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雅覺得夢夫人留宿在了王爺的屋子裡頭,總會顧及著點兒,不至於像在麗淑院一樣睡到日上三竿。
然而她低估了夢夫人侍寵生驕的程度。
陸孟一個回籠覺,直接睡到了烏麟軒下朝回來。
烏麟軒回來的時候身邊還帶著兩個昨夜從江北趕過來的手下。正準備進王府的書房當中議事,結果辛雅在門口一臉的為難,欲言又止。
攔住了陳遠在他耳邊悄悄說了兩句。
陳遠不得不硬著頭皮湊到烏麟軒的身邊說了兩句。
“還沒起來?”烏麟軒壓著聲音,表情變幻莫測。
進入書房要路過他的屋子,至少是外屋,他想了一下夢夫人“不拘小節”的豪放做派。不敢帶著這兩個人去書房,怕撞見她披頭散發形容不整的起身。
烏麟軒隻好吩咐陳遠道:“將兩位大人引到偏院,讓小廚房準備一些口味重一些的菜式。”江北人普遍口味重。
陳遠連忙應聲,帶著兩位遠道而來的大人,去了偏院。
兩位不是多話的,都是烏麟軒安置在江北那邊的人,這一次親自來到皇城,就是因為有些事情不能在書信當中傳遞,免得被人截取,會惹來大禍。
而烏麟軒推開了門直接走進裡屋,氣勢洶洶得,打算給這位“恃寵而驕”給夢夫人好好立立規矩。
結果衝進裡屋一看,房間裡根本就沒有人。
這一次烏麟軒還專門朝著床裡面看了一眼,甚至親手去拍了拍被子確保裡面是真的沒有人。
然後他又把洗漱間,甚至是方便的地方都找了,沒人。
但是洗漱間的窗戶是開著的,窗戶直通後院。
烏麟軒站在窗邊上朝外一看,就看到他的夢夫人披頭散發,抱著一株足有八九歲孩童重的紅珊瑚,正跌跌撞撞朝著後院角門的方向逃竄。
“站住!”烏麟軒喊了一聲,聲音裡裹挾著怒氣,但也裹挾著濃濃的無奈。
陸孟脊背顯而易見地一僵,她懷裡面抱著“贓物”,被抓了現行。
但她眼看著都要跑出小門了,回去的路程更長!她都搬到這兒了,不能功虧一簣,這東西太重了!
她早上其實挺早就已經醒過來了,就是躺在床上懶得動。
聽到了烏大狗竟然下朝回來還帶回了人,一群人在門口說話的時候陸孟就果斷從床上爬起來跑了。
她當然也知道自己過火了,她睡的是烏大狗的床,不應該賴到這麽晚。
只不過陸孟實在是不想起來,烏大狗的床比她在將軍府睡得還要軟,不是她不起來,是這床在吸著她不放。
陸孟心裡想著我一會兒就起來,然後一會兒一覺一會兒一覺。
這就好比去上班,你知道要遲到了,想著我再睡五分鍾……然後一閉眼一睜眼五十分鍾過去了。
再一看反正上班都遲到了,錢也扣了,不如請個假吧?就請一上午。
然後一閉眼一睜眼黑天了……
不過聽到了有陌生男子的聲音,還說要進書房議事,陸夢想了一下書房的那個位置,連忙艱難爬了起來。
胡亂把衣服系上,穿好了披風,主要是她不打算自找麻煩。
烏麟軒可是未來要當皇帝的人,他的屋子裡可以有女人,但不能這個時間了還有女人。
主公必不能被“妖姬”所惑!
於是陸孟想起昨晚上第一輪結束兩個人去泡澡的時候,第二輪在浴桶裡面搞事情,看到洗漱間有一扇窗戶正對著後院。
陸孟果斷確定好了逃跑路線,身姿輕靈的從格柵上面抱住了紅珊瑚,跳窗而逃。
花瓶隨後再來取!
這王府之中後院的路陸孟雖然不熟,但必定四通八達,且到處都是死士,下人、婢女、她隨便找個人問一問就回麗淑院了。
結果還沒等逃竄出角門,就被烏麟軒給逮住了!
不過陸孟根本不在乎,這紅珊瑚本來就是烏麟軒答應她的,她打算出了角門先回麗淑院再說。
然後烏麟軒見她竟然對自己的命令充耳不聞,立刻氣急敗壞地對著虛空喊道:“來人啊,把夢夫人給我抓回來!”
然後陸孟眼前一花,一個熟悉的身影落到了他的面前。
身高腿長寬肩闊背,在陸孟的頭頂籠罩了一片陰影下來,把清晨太陽整個擋住。
他對著陸孟一拱手,說道:“夢夫人,東西很沉,屬下幫您拿著吧。”
陸孟盯著他說話的時候時不時會露出的一點兔牙,表情複雜。
很快月回的身後也佔了四五個死士,但他們都不敢上前。
月回的表情更複雜,他根本不敢看陸孟,只是垂著眼睛,微微弓著身。
陸孟很快笑了,這事鬧的,搞得她像個小偷一樣。
陸孟把手裡的紅珊瑚遞給了他,還叮囑到:“小心點……別給我摔了。”
貴著呢。
然後她就被四五個膀大腰圓的死士,又圍著給帶回了窗邊。
月回把紅珊瑚放在窗戶上,和一群死士迅速消失在原地,只剩下陸孟和烏麟軒隔著窗戶對視。
烏麟軒一身朝服,負手而立站在窗邊,端的好一副鳳姿龍章嶽峙淵亭,令人不敢逼視。
他眯著眼睛,眼神凌厲地盯著陸孟,問道:“你這是幹什麽呢?”
“還嫌本王不夠丟人是不是?!”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