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自己的人是肯定不會出什麽岔子,可是薄薄的一層車廂又能阻擋得住什麽?
烏麟軒不想讓他的屬下們,覺得他是一個色令智昏,青天白日的就跟……
他歎了一口氣。
手心被他的王妃濕漉漉地舔了一下,心裡又是一陣柔軟。
他或許也可以小小放縱一下,他緊繃了這麽多年,一直在懸崖峭壁之上負重前行,他難道就不能暫時歇歇腳,摘一朵花嗎?
因此他沒有再說陸孟什麽,給她把頭髮攏得差不多,首飾都戴回去。
然後在馬車的車壁上按了一下,彈出的一個格子裡面拿出了一把梳子。
讓陸孟背對著她,開始給陸孟梳頭。
動作又利索又不痛。
陸孟不吝嗇地誇獎道:“王爺可真厲害。”
陸孟不老實地轉過頭看向烏大狗,想了想,說到:“王爺有沒有聽過民間成婚的夫妻,相互之間梳頭,要說的一些話?”
“什麽話?”烏麟軒手上的動作不停,已經把陸孟的頭髮都梳順了。
陸孟轉過身接過他手上的梳子。
然後跪坐起來看著他笑眯眯地說:“我來幫王爺梳兩下。”
烏麟軒的頭髮已經整理好了,但是他沒拒絕,想看看他的王妃又要搞什麽新鮮東西。
陸夢拉著他的頭髮,一邊感歎他發質真好,一邊拿著梳子從頭到尾地梳。
陸孟說:“一梳梳到頭,日子不用愁。”
陸孟之前在朋友的婚禮上聽說過這類話,回去專門在網上查了但是找不到源頭。
她覺得這話很美,非常符合她現在的心境。於是她胡亂篡改了一下,瘋狂暗示烏大狗。
陸孟看著他,又輸了第二下,說:“二梳梳到頭,平安又無憂。”
下面就是比翼雙飛多子多壽什麽的,陸孟把那些都略過去了。
直接說:“有頭又有尾,此生共富貴。”
烏麟軒有點愣,不覺得自己會被這樣的簡簡單單幾句話動容道。
倒是他又在這個時候想起來,他們還沒有喝過合巹酒。
“床頭不遠處擺著的那個鳳冠,為什麽不收起來?”烏麟軒抓住了陸孟的手腕,突然間問了她這個問題。
烏麟軒問完之後又後悔了,不太想聽,就算得到了他想知道的那種答案又怎麽樣?
難不成他還真的能不管不顧地跟一個女人談情說愛嗎。
所以他沒有等待陸孟的回答,直接把她手裡的梳子接過來又扔回了馬車彈出的小盒子裡。
他轉過身把盒子關上了。
陸孟的聲音這個時候從他身後傳來。
“因為那是我嫁給王爺的象征,”陸孟看透了他的人設。
這些早古男主就喜歡聽甜言蜜語,自己涼薄的像隻狗,偏偏喜歡別人對他們深情不移。
陸孟是不會主動說這種話的,但既然烏大狗都已經開口問了,陸孟索性就順水推舟給他兩句好聽的。
把人哄好了,免得獵場裡面要讓她頂著蘋果射。
“那對臣妾來說十分重要。”畢竟是黃金呀。
陸孟說:“臣妾會一輩子都擺在那裡。”
時時刻刻提醒著自己,“我是個穿進虐文小說裡的虐文女主”。
不要被這鳳冠一樣花裡胡哨好看的世界迷惑。
要透過表象看到本質。
本質就是它是黃金,能當錢使。抱緊烏大狗的大金腿,守住富貴!
烏麟軒沒有回頭,手又在馬車的邊緣戳了一下,彈出了一個格子,裡面不知道裝的什麽東西,他又推回去了。
然後他又戳出了第二個格子,又推回去。
他沒有回頭,不知道怎麽回應,話是他自己問的,可是聽到想要的答案了又怎麽樣呢?
烏麟軒的語言還沒等組織好,陸孟就又了解了他這種人設。
那不就是不承諾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嚴格來說兩個人的革命宗旨都是一樣的。
他們本來就應該一拍即合狼狽為奸,保持著苟富貴不相忘的戰略友誼就行了。
於是陸孟非常識時務的轉移了話題,把台階直接塞到烏大狗的腳底下。
“王爺,臣妾的避子湯怎麽辦呢,獵場裡面醫師當中有王爺的人嗎?”
烏麟軒緩緩籲出一口氣,他慢慢轉回來卻沒有看陸孟的眼睛,雖然背還挺得筆直,卻莫名其妙的有點心虛。
“不用喝避子湯了。”烏麟軒說著,從馬車旁邊又戳出了一個其他的格子,從裡面拿了一個藥瓶出來。
倒了一個藥丸遞給陸孟。
“太醫院最新研製的,對身體的傷害很小。”
陸孟接過之後,拿在手裡看了看,直接塞進了嘴裡,從旁邊的桌子上拿了茶壺倒了水,把藥丸咽進去。
這樣確實比喝避子湯要好多了,陸夢動作這麽乾脆,又讓烏麟軒想起來她的那一套,只求在他身邊保命的言論。
她看透了自己薄情寡義,自己不讓她要孩子她接受得這麽好,卻還要留著那鳳冠……
烏麟軒有點笑不出來了。
一路上陸孟又逗了他兩次,他沉著臉神思不屬,陸孟也就不再說話了,把馬車的車窗打開朝著外頭看。
現在已經是深秋,晚上已經很冷了,山上的樹木也有開始枯黃的痕跡,不知不覺的,她來到這個世界都三個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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