稱一聲陰狠毒辣毫不為過。
封北意因為手握重兵,總是能夠接受到各路皇子的示好,但是他從未表態,這也正是他雖然遠在南疆,卻知道皇城中局勢的原因。
這些話他和長孫纖雲分析,長孫纖雲就更加擔心陸孟。
姐妹兩個在車裡拉拉扯扯,馬車停了好一會兒,也沒有下車。
陸孟是難得找到一個這麽聊的來的姐妹,長孫纖雲在這個時代女子裡面過火的“粗獷”和“出格”,都是最貼近陸孟現代人觀點的。
而且陸孟對這個姐夫也非常有好感,當然不是那種男女間的好感,而是這哥們思想很開闊!
陸孟和長孫纖雲聊一些“離經叛道”的事情,他坐在那喝茶,時不時還附和一句,半點沒有這個時代男子的迂腐,這一點實在太難得了。
而且喜歡長孫纖雲這種猛女,帶著自己老婆上戰場也不吃味,還用軍功給老婆換副將之位,這樣的男人才是純爺們!
陸孟簡直愛死了這對夫妻。
不過鎮南將軍的馬車,到底不適合在建安王府停留太久。
陸孟很快被扶著下車,對著長孫纖雲說:“姐姐,姐夫,我明早便去將軍府鬧你們嘿嘿嘿。”
長孫纖雲和封北意聞言都笑了。
陸孟被扶著下車之後,朝著王府裡面進,和掀開車簾看的長孫纖雲揮手,開開心心回了麗淑院。
“下人來報,夢夫人回了麗淑院,現在在吃東西。”陳遠對沐浴過後,在桌邊假裝處理公務,卻實際上一個字沒動,在亂畫的烏麟軒說。
烏麟軒聽了之後心中一梗。
她怎麽不來找他?在馬車裡都那樣了,她不應該借機來和他圓房嗎?那不是她想要的嗎?
烏麟軒故作深沉:“嗯”了一聲,打開一本兵書,開始看。
但其實還在等著他的夢夫人過來找他,這會兒烏麟軒甚至沒有很強的欲望真的圓房,只是想證明自己可以!
這該死的勝負欲讓他等了半宿,以為夢夫人回去麗淑院是焚香沐浴把自己弄乾淨再來找他。
結果等來等去,等到她已經睡下的消息。
“睡了?”烏麟軒看著自己桌案前面已經燒到了一半的蠟燭,通常這蠟燭燒到這裡,就證明已經到了子時。
他都氣不起來了,手臂撐著桌邊掐了掐自己的眉心,片刻之後睜開眼,眼中銳利如刀,那點屬於少男懷春的躁動和幼稚,徹底被冷意代替。
“這些天派人看緊夢夫人,讓月回帶人跟著。”烏麟軒交代陳遠說:“朝中要不安穩。”
他確實把這位夢夫人推到了風口浪尖,是為了讓朝中亂起來,伺機改動朝中許久不變的局勢,也是想要引出夢夫人身後的人。
他不能被一個女人牽著鼻子走,就算對她有欲,可對她的欲,遠遠比不上他想要的那個位置。
烏麟軒上頭的悸動,徹底在等不到夢夫人主動送上門之後迅速冷了下去,比夜色還冷。
色令智昏果然不適合他。
而陸孟並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神清氣爽睡了一覺,特地起了個大早,換好了衣服,帶上了之前在街上買的沉鐵刀。
又帶上了她一堆金銀珠寶裡面挑揀出來的,適合颯爽女子佩帶的首飾,然後興衝衝去了將軍府。
烏麟軒聽聞陳遠說:“夢夫人上街了。”
他心裡咯噔一聲,盤算下自己那點金庫,頓時覺得岌岌可危。
想了想還是說:“約束著她些,別讓她再肆意揮霍。”
主要是這陣子朝中亂起來,他也得夾緊尾巴。
還有也是心疼錢,他兢兢業業弄點家底,夢夫人再出去幾次不限制,真讓她敗沒了。
陳遠聞言點頭:“好的王爺,我去告訴辛雅,不許夢夫人花錢。”
烏麟軒聞言伸手撐了下頭,指尖敲著太陽穴,說:“也別一點不讓她花……”
好像他苛待自己女人似的。
烏麟軒又說:“叫月回暗中跟著,讓下人提醒她早些回來。”
陳遠神色有些複雜地看了烏麟軒一眼,然後應聲出門。
他在烏麟軒身邊很久了,自認很了解自家主子。他之前以為夢夫人過不去八月十五,現在看來……這夢夫人怕是要成真的女主子了?
烏麟軒繼續處理他的那些彎彎繞繞的事兒,陸孟卻沒如他所料,再去買什麽東西。
她出門直奔將軍府,連早飯都是在將軍府吃的。
然後一整天流連忘返,晚上烏麟軒從繁重的公務之中抬起頭來。
想起了他一整天沒音兒的夢夫人,還沒等叫陳遠問,一個死士便輕飄飄地從外面掠進來。
半跪在烏麟軒身邊道:“王爺,屬下無能。”
月回受傷了。
烏麟軒派他去保護夢夫人,是誰動手這麽快,下手這麽狠,連月回都能傷了!
烏麟軒心中甚至不受控制地緊縮了一下,月回上次傷成這樣跟他請罪,任務失敗了。
那……他的夢夫人!
烏麟軒猛地從桌邊上站起來,撐了一下桌子,倒是不可能悲痛欲絕,可眼中還是有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茫然和恐懼。
她……
“王爺。”陳遠這時候進來,看到烏麟軒的表情,愣了一下。
才低頭回到:“方才夢夫人派辛雅回來傳話,說她今晚宿在將軍府,要和將軍夫人秉燭夜談,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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