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器沒壞。”燕修看著儀器上亂轉的表盤,環視附近的幾戶人家,“恐怕是這附近的人都中招了。”
正常情況,表盤會指出異常能量波動的方位,然後發出警告,既然表盤無法確定方位,那就意味著周圍都是異常能量。
說著,燕修將自己手中的那個儀器也開機了,和趙隨手裡的探測儀一樣的反應。
“該不會東西真的在林琳手上吧?”趙隨一邊說一邊掏手機,“我給隊長打電話問問他那邊的情況。”
趙隨很快問清楚石象村那邊的情況,結果讓他松了口氣,但也有點失望。
他對燕修說:“隊長那邊也拿到了儀器,情況和我們這邊一樣,到處都是異常能量波動,可能是這母女兩人使了什麽手段,他們已經在想辦法解決了。”
燕修點點頭:“我們先去看看李慶。”
“好。”
李慶剛剛已經被問過話了,但是趙隨不相信他,一直在讓人反覆詢問。
他今年不到六十歲,可能是因為常年乾農活,看起來更老一點,像是七八十歲的樣子。因為幾個問題被反覆詢問,他的語氣不太好,但也還算配合。
燕修在旁邊聽了一會兒,就像趙隨說的一樣,李慶的各種反應都很正常,上一次他見過的這麽正常的不正常的人,是方川。
燕修走上前,正在問話的警察看了眼他們隊長,趙隨比劃了個手勢,他立即起身給燕修讓位置。
他將手裡依舊不停報警的檢測儀交給對方,然後坐到了李慶對面。
李慶見又換了個人過來,而且看起來比之前兩個更氣派,語氣越發誠懇:“警察同志,我是真的沒見過林琳那丫頭,她根本就沒來過。”
“將右手攤開,放在桌子上。”燕修開口。
李慶不明所以,遲疑著將粗糙枯瘦的手放到桌子上攤開。
趙隨他們以為燕修是要看手相,結果他只是伸出兩根手指,按住了李慶的無名指。
隨著燕修的動作,原本表情還很正常的李慶突然劇烈地彈動了一下,隨即掙扎著想要抽手。
趙隨和旁邊的警員上前一人一手,將李慶死死按了回去。
雖然不知道燕修到底用了什麽辦法,但是李慶這個情況,顯然是兩種不同能量在體內對衝,導致他反應這麽劇烈。
這就是為什麽玄師只會修一種能力,一般情況下,不同的能力之間帶來的力量在同一具身體中是互斥的。
李慶當然不是玄師,但是有玄師對他動過手腳是可以肯定的了。
一開始,李慶還掙扎得厲害,慢慢的身體開始輕輕顫抖,他張著嘴發出無意義的啊啊聲。
持續了十幾分鍾,他開始恢復正常,當煞氣再也不能讓他感覺到痛苦後,燕修松開了手。
“警察同志……我這是怎麽了?”
燕修沒有回答他,而是問:“見過林琳嗎?”
“見過啊,那丫頭三天前來過。”李慶回答的相當肯定。
這一次的答案,和之前截然相反。
旁邊看了全程的趙隨暗暗嘖了一聲,心裡暗道這就是慶城的顧問啊,不知道能不能讓隊長把人撬過來?
有了李慶這個突破口,想要找到林琳的去向就容易得多。
而李慶也沒有讓他們失望,他對燕修說:“林琳那丫頭非要上山,我說了也不聽,她在我這兒住了兩天就進山了。我們這的山和其他地方不一樣,山特別深,洞也多,往裡面走還特別危險。每年都有那不怕死的來探險,每年都有人出不來。”
“知道她往哪個方向走的嗎?”
“知道知道,我不放心她,親自把她送去的二道溝,那邊有幾個地洞,有地下水潭,風景也好,那丫頭說不會往裡面走,估計在那邊玩幾天也就回來了。”
“那好,帶我們過去吧。”
李慶遲疑著問:“警察同志,那丫頭是不是犯了什麽事?”
趙隨這時候拍了下李慶,語氣嚴肅:“你知道她家裡是幹什麽的吧,別那麽好奇,只是找她問點東西。”
李慶連連點頭,他當然知道自己外甥女的本事,林琳那丫頭古靈精怪,比她媽也不差什麽。也是奇怪,當初曉琳好像也不怎麽厲害,不知道為什麽後來算命算得特別準。
他姐夫活著那會,有一次喝年酒的時候還和他感歎女兒天賦不行,恐怕家裡沒人能繼承家業了,結果倒是讓她撐下來了。
很快,李慶收拾好了,趙隨隻挑了兩個下屬跟著,讓其他四人留下來盯著李家人和他們周圍的鄰居,畢竟被人動了手腳,以防出事。
而且他們身上都配了武器,加上燕修一共四個大男人,製服林琳問題應該不大。
李慶家原本就是靠著山建的,穿過後院不遠處就是進山的小路。他雖然看著老了點,身體卻還挺好,山路走得很穩。
出了李家的范圍,探測儀上的表盤終於不再亂轉,也不再報警了。這點倒也沒有出乎預料,特殊能量在戶外本來留存的時間就很短,沒有寄體很快就會消散。
李慶帶著他們翻過了一座山,站在山頂上,一邊抹汗一邊指著隔著兩個山頭的地方說:“那邊就是二道溝,翻過這兩個山頭,那邊有個冷潭,我們這邊的孩子經常去那裡玩。”
雖然站在山頂的時候,看著二道溝不算遠,但是還要再翻過兩座山,即便他們體力都不錯,也花費了兩個多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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