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瑤直接從病床上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個男人:“你最好用力點打,今天你敢打我,我就敢報警抓你,然後我一天二十四小時在醫院門口用喇叭放你那點惡心事,咱們看看誰更丟人,反正我不怕!”
“杜瑤,誰教你的,你小小年紀就這麽惡毒!”杜建安快被氣瘋了,要不是真怕她把事情鬧大,他一定要給這個丫頭片子好看。
眼看著父女兩個又吵了起來,在旁的張琪用力扯了下杜建安的胳膊,總算拽回了他的理智。
“行了,多大了還跟孩子一般見識。”張琪有些不耐煩地開口,總算讓杜建安冷靜了下來。
隨後,她轉向杜瑤媽媽,說道:“建安的意思是,這幾天就給杜瑤轉院,轉到京市的總院去,我和我父親打過招呼了,他說總院有兩名專家很厲害,或許可以做這個手術,你覺得怎麽樣?”
杜瑤媽媽先是一愣,然後趕忙點頭:“沒問題,只要能做手術一切都聽你的。”
杜瑤還想說什麽,卻被她媽用力拽了下胳膊,她皺起眉終於沒再說話。
“那就這麽定了,大概兩三天內就會有通知,這幾天杜瑤還是住在醫院裡別亂跑了。”
“你放心,她一定不亂跑。謝謝,太謝謝你了。”杜瑤媽媽連連保證,並且不斷和張琪道謝。
張琪擺擺手:“不用謝了,畢竟是建安的孩子。”
說完之後,也不理旁邊的杜建安,轉身走了,杜建安回頭惡狠狠瞪了杜瑤一眼,連忙跟了出去。
“瑤瑤,你早飯想吃什麽,我一會兒下樓給你買。”杜建安他們離開後,杜瑤媽媽好像活了過來,說話聲音都變得輕快起來。
杜瑤沒有再跟她爭執,聽見她的話也只是說了一句:“皮蛋瘦肉粥。”
“好,這就去買。”
二十分鍾後,她買了粥回來,卻發現杜瑤不見了。
杜瑤沒想到自己這麽容易就離開了醫院,她有點驚訝。
她並不認為是自己敏感,因為每次她走出病房門,都能感覺到值班醫生和護士在偷偷盯著她,他們好像在監視她一樣。
這一次也是一樣,一開始他們都在盯著她,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後來那些人就好像沒有看見她似的,一直到她跟著電梯下樓,都沒人攔著她。
可是出了醫院之後,杜瑤卻不知道自己能去什麽地方。
她不想回家,回去了也沒用,他們很快就能找到她。
也不能去學校,去警局報警?可是他們什麽都沒對她做,而她的那些檢查報告單,能輕易讓警察相信一切都是自己的問題。
最後,她打車去了古董街。
不知道為什麽,她想去找那天見到的那個“騙子”。
或許是因為,那個人是唯一一個願意聽她說話的人……
柳木木並沒有去擺攤,天熱之後她就放棄這項活動了,而且最近她開始拖家帶口,周末的時間大多留給燕修,沒空賺錢。
今天來古董街是和董正豪來看小院的裝修進度,並順便來買點吃的。
古董街這裡有一家老式糕點很好吃,柳木木買了一大包,打算回去分董悅一半。
路過小超市的時候,又進去買了幾個雪糕,自己拿了一個慢慢吃。
回去的時候會經過劉瞎子之前擺攤的地方,那裡現在有了一個新的算命先生,柳木木往攤位上看了一眼,老頭年紀不小胡子一大把,也穿著道袍,就是有點醜。
他正在給一個老太太看手相,還有幾個湊熱鬧的在旁邊圍著,柳木木也湊過去聽他說。
他捏著老太太滿是老繭的手,斷定老太太年輕的時候命苦,老太太頓時哽咽了起來,立即就相信了他是大師。
柳木木:這也太好騙了。
正常人手上都沒那麽多繭子,她以前肯定幹了很多活,總結一句話就是命苦,是個長眼睛的人就知道。
她還想聽聽那個算命先生能說出點什麽來的時候,突然背後有人拍了她一下。
柳木木轉過頭,看見身後站著的人不禁有些驚訝:“你不會是來算命的吧?”
杜瑤已經在古董街上來回走了好幾圈,本來已經不抱希望,最後走回了算命攤前,卻看見了站在那裡的柳木木。
就像是走在黑暗裡,突然見到了一束光。
雖然聽起來有點誇張,可對她而言,就是那樣。她看見了柳木木,感覺身體似乎都沒有那麽冷了。
聽到柳木木的問話,她忍不住笑出聲:“對啊,我就是來找你算命的。”
柳木木頗為意外地挑了下眉:“你要算什麽?”
杜瑤的聲音微微顫抖:“你能不能給我算算,我為什麽會懷孕?”
柳木木眨了眨眼,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麽?”
杜瑤搓了搓自己的胳膊,感覺身體越來越冷,她看向柳木木:“他們說我懷孕了,可是我什麽都沒有做過……”
“你很冷嗎?”柳木木見她似乎在發抖,忍不住問。
“不知道為什麽,從剛才開始就覺得特別冷。”
柳木木握住了她的手,指尖觸碰到杜瑤的手指時,就像是碰到了冰坨。
與此同時,她身上的卦師牌開始發熱,而杜瑤終於從柳木木的身上感覺到了溫暖。
暖意從兩人交握的手上開始蔓延,逐漸溫暖了她全身,只有小腹處,依舊寒冷的仿佛墜著一塊化不開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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