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這個案子很感興趣?”燕修偏頭看向她
柳木木有點心虛地收回目光:“那不是恰好遇到了麽,順便關心一下。”
“如果真的好奇……”
柳木木眼睛閃亮。
“就等結案之後,讓方川講給你聽。”
總而言之,沒破案之前,什麽都別想知道。
柳木木單方面宣布和她的未來男盆友分手十分鍾以示憤怒。
由於在摩天輪上耽誤了一點時間,他們是在四十分鍾後才到的劉家。
方川帶來的警員還在劉家取證,以及給在場眾人挨個做筆錄。見到燕修進來,他還稍微驚奇了一下,這個款式的燕修可不常見,他在工作的時候向來是走優雅冷淡風的。
以燕修這種外在,如果不是實在不好接近,他們特案科的門檻都要被踏平。
然後,他就在燕修身後發現了存在感略低的柳木木。
“你怎麽把她帶來了?”問完之後方川覺得哪裡不對,頓了一下,突然大驚,“你們剛才在一起?”
柳木木嫌棄臉:“是啊。”
方川看了看柳木木又轉頭看向燕修,遲疑地問:“在約會?”
雖然是這麽問的,但他眼睛裡滿滿都是:你可千萬想好了再回答,你要回答“是”,那你無疑是個禽獸。
如果他回答不是,豈不是禽獸不如?
所以燕修乾脆沒理他,越過他走進劉家大門,將方川的注意力拽到案子上:“屍體呢?”
“在三樓,已經封鎖了。”
“有什麽線索嗎?”
“有。”說到這個,方川的神情嚴肅了一些,“記得之前的案子嗎,我重新調查過,死者家裡都發現了和宋家一樣的肉眼看不見的痕跡,這些痕跡劉家也有。”
燕修只是略微頷首,並沒有特殊的表示。
“可是他們的死因不同,難道是凶手突然換了殺人方式?”方川皺眉道。
“先看看屍體再說。”
隨著燕修走進客廳,客廳裡的劉家人,以及被強製留下的王元白三人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劉家人裡有人還記得燕修,將一幅三十萬的畫硬生生抬價抬到一千多萬的人,很難讓人忘記。
“你不是那個……”劉中恆的二叔有點驚訝地朝他走了過來,試圖和他搭話。
燕修只是冷淡地瞥了對方一眼,並沒有搭理他。
那邊,王元白也來到了燕修面前。
他嘴角下壓,顯得心情極差。
如果可能,他當然不想遇到燕修,但是誰也沒想到,他好容易和劉家人談好了,來劉家看那幅沒有出售的古畫,到了才發現,不但死了人,畫也沒了。
這種情況下,他總不能要求劉家不報案。
燕修:“解釋一下,你出現在案發現場的原因。”
王元白咬了咬牙,他可以敷衍那個負責破案的警察,但是沒辦法繼續敷衍燕修。
就算現在不說,等看了劉家人的口供,他也會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
怎麽就這麽倒霉,偏偏被他撞上了!
王元白沉著臉道:“我來劉家買畫。”
說話的時候,他一直盯著燕修,似乎想要從他臉上看出些什麽,然而讓他失望了,燕修對此毫無反應。
這就是王元白最討厭他的地方,別人永遠都看不出來,他到底想要什麽。
“買畫。”他故意強調這兩個詞,讓王元白臉色愈發陰沉。
這種感覺就像是,對方好像什麽都知道,卻要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看著他像個無頭蒼蠅似的亂撞。
“買東西總不需要向你報備吧?”王元白語氣略帶嘲諷。
燕修看了他一眼:“當然,這是你的自由。”
他並沒有和王元白多說,而是和方川一起上了三樓。
柳木木見沒人理她,乾脆也跟了上去。
來到劉西京死亡的那間屋子外,方川遞給燕修一雙手套,他接過來戴好,才推門走了進去。
被燕修警告之後,方川就把人都撤出了這間屋子,裡面的一切都沒人動過,被暴力打碎的防盜玻璃罩,以及床上近乎扭曲變形的屍體。
柳木木透過半敞的門往裡看,那張枯槁猙獰又布滿了血痕的臉讓她倒吸了口涼氣,方川趕忙把她拉到一旁,不讓她再看了。
床上的人在死前應該經歷過一番極其痛苦的掙扎,這種死法讓人忍不住覺得,下蠱的人和死者有深仇大恨。
燕修在屋子裡面呆了十幾分鍾,出來後發現柳木木面色有些發白地站在一旁,隨口問:“嚇到了?”
柳木木默默往後退了退,拒絕和他靠近。
燕修:……
第一次被嫌棄的這麽徹底,真是新奇的體驗。
方川迫不及待地打斷兩人,問燕修:“怎麽樣,有什麽發現?”
“中蠱有一段時間了,拿走畫和殺人的,未必是同一個人,他可能只是恰好死在了今天。”
方川皺眉:“怎麽說?”
燕修略微沉吟:“這種蠱是一種叫黑針蠱的古老品種,據我所知,已經斷了傳承,現在的蠱師恐怕沒辦法煉製,即便是手裡有,也未必會用來殺人。”
“為什麽不會?”方川不解。
“對付普通人,你會用自己收藏的匕首嗎?”方川搖頭,那肯定不會。
“對蠱師而言,黑針蠱的罕見程度更甚。”他頓了頓,介紹道,“黑針蠱十分微小,肉眼不可見,並且存活時間長達幾百年,它們可以根據蠱師的預設時間蘇醒,然後將宿主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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