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說:“那刀,臣妾打算等到臣妾的姐夫,鎮南將軍回來,拖姐姐送給他。”
烏麟軒肩膀被捶放松了一點,他平時不喜人近身,連跟著他多年的陳遠也不行,所以他無論多累,多酸痛,都是扛著,這會兒被敲一敲,竟然真得很舒服。
不過聽到陸孟說起要把刀送給鎮南將軍,烏麟軒的放松蕩然無存。
陸孟這時候已經上手掐了,就掐他肩膀,還掐他後頸,手法十分奇怪,烏麟軒被她掐得縮了下脖子。
眯著一雙狹長好看的鳳眼,勾起他男主角標配的薄唇,說:“你買了刀,是要送鎮南將軍?”
“自然!”陸孟說:“姐姐這些年照顧臣妾良多,臣妾無以為報,隻好借花獻佛。”
“鎮南將軍收了禮物,自然也知道臣妾是買不起的,承的也是王爺的情嘛。”
陸孟說這話的時候,就側頭湊在烏麟軒的耳邊,潮濕的熱氣和嬌媚的帶著討好的嗓音,鑽進他的耳朵裡,讓烏麟軒一抖,表情微微一變。
他想要呵斥這個側妃,要她離自己遠一點,不可放肆。
但是他腦中卻因為兩個人這般從未有過的親近,想起了他看到這夢夫人自己折騰自己的樣子。
還有她抱著自己的腿,問自己何時圓房的表情。
“還有啊,臣妾還買了一棟樓,那樓生意特別好,肯定非常賺錢,”陸孟說:“王爺待臣妾這麽好,臣妾的東西,自然就是王爺的。”
好聽的話誰都會說,陸孟尤其會說。
這句話的意思翻譯過來——就是你的東西是我的,我的東西還是我的。
不過烏麟軒原本滿心算計和陰狠,卻被陸孟這一套組合拳敲下來,敲了個七零八落。
烏麟軒當然一個字都不信。
可他輕笑一聲,問他的好側妃:“所以買刀,你是要為本王拉攏鎮南將軍?”
並不是,陸孟買刀要送鎮南將軍,純粹是為了自己得了這份助益,過得更好。
“買了樓,也要送與本王?”
那怎麽可能?陸孟恨不得買下整條街上的商鋪,是為了以後躺的更平穩。
烏麟軒轉頭,看向陸孟,甚至抬手,卷起了陸孟一縷頭髮,在手中把玩。
他問:“你這麽一心為本王,想要本王如何獎勵你?”
陸孟和烏麟軒離得前所未有的近,她看不出什麽早古王爺眼中三分譏誚四分涼薄五分漫不經心,她只能在這麽近的距離,被烏麟軒如畫的眉目衝擊到,並且下意識地在他這張紙片人的臉上,找缺陷。
就像玩大家一起來找茬。
五官沒得挑,英氣豔烈一樣不少,每一個弧度都是作者媽媽精心的雕琢,長眉入鬢眉骨鼻梁都分外英挺。
發際線很靠前,頭髮烏黑如墨,連皮膚都細膩的逆天。
不過陸孟視力好,又離得這麽近,她在烏麟軒的唇峰邊上,看到了一顆小痣。
還是騷紅色。
嘿。小痣你好。
“你在看什麽?”烏麟軒想要引著她說話,結果她看著自己發呆。
陸孟回神,她不是個色鬼,但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她真誠地看著烏麟軒商業吹捧:“王爺生得真好看。”
烏麟軒:“……”
從小到大,誇讚他的人不少,大多數都誇讚他的心機手段,或者氣質如何,沒誰盯著一個皇子半晌,誇人長得好。
那是褻瀆,是挑釁。
在這個時代,色相太好,若還恰好很弱,絕不是什麽好事情。
正如此刻一臉讚歎的陸孟。
陸孟卻已經很快從商業吹捧裡面回神,回答了烏麟軒的問話:“王爺說的,臣妾嫁給王爺,就是王爺的妻。”
這可不是我癡心妄想,是你蠱我的時候紅口白牙說的!
陸孟說:“臣妾什麽也不求,只求一生得王爺庇佑,做王爺後宅的安穩閑人。”
這也是你承諾的!
陸孟這句話萬分真摯,每一個字都發自肺腑。!
她要做一條鹹魚。
陸孟說完,見烏麟軒看著她不說話。
氣氛有些詭異,陸孟被看得有點受不了,視線亂掃,看到了桌子上的食盒。
連忙說:“糖人化了,王爺別吃了,臣妾還給王爺帶了粥。”
陸孟把烏麟軒一隻手裡一直攥著的糖人扔了,然後殷勤的從食盒裡面拿出了紅豆粥。
烏麟軒看著她開合的紅唇,明知她說得話一句不能信,卻無法自控地有了反應。
他內心懊惱,憤怒,甚至憎恨這樣輕易被個奸細撩撥動情的自己。
可是他的視線卻一直盯著陸孟,盯著她這段日子養得越發瑩潤秀美的臉蛋,沒有挪開視線。
然後他看到了陸孟再一次把一碗紅豆粥,送到了他手邊。
這是第三次。
這在烏麟軒的眼中,就是一個邀請。邀請他品嘗的不是這碗粥,是她自己。
他本來還在竭力克制的心思,很快在這碗爛熟的紅豆粥裡面化了。
他不認為自己會沉迷女色,這個女人是他第一個有欲望的,抗拒和壓抑他試過了,只會變本加厲,連夢中都不得安寧。
烏麟軒伸手用杓子攪了下紅豆粥,然後直接抬手將碗掃在地上。
“啪”地一聲,紅豆粘稠的汁水流淌在地上,像此刻膠在空氣中的欲。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