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妻子都不敬重,妻子留下的次女,怎麽可能得寵愛。
但夢夫人這種形容詞,倒也有些過於語不驚人死不休了。
陸孟卻皺著眉,想到了一些隱隱約約還記得的關於原書女主角的極品母家。
她真情實感地說:“嬤嬤別笑我,我父親寵妾滅妻,我母親活活被他傷的抑鬱而終,他待我更是如豬如狗,任我自生自滅,到最後還要用我的皮相去為自己換取利益。”
“這樣的父親,怎會送信給我?就算是送了,怕也是為了喝我的血,吃我的肉,扒我的皮罷了。”
陸孟知道原劇情中有男主角殺女主全家然後虐心的名場面,但那是因為戶部侍郎貪汙,該死。
不過早古文喜歡搞這個的不少,陸孟對什麽原身的“生身父親”可沒有任何好感。
她覺得死得好,害死了自己發妻,還貪汙,他不死誰死?他那妾室心眼兒也是黑的,庶女更是在劇情裡面還想搶男主來著,他們不死劇情怎麽發展?
陸孟不是心中冷漠,而是她能救自己就已經是極限了,她沒有原身的感情也理解不了原身誰都想救的毛病。
生死有命!
富貴在男主哎!
陸孟想著既然這新嬤嬤是男主的人,就讓她給男主帶個話,她母家隨便搞,反正她不摻和!
要不是這古代沒有脫離親子關系一說,陸孟回門的時候就順便把協議簽了好吧?
於是陸孟笑得淒涼,是真可憐原身,心裡可憐。
她眼中似有水霧閃動,說:“若這信是我父親的妾室陳氏或者她女兒所送,那我更沒看的必要,若非國有律法,我恨不得同這兩個間接害死我母親的人同歸於盡!”
所以男主角你大膽地放開了搞,不必顧忌我!
陸孟眼中含淚,卻生出一股子倔強,眉目剛烈看向辛雅說:“再說……”
陸孟似是難以啟齒,片刻後歎息道:“嬤嬤,我被關在後宅,自小被教育三從四德……父親不曾請先生為我開蒙,我根本不識字。”
這古代的字她確實要連蒙帶猜,有些字總是帶著她不理解的胳膊腿兒。
還好我又聾又瞎又不識字。
她說得情真意切,若不是嘴角還沾著糕點渣滓,會更有說服力。
這是陸孟穿越以來第一次飆演技,當然了,那些這個轉那個轉的宮鬥劇可不是白看的,哪個小姑娘還沒對著鏡子練過?
而且原身深居簡出,她的性格陸孟還是有點印象的,泥人也有三分骨氣,比如救了男主被人頂替功勞,被虐身虐心,哎,我就是不解釋,就是玩。
有骨氣死了!
陸孟把她這骨氣挪這上面,也沒毛病。
只是她不知道,戲過了。
辛雅按照陸孟說的把信送回給建安王,建安王也已經先從死士那裡聽了一遍夢夫人的表現了。
別的都挑不出毛病,但是後來那一句“不識字”,讓本來因為她的表現而迷惑的烏麟軒又冷笑起來。
“她雖然多年身居侍郎府不出,與各家小姐也未有交集,她父親或許也沒有給她找先生開蒙……但她是識字的,至少日常書信交流是沒問題的。”
烏麟軒不陰不陽地說:“戶部侍郎的長女還未出嫁之前,可沒少親自教導她這位妹妹讀書習字,且現在哪怕遠在邊關,因戰事連她成婚都不得回,卻是書信來往不斷,還給她添置了不少嫁妝呢。”
辛雅本來想為夢夫人說兩句好聽的話,畢竟她剛才又被夢夫人煽動,覺得她屬實可憐,又不是毫無骨氣。
可誰料建安王一番話,讓辛雅又心驚肉跳起來。
夢夫人竟是如此心機深沉!
“倒也不算蠢,至少比我那四弟聰明。”知道這樣送進王府的信是不能看,更不能回應的。
烏麟軒將信燒了,這裡寫的是他的好四弟過幾日在城中的文華樓約他的夢夫人見面。
“有意思。”烏麟軒冷笑,閉上眼思索片刻,說道:“去吧,繼續看著她玩什麽花樣。”
烏麟軒若是今夜便抓住了他這位夢夫人的把柄,那麽這個女人在他府裡活不過今晚。
反正坊間傳聞他床笫喜好殘虐,才一日而已便已經沸沸揚揚,他也因此丟了差事,倒不如趁此機會,把這個“肉中刺”料理了,還能借機拉他的好四弟下馬。
他已經想了好幾套把他的側妃“物盡其用”的辦法。每一套都極其陰暗慘烈。
但是狐狸露出了尾巴,烏麟軒卻沒有抓住。
這倒是燃起了他的勝負欲和興趣。
他能容忍一個聰明的奸細在他眼前蹦躂,卻不能容忍一個蠢豬在他臥榻之側安睡。
這件事要是陸孟知道,她能理解,這不就是經典的“女人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梗嗎?
不管是現代偶像還是換皮的古代王侯,都是一樣的。
但是陸孟不知道她陰差陽錯地讓男主忌憚因此沒動她,她不知道她現在豬鼻子裡面那兩根大蔥,讓男主當成了象牙。
反正她自覺整挺好,躲過了一盆狗血淋頭,她又吃了點東西,不小心又吃得有點多,尤其糕點吃著不覺得多,一喝水……完了,泡發了。然後躺在床上,睡得像個小豬一樣香甜肥美。
只是陸孟是真沒想到,醫師說她胎裡就弱是真的。
她吃了點零食,半夜又肚子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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