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束好帶來的下人們,這幾天,都把尾巴夾緊了做人。”
劇情劇情看不見我!
陸孟被辛雅扶著,帶著婢女和扮成仆從侍衛的傭兵小團隊,浩浩蕩蕩地朝著建安王進門之後,相反的方向帳篷區域走去。
這一片帳篷活動的都是女眷了,各種朝臣夫人,世家小姐……反正陸孟一個都不認識。
這片連護衛都不能帶進去,護衛只能守在帳篷范圍之外的其他地方,獨龍對著陸孟露出一個“主子放心”的眼神,然後帶著手下們散開,去遠一些的山上佔據個好觀察,方便施救的地方,悄悄蟄伏著。
沒辦法,獨龍這些天也有點被自家主子說得害怕了,覺得到處都是危險。
畢竟陸孟反覆強調他們的樣子太緊張了,好像這一次不是來參加觀摩狩獵,是來當獵物的。
聽主子念叨多了,獨龍他們也都認真對待起來。
但其實就按照獨龍他們的身手,還有戰場上摸爬滾打來的那種敏銳的觀察力,和對危險的感知能力,他們守著的人,想傷都難。
可是陸孟還是不放心。
她時刻記著這是個小說世界,這個世界有時候它為了劇情走向,它是不講邏輯的,否則月回也不會就專門挑她身上摔了。
當然了,很顯然也是可以更改的,比如她莫名其妙成了建安王妃。
現在她真是好大一個靶子,她現在想在一群人觀摩的時候躲起來坐,都不行了。
她感謝烏大狗?
感謝他八輩祖宗,個沒定力用小腦袋想事情的小處男,她就不該跟他睡!
陸孟見辛雅將隨身小印展示給入口處的管事看,管事便派了一個身著藏藍服飾的小太監,給她們帶路。
邁入了這女眷帳篷的范圍,陸孟渾身汗毛都炸起來了。
太沒有安全感了,長孫纖雲和陸孟的傭兵小團隊都不在,身邊就辛雅和秀雲秀麗還有幾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小婢女。
這要是衝出來一個女配來扯她頭花兒潑她硫酸的,這幾個小雞仔體型的婢女根本都攔不住吧!
陸孟被幾個人簇擁在中間,昂首挺胸目不斜視,眼睫下垂,做出一副拒絕交流的樣子。
都給老娘滾啊啊啊。
然後她和婢女們走過一排帳篷前的時候,余光中看到了一群在空地上擺桌子,打扮得花枝招展,正在就著秋日飲茶吃點心的女子們,陸孟迅速加快了腳步。
對陸孟來說,這個世界上有男人和女人的地方,都是龍潭虎穴。
有人的地方就是她的戰場,她現在要遠離戰場!
“哎,那不是建安王側……”一個女子聲音順著風卷入陸孟耳朵,陸孟頓時嚇得後腳都踮起來了。
“噓,看仔細著,那是正妃服製。”另一個女子說。
陸孟快速路過,後面的議論都沒有聽見,但是她能想象出來,無非就是說她目中無人,能在這女眷區如此閑適悠哉的,肯定都是貴婦人。
但是目中無人總比被迫和別人起衝突好多了。
陸孟跟著婢女們被引路的帶到了專屬帳篷,然後松口氣。
她的帳篷不靠邊。
太好了。
建安王正妃的身份至少讓她的帳篷不把邊兒,這樣晚上就不會有驚馬把她在睡夢中撞飛了。
但是引路的小太監掀開了帳篷的門簾,陸孟看到裡面的擺設頓時就垮起個逼臉。
這地方……和她在建安王府的新窩相比,也太簡陋了!
雖然地上都鋪了毯子,雖然床看上去還行,但是這屁眼兒大小的帳篷裡面,怎麽配得上她“尊貴”的身份!
這就好比住別墅區的人被拉到了橋洞子裡面去住,陸孟整個人欲哭無淚。
她那屋子裡的床都有這帳篷一半兒大!
這是什麽人間疾苦!
她恨烏大狗。
要是讓她待在王府做個啞巴,哪有這種苦要吃!
陸孟輕輕歎息了一聲,一直引路的小太監,便飛速地抬起頭看了她一眼。
那雙眼之中的炙熱能把人燙得皮不覆體,他只看了一眼,就迅速低下了頭,因此就連向來敏銳的辛雅,也並沒有發現這個小太監的異樣。
“王妃若是有什麽缺的,隻管吩咐奴才,奴才隨時候在最外圍的下人帳中。”
男子開口說話,聲音壓得很低,頭也低得很低,他的聲音並不尖細,甚至有種不疾不徐的沉穩味道。
辛雅抬頭看了一眼,然後因為這小太監過於陰柔俊美雌雄莫辨的樣貌愣了一下。
在宮中太美貌的女子和男子,若無家世背景,都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不過陸孟心情太差了,根本沒看到這帶路的小太監模樣好得過分,且她只要看了,就一定能認出來,這人是她上次八月十五宮中夜宴,救下來的那個男配。
你看,劇情就是這麽的不講理。
卻又環環相扣。
向雲鶴按照原劇情,這個時候正在后宮之中苟延殘喘受盡欺凌,他應該正在半死,泡在自己屎尿裡面臥薪嘗膽。根本不可能一個月就爬起來,還能跟到皇家獵場這樣的地方伺候。
但是陸孟上次進宮不光像原劇情之中一樣救了他,還順手把杖殺他的罪魁禍首嘉嬪,還有端肅妃都一並扯進了泥潭裡面。
宮中清查,向雲鶴的冤屈被洗清,他這個不起眼的小嘍囉無人惦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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