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才方便和你見面。”呂瑤聳肩,“而且這裡也不是你家,只是你繼承來的遺產。”
頓了頓,她用羨慕的語氣說:“運氣可真好啊,什麽都不用付出,就能得到長命蠱。”
柳木木眼睫輕輕顫了顫:“什麽長命蠱?”
呂瑤笑了:“別跟我裝無知,我既然來找你,就敢肯定長命蠱在你手上。這麽重要的東西,我不信劉西京死前會沒有告訴你。”
柳木木一時無語,呂瑤之前唯唯諾諾的樣子,比現在自以為是的模樣要順眼得多。
見她不說話,呂瑤再次確定東西一定就在柳木木手裡。她看過來的目光都帶著迫切:“把長命蠱給我,我就讓你活著離開這裡。”
她說話的時候,那隻怪物就跟在腳邊,腦袋始終對著柳木木的方向。
這種話大概只有幾歲的小孩會信,柳木木從來不吝以最大的惡意去看待玄師。
他們中的大部分人,自詡高人一等,從來不把人命當命看。而她自小就被教育,遇到任何事都不要寄希望於別人會心軟放過你,要把選擇權握在自己的手裡。
“你還是讓我見識一下,你打算讓我怎麽死在這裡吧。”
“敬酒不吃吃罰酒!”呂瑤彎腰摸了摸腳邊的怪物,對它說,“乖孩子,去吧。”
那個怪物直接衝著柳木木的臉抓了過來。
它的速度非常快,以柳木木的身體素質根本躲不開,然而她就像是提前預知到了一樣,側身躲了過去。
可惜隻來得及躲過第一次攻擊,腥臭味環繞在她身邊,黑色的影子在她目光所及之處閃爍,根本捕捉不到影子。
卦師牌上的熱度讓她誤以為自己的皮膚正在被灼燒,那隻怪物始終無法衝破卦師牌對她的保護,它發出的啼哭聲越來越刺耳,聽得人頭痛。
柳木木一開始還以為只是因為噪音,漸漸覺得開始頭暈才意識到它發出的聲音能夠對她產生影響。
繼續下去,就算有卦師牌保護,她也遲早要被呂瑤製住。
呂瑤已經走到了一樓,她看見柳木木捂住耳朵,勾了勾嘴角,對她說:“沒用的。”
柳木木看出了她的口型,依舊捂著耳朵,身體搖搖欲墜。
呂瑤朝她走近,臉上帶著明顯的興奮,下一刻,她臉上的笑容一僵,因為柳木木突然朝她撲了過來。
呂瑤往後躲了一下,卻仍然被柳木木抓住了一隻胳膊。
她甩了一下,卻沒辦法掙脫開柳木木的手,但是下一刻,她突然咧開嘴,朝著柳木木的脖子抓去。
她的指甲很尖,瞬間就在脖子上劃出了幾道血痕,同時也把柳木木始終掛在身上的卦師牌抓了出來。
“蠢貨!”呂瑤抓住了卦師牌,狠狠地往下拽。
卦師牌能夠防得住任何詭異,卻防不住人。
鏈子不算結實,呂瑤拽了兩次就拽了下來,沒有了卦師牌的阻擋,那隻小僵屍的爪子輕易穿透了柳木木的衣服,在她身上留下了很深的血痕。
柳木木卻依舊抓著呂瑤沒有放手,她甚至都沒有去搶被拽下來的卦師牌。她的眼睛黑幽幽的,不帶半分情緒地看著呂瑤,身上傳來的劇痛都沒能讓她皺一下眉頭。
呂瑤對上她那一雙毫無感情波動的眼睛,心裡突然一慌。
下一刻,她腳下突然像是絆到了什麽,整個人朝後仰去,柳木木被她拽的也倒了下去。
然後不遠處電視的屏幕突然炸碎,碎片朝四周飛射出去,其中一塊直接扎進了呂瑤臉上,她慘叫了一聲,然而她很快發現,這只是開始。
這間屋子裡的所有東西,就像是被誰按了炸彈,沒有任何征兆的,開始以自毀的形式無差別地攻擊屋子裡所有人,包括她“孩子”。
突然分解的樓梯,炸開的玻璃,掉下來的屋頂,任何想不到的意外,都在今天發生了。
呂瑤最終被掉下來的樓梯扶手砸到了腿,她幾次都沒能掙扎起來,兩條腿大概都斷了。
柳木木同樣很慘,她的腿上還扎著兩根很粗的木刺,但是她總能在最後的時候躲過去,以至於現在她身上最重的傷還是那隻小僵屍留下的。
“是你、是你對不對?”呂瑤終於意識到了什麽,她瘋狂地掙扎,想要掙脫開柳木木的手,可惜連番的受傷,讓她已經沒有力氣了。
那隻小僵屍被塌下來的吊頂和吊燈一起砸在下面,可能是被釘住了,只能聽到它的哭聲,始終不見它出來。
“我記得,你之前很想讓我給你算命,現在我可以給你算了。”柳木木劇烈地喘息著,她身上的傷口不停地往外流血,眼睛死死盯著呂瑤。
呂瑤的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你活不過今天了。”
這句話似乎刺激到了呂瑤,她的指甲死死扣在柳木木的胳膊裡,聲音惡狠狠地:“你以為隨便說兩句話就能嚇到我了,別天真了。”
說完,她朝著那隻小怪物的方向喊:“寶寶、寶寶快來救媽媽……”
寶寶,一個讓人惡寒的稱呼。
柳木木還記得,呂瑤離開張家的時候,是懷著孕的。
所以那個怪物……原本是她肚子裡未出生的孩子嗎?
她不敢細想下去,而呂瑤的呼喊也沒能將那個怪物喚來。
“你來試探我,不就是想知道,我是不是神照嗎?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了,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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