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發出了宮商角徽羽般的笑聲。此起彼伏的很有韻律。
烏麟軒羞憤欲死,他覺得自己這輩子的臉都在這個女人面前丟盡了。
男人的勝負欲和自尊,本來就非常的離譜,尤其是像烏麟軒這樣天生金尊玉貴的人面前,這種還沒等真槍實刀怎樣,就一瀉千裡的事情,他是真的會殺人滅口的!
但是現在就殺人滅口很顯然是不行,烏麟軒忍著把她掐死的衝動,揪著她的衣領說:“你敢亂說話,我就親自把你舌頭拔下來,再喂你吃進去!”
這話說得實在凶狠,而且烏麟軒不是開玩笑的,他是真的這麽對過背叛他,將他的事情說出去的下屬。
但是現在這種狀況,用來恐嚇陸孟顯然就不好使了。
陸孟她沒古代思維,就算親眼見了杖殺現場,也沒法帶入,這就像是在上帝視角看一個身臨其境的表演,她到現在還把烏麟軒當成紙片人。
而且因為看這本小說的記憶太過久遠,陸孟根本不記得烏麟軒這個男主都幹了些什麽鬼畜的事情。
因此陸孟聽了烏麟軒的威脅,看他面紅耳赤急得眼圈都紅了,反倒是覺得他這樣氣急敗壞的樣子可愛極了。
陸孟捧著烏大狗的臉,嗓子裡面還壓著悶笑,湊近他的唇親了親。
成功把烏麟軒剩下的狠話堵沒了。
陸夢說:“放心吧,王爺這麽可愛,臣妾怎麽舍得和別人分享?”
烏麟軒這輩子其實都不可能被誰誇可愛,就連他母親活著的時候,他記憶中的小時候,眾人誇獎他也都是懂事,功課好。
而他這個夢夫人,不是誇他好看,就是誇他可愛,誇一個皇子的色相好的人,能是什麽好東西?
烏麟軒神情複雜地皺著眉。
想不通怎麽有人敢這麽說他。
但是心裡又沒有被輕薄或者羞辱的感覺,便也暫時不和陸孟計較,只是沉著一張臉瞪她:“總之你敢亂說……”
他做了個抹陸孟脖子的動作。
但是剛好點的陸孟,又被這個動作逗的得哈哈哈笑。
烏麟軒煩得要死,捂住了陸孟的嘴,對外面陳遠說:“靠邊停車,夢夫人馬上過去。”
陸孟在烏麟軒的掌心笑得好像那剛下完蛋的母雞,咯咯咯咯的沒完。
馬車停下之後,烏麟軒狠狠瞪著陸孟,威懾她,陸孟終於不笑了,烏麟軒正要松開手,突然間感覺到掌心指縫被一片濕熱掃了下。
烏麟軒被毒蛇咬了一樣縮回手,從被舔的掌心一直麻到了頭頂,他簡直不知道說什麽好,這世上怎會有如此放蕩之人呢?
陸孟起身,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然後對著抱著自己掌心,一臉麻木,實際上不知道怎麽辦的烏麟軒說:“臣妾去了,保證不亂說。王爺你也快點處理下吧。”
陸孟的視線不怎麽老實地在烏麟軒身上轉了圈,說道:“多難受啊。”
陸孟轉身彎腰出了馬車,烏麟軒面色像是被畫花的水墨畫,心裡猶如被筆墨攪合過的渾水,何止一個亂字了得?
陸孟則是被扶出了馬車,秀雲秀麗一左一右扶著陸孟,陸孟一看,這倆丫頭,眼睛都哭腫了。
陸孟心裡到此刻,才算是真的相信了這倆丫頭都一心為她,生來為奴的思想,讓她們憂主人之憂,痛主人之痛。
這是為陸孟差點被害,急得哭狠了,兩個人眼睛一個比一個腫得厲害。加上她們身量瘦小,好像一對兒站起來的螞蟻。
陸孟捏了捏兩個小丫頭的手,算作安慰她們,想著回去給她們賞點實實在在的金銀傍身。
辛雅上前給陸孟披了披風,整理了下頭髮,陸孟這才朝著將軍馬車走去。
踩著踏腳凳上了馬車,長孫纖雲迫不及待掀開了車簾,把陸孟拉進馬車。
陸孟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裡面飲茶的鎮南將軍,饒是陸孟見過了完美紙片人烏麟軒,也為這位姐夫愣了下。
她甚至在某個瞬間,理解了阿紫為什麽愛她姐夫。
好家夥,如果說月回是大胸肌和猛男的代名詞。
這位姐夫就是兔牙猛男月回的plus,一身蓬勃的肌肉,坐在那裡都要把錦袍撐爆似的,大馬金刀氣蓋山河,側臉看過來,眼角橫貫到下巴的刀疤,給他整個人都添了一分匪氣。
鐵血真漢子!
陸孟腦中只能想到這個詞。
不過她倒是沒失禮,至少在自己姐夫面前,陸孟把她根本不屑的禮儀做得很像樣。
半跪在門口的墊子上,對著鎮南將軍恭恭敬敬道:“姐夫。”
這稱呼是陸孟難得用腦子想的,她想著叫大將軍,但是後來想了想,既然長孫纖雲都直接叫她上車了,就是根本不曾顧忌這位大將軍。
長孫纖雲自己不顧忌大將軍的原因,只能是他們夫妻之間沒那麽多破爛規矩。
陸孟自然沒必要拘謹,反倒生份。
於是她就直接叫了姐夫。
鎮南將軍封北意聞言眉梢一跳,馬車這時候緩慢行駛了起來。
他輕笑了一聲,說道:“你姐姐竟說得是真的。果然是長大了,小時候那副迂腐的老婦人作態也沒了。”
陸孟揚起臉,對長孫纖雲和她新鮮出爐的姐夫笑了笑。
她忍不住想,這可怎麽辦,她得想辦法知道這姐夫叫什麽,畢竟她不能和長孫纖雲不來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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