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承這便是實打實地在給這位“夢夫人”鋪路了,她現在是夫人話題裡面的紅人兒,只要是搭上這些個夫人,再給王爺悄默聲地立上一功,扶正指日可待。
只不過他這一肚子的陰謀詭計,到了陸孟跟前兒,都只是一肚子喂豬的豬食。
陸孟搖頭道:“湊什麽趣兒?可遠著點給我安排屋子!”
陸孟根本不知道這掌櫃說的“城中的夫人”都是什麽樣的人物,但是虐文女主上街能碰上的只有奇葩。
她躲還躲不過來,還朝上湊?她有毛病。
陸孟說:“最好是安排在沒人的地方,要一間正對江景的房子,我今兒和我姐姐來,純粹是享受的。”
陸孟抬頭,看了一眼招待女子這邊的項目,這文華樓做得很大,自有它的道理,密密麻麻如同寺廟長生排位一樣的牌子,就掛在廊下,風一吹,窸窸窣窣相撞,聲音十分清脆好聽,還很有禪意。
陸孟看著上面的吃玩,太複雜不認識的字就略過,之前和辛雅學了一些,好歹能磕磕絆絆地把大部分字認全。
陸孟仔細挑選著適合她和長孫纖雲的娛樂。
摘了幾個牌子下來,扔進文學承的懷中。
“就這些,緊著安排。”
“對了,你不是說了,有溫泉水,自山上引來麽?”
陸孟說:“多準備些新鮮瓜果冰鎮切好,備些清淡不上頭的酒水。”
陸孟看著長孫纖雲說:“我與姐姐今日淺酌一杯?”
長孫纖雲點頭,視線掃了一眼文學承,感覺到他身上過於油滑市儈,不太舒服。
但見他對陸孟還算恭敬,便也淡淡移開了壓迫性十足的視線。
文學承捧著一堆牌子,表情還是討好的,但是眼中的情緒幾番變幻,尤其是看到這牌子裡面還點了兩個琴師……都是男的。
文學承勉強忍住自己的面皮兒沒抽一起,“哎哎哎”地應著出門了。
很快有兩個婢女過來為陸孟和長孫纖雲引路。
陸孟邊走邊問長孫纖雲,小尾巴要翹天上去了,“姐姐覺得這裡怎麽樣?”
長孫纖雲自然也知道文華樓。皇城之中誰不知道文華樓?
就算是城中酒肆和各種妓館飯館加起來,也沒有一個文華樓有名。
這裡普通人根本來不得,是權貴最喜歡的地方。
但是自己的妹妹,現在是這文華樓的主人?
長孫纖雲可比陸孟想得多多了。
她拉過陸孟的手臂,湊近她問:“這裡是你在剛才那個男人手中買下的?”
連長孫纖雲也好奇這文華樓背後的人究竟是誰,但無論是誰,絕不會是方才那個招待她們兩個的。
他頂多是個明面上的掌櫃。
陸孟點頭湊到欄杆邊上,朝著外面的江景看了看,深吸一口氣,暢快道:“是啊,花了一千九百九十九兩黃金。”
怎麽可能!
一把沉鐵刀都花了四千兩黃金。
長孫纖雲眉頭都皺起來了,陸孟卻拉了她一下,說:“姐姐你看,那湖中心飄著彩綢的都是花船,等我們泡了溫泉之後,也去泛舟湖上一把,我點了兩個名字特別風花雪月的樂師。”
陸孟轉頭對著長孫纖雲笑,風帶起了她散落的長發,撩在臉上,襯得她十分俏皮可愛,陸孟根本不在意這個世界出嫁之後的女子都要將頭髮盤起來的規矩。
仗著長孫纖雲在身邊,今兒讓婢女給她束的是未出閣小姐的發式,連珠翠都挑的淡雅的。
她還對著長孫纖雲擠眼睛。
“姐姐放心啦,坐個花船而已,我又沒點賣身的男倌作陪,姐夫都讓你上戰場,是不會在乎的啦。”
長孫纖雲無奈,也到欄杆邊上,朝著下面放眼看去。
這文華樓依山傍水,開闊的回廊對著江面,讓人站在其上,哪怕只是這樣遠目,都能感覺到身心舒暢。
長孫纖雲這樣在南疆見便山水的,或許不覺得這樣的景色多麽稀奇。
但是江中的花船確實很亮眼,如同開在水中的春花,繁茂奪目,還隱隱有鼓樂聲傳來,讓人仿若置身世外,卻又不曾感覺到孤冷。
這裡美的不光是山水,還有意境。
“走吧,”陸孟收回視線,對著長孫纖雲說:“我們晚上再上去,我當時買下這裡的時候,聽聞這裡的掌櫃說,這江面啊,就要晚上上去。”
“到時候江面上布滿了水燈,船上更是掛滿各式的彩色燈籠,比花燈節也不差的。”
長孫纖雲勾了勾唇,微微搖頭,心道自己的妹妹還真是小孩子,花裡胡哨有什麽好看,不如練劍。
不過今天是陪著妹妹來,她也隨便妹妹如何安排。
但是在兩個人被這樓中的婢女引去五樓最高層,最大的房間的時候,長孫纖雲還是找機會說:“這文華樓久負盛名,更是皇城之中權貴的聚集地,並非是簡簡單單兩千兩黃金能夠買下的。”
“茵茵,可別被人當了擋箭牌。”
陸孟聞言笑了笑,滿臉不以為意。
“姐姐,當時我也沒想到能夠買下來,但是地契我看了,確實是真的。”
“至於這背後之人的目的……管他呢?”
陸孟一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架勢,說:“姐姐,很多事情,不需要想得太清楚,這文華樓出了什麽事情,都落不到我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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