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噘了噘嘴:“小氣。”
溫熱的氣息噴在他耳朵上,使得燕修的身體僵硬了一下。
見燕修出來,方川一臉無奈地走過來:“天降花盆,直接把人砸死了。”
剛才抬著人出去,誰知道上面為什麽會掉下來一盆花,呂瑤連一句話都沒說出來就被砸死了。
從下往上看都還能看到斷掉的固定花盆的鐵絲正迎風招展,她今天的運氣大概不太好。
“以後不要在窗台外養花。”燕修對柳木木說。
“那是上一任房主養的,取證之後麻煩幫我把那些花盆都拿回屋裡吧。”柳木木語氣特別自然地拜托方川。
方川無話可說,但是這倆人的關注點是不是有點問題?
他擺擺手,對柳木木說:“算了,你們還是快點去醫院吧。等這邊的情況處理得差不多了,我再去給你做筆錄。”
然後又看了眼柳木木還在滲血的後背,特地囑咐燕修:“開警車去。”
去醫院的路上,車後座上,柳木木趴在燕修腿上,疼得眼淚直淌,一邊慘叫還一邊斷斷續續地說:“那、那瓶藥水是不是過期了——啊——”
燕修正拿著一罐不明液體給她衝洗後背的傷口,那東西倒在身上簡直像是濃硫酸衝刷一樣,竟然還會發出滋滋聲,柳木木一度懷疑自己的後背已經沒了。
“忍忍,一會兒就不疼了。”燕修抽空安撫了一下,如果這算安撫的話。
“你剛才就是這麽騙我的,還是好疼。”
燕修無奈:“那是因為你上次提問就在一分鍾之前。”
“是嗎?為什麽我覺得已經過了一個小時。”柳木木已經痛到麻木,也可能是藥水終於起效了,她喘了口氣側過頭,把腦袋枕在他大腿上,“我覺得這種藥水可能損傷了我的大腦。”
導致她失去了時間觀念。
“你感覺的沒錯,用完之後你就會變成一個小智障。”燕修把空掉的瓶子蓋好放到一邊,並用紙巾替她將身上的藥液擦掉。
柳木木背上的傷口被衝洗之後依然在流血,不過不像之前那麽嚴重了。
“噗嗤——”前面開車的警員沒忍住笑出聲。
忘記前面還有人了,柳木木終於閉上了一路沒停過的嘴。
過了一會兒,她又不安分地伸手扯了下燕修的領帶,小聲問:“那個傷我的怪物到底是什麽?”
燕修抓住她的手不讓她亂動,低聲回答:“僵屍。”
“咦,僵屍應該長成那個樣子嗎?”
柳木木有點不相信,雖然她沒見過僵屍,但是她爺爺筆記裡記錄的僵屍應該沒有那麽靈活。
她記得上面寫過,僵屍的形成和一些特殊的地勢有關,成僵的年代越久遠,身體就越靈活。僵屍並不能自主思考,它們只剩下一些嗜血的本能。
呂瑤帶著的那隻小怪物,很可能是她沒生出來的孩子,怎麽也算不上年代久遠,但靈活程度明顯超出了記錄,它甚至是能聽懂話的,而不是單純依靠手段操控。
“不,那隻僵屍有些特殊。”燕修微微蹙眉。
總部那邊只能通過一些特征判斷那是一隻僵屍,但是具體怎麽煉製的,至今都還沒找到相關資料。
煉製僵屍的方法,可能是呂瑤自己改進過的,不過介於她相對乾淨的背景,這種幾率不大,畢竟煉製僵屍跟做實驗一樣,都需要很多次嘗試。
更大可能是她背後的人改進了方法,並且教給了她。
那麽,呂瑤來找柳木木,究竟是她自己的意思,還是她背後人的意思?
警車很快駛進醫院,柳木木受的都是外傷,背上的傷看起來尤其慘烈,縫了很多針。
處理好傷口之後,她被繃帶纏的像是個僵硬的木乃伊,然後運進病房。
柳木木扁扁地趴在床上,腦袋轉向燕修的方向,慘兮兮地問:“我後背會不會留疤?”
“會。”
柳木木把頭埋進枕頭裡,整個人陷入悲傷的情緒無法自拔。
燕修替她將被子往上拉了拉,遮住那截沒有被繃帶纏上的纖細的腰肢,然後坐回床邊的椅子上,開口問:“呂瑤為什麽去找你?”
他雙腿交疊,耐性十足地等著她的回答。
柳木木裝作什麽都沒聽見,悄悄把頭轉向另一邊。
“那麽換一種說法,她找你要長命蠱,是她個人行為還是有人指使?”
柳木木驚訝地轉過頭,滿眼都是:你怎麽知道!
燕修抬手捏住她的下巴,指尖觸及到她細膩的皮膚,幾不可查地抬了下眉:“說話。”
“她沒告訴別人。”這大概就是神照唯一的優點了,有什麽想知道的事,幾乎沒幾個人能瞞得過她,不過“後遺症”也是真的慘烈。
既然燕修已經知道了,柳木木就沒有再隱瞞,同時沒忘記問出自己的疑惑:“你是怎麽知道長命蠱在我手裡的?”
“你燒掉長命蠱的時候,我就在不遠處看著。”
柳木木因為驚訝小嘴微張:“你看到了?”
她眨眨眼,半晌才滿是疑惑地問:“那時候你就知道了,為什麽不阻止我?”
燕修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你覺得呢?”
她覺得……但凡有人知道了長命蠱的作用,都抵擋不住這種誘惑,那可是能夠突破自身命數的東西,其效果堪比改命,而且這東西並不是一次性的。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