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川從沒有選中的照片中拿出一張七十多歲老頭的照片,和手裡一張老太太的照片放到一起,對劉瞎子說:“這對夫妻前天晚上死於心臟衰竭。”
顯然,能被方川拿出來說的死者,肯定是非正常死亡,更別說還是夫妻二人死於同一原因。
劉瞎子皺皺眉:“我記得,這位客人夫家姓張,她當日來我這裡買鎮宅符,第一次沒有貨,隔了幾天后我才聯系了她。”
他說這個人柳木木也想起來了,那位奶奶要劉瞎子聯系方式的時候她正好也在,她好像和鄭宣大姑住在同一個小區。
“沒錯。”
劉瞎子扯了扯胡須:“不太對啊,這老太太是個福壽綿延的面相,不該這時候死。”
方川沒繼續說,而是又拿出了一張被劉瞎子選中的中年男人的照片:“這個人也是來買鎮宅符的嗎?”
劉瞎子看了眼搖頭說:“他不是,他應該是單純來送錢的,找我算了算他家裡侄子今年能否考上大學,然後給了不菲的卦金。”
“送錢?”方川有些不解地重複一遍。
劉瞎子呵呵笑了一聲:“他應該是我一位客人介紹過來的,大概只是為了給我那位客人的面子,走個過場。”
說罷,他遲疑了一下,又說:“說起來,我那位客人和張家夫妻二人似乎住在同一個小區。”
“你說的客人是?”方川忙問。
“宋毅宋先生,我記得宋先生家裡出事的時候應該報過警。”
方川皺眉思索了一下,然後想起來了。
那已經是半個月前的案子了,可惜留下的線索太少,宋家夫妻又無法提供更多線索,再加上宋家再沒有出現任何異狀,只能暫時將案子壓下。
雖然宋家和張家住在同一個小區,但是他並沒有將兩件案子聯系到一起。
“這個人就是宋毅介紹給你的?”方川指著那中年人的照片問。
“我並沒有詢問過宋先生,但是可能性極大。怎麽,這位客人也出事了?”
方川沉著臉點點頭:“他也和張家夫妻一個死因。”
一名死者可能是宋毅介紹給劉瞎子的,另外一對死者和宋毅同住一個小區,這倒勉強也算是一種聯系。
劉瞎子倒是不覺得案子能跟宋毅扯上什麽關系,不過確實有些巧合了。
他思索了一會兒,突然說:“說起來,我記得張夫人說她丈夫很喜歡收藏古董,她來找我買鎮宅符也是因為覺得家裡有些古董不乾淨。”
這種說法當然沒什麽依據,但也不能不讓人家花錢買心安。
方川等他繼續說下去。
劉瞎子指著那中年人照片說:“這位客人似乎開了家古玩店。”
方川眉頭緊鎖,他記得宋毅家裡開的是拍賣行,似乎也經常經手古董。這麽看起來,案子似乎並非與宋毅有什麽聯系,而是與古董有些聯系才對。
這些猜測還需要他一一驗證,不過今天劉瞎子的話倒確實給了他不小幫助。
劉瞎子這裡再沒有什麽線索可以提供了,方川收起照片,客氣道:“今天多謝劉先生配合,如果劉先生想起了別的什麽線索,可以隨時與我聯系。”
他留下了自己的電話號碼,又看了柳木木一眼,然後帶人走了。
人都離開了,劉瞎子卻一直站在門口。
“怎麽了?”柳木木探頭,見他眉頭緊鎖,似乎有什麽事想不通的樣子。
“總覺得,不是什麽好兆頭。”
……
方川從劉瞎子那裡離開後,直接去找了宋毅。
從宋毅口中問出的結果,和劉瞎子提供的線索差距不大,卻又更細致了一些。
死掉的中年男人趙躍確實是他介紹給劉瞎子的,原因也說的很清楚,他家裡出事的時候,劉瞎子幫了忙,他只是在還人情。
同時,宋毅也認識張家夫婦二人,用他的話來說,這三個人和他都算是一個圈子的。
趙躍雖然地位相對低了些,但是帶他入行的叔叔在他們圈子裡卻是老前輩,只是前兩年過世了而已。
從宋毅的拍賣行離開後已經是下午五點了,方川懷著滿腹疑惑回了警局。
辦公室裡還亮著燈,方川往裡面看了一眼,燕修竟然還在。
“你不是去接人了嗎,人呢?”方川走進他辦公室,拉開椅子坐到他對面。見桌子上放著一瓶礦泉水,打開後咕咚咕咚喝了半瓶,一身疲憊總算去了七七八八。
“他們有自己的任務,不便透露,也不方便和我們過多接觸。”
方川乾笑了一聲:“總部那幫人就這麽把你打發回來了?那叫你去幹什麽,當司機?”
燕修聳肩:“差不多。”
“他們到底想幹什麽呀,突然派了一幫人來我們這裡,還搞得這麽神秘。”方川有些不解。
他也是今天早上才收到總部的消息,說派了一群人過來公乾,總覺得是總部擔心這些人會和他們起衝突,才提前知會一聲。
“不管幹什麽,都和我們無關。”燕修對他們的目的並不感興趣。
“說的也是。對了,我今天去找那個算命先生的時候還在他家裡看見了柳木木,看來兩個人關系還真不錯。”
燕修沒說話,此時正對著他的電腦屏幕上正顯示著劉瞎子的身份信息。
他身份證上的照片,還有他的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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