言,以及她爸一臉感動,然後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柳木木由衷覺得,當她爸的老婆確實是個技術活。
“那個壞人找他又不是靠盯梢。”
“啊?”
“所以……”柳木木去廚房端她的水果拚盤,出來後接著說,“他們換不換車,其實也沒什麽關系。”
董悅吃驚地張開嘴:“那剛才怎麽不告訴爸爸?”
柳木木往她嘴裡塞了一個草莓,董悅眼睛一彎:甜!
“哦,我不是看他推理的挺開心的,適當配合一下嘛。”
董悅心裡有點同情爸媽,然後繼續跟姐姐一起開心吃水果看電視去了。
至於董奇,因為一條腿不能動,已經被全家人遺忘在房間裡了。
一直到傍晚,薑麗終於開著董正豪的車回來了,大概是這幾個小時精神過於緊繃,進家門的腳步都有點虛浮。
而家裡兩個女孩兒,正湊在一起坐在沙發上看綜藝,還笑的很開心。
一股無名火躥上來,薑麗也忘記和柳木木保持安全距離了,走到客廳,斥責道:“你爸爸現在這麽危險,你們還有心情看電視?”
從她進家門之後,董悅臉上的表情就收斂了起來,聽到她的指責,也只是沉默著不說話。
“為什麽沒心情,其實薑阿姨不用那麽緊張,哪天爸爸真的沒了,你不就變成了單身富婆?還可以買七個別墅每天輪著住,一個別墅裡放一個男朋友,這麽想是不是就開心一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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