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會不喜歡跟這樣的人在一起。
猴子對陸孟沒有任何男女之情非份之想,但他已經一路上不知不覺地真的將陸孟當成了親人。
她從來不會扭扭捏捏地說什麽給你添麻煩了,她甚至會給你找一些小麻煩,讓你的眼光總是不自覺地追隨著她,擔心著她。
雖然她的一舉一動和大家閨秀沒有任何關系,但若是得妻如此,每天開心還開心不過來哪有工夫管是不是閨秀?
距離南疆越來越近,再有個一兩天的行程就能進入關卡,他們在南疆關卡之外的城鎮落腳,這裡就有一些亂了。
來來往往的商隊鏢局特別多,有些是準備路過南疆,有一些是準備進入南疆做生意,他們現在都在等入關文牒。
陸孟和猴子沒有那種東西,猴子是戰場遺孤還好弄一點,陸孟現在就是個黑戶。
她不能暴露自己建安王妃的身份,因為她已經死在了風馳鎮。
而且建安王是要去北疆,如果建安王妃出現在去南疆的路上,是會引起朝野動蕩的。
所以陸孟和猴子只能等到長孫纖雲派人出來接,他們在來往的書信當中說好了,長孫纖雲的人,會提前在他們抵達的時間出來迎接。
陸孟他們在城鎮當中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早上繼續趕路,朝著南疆關卡的方向。
不過這一次他們為了抄近路,走了一片沒有官道的山林,然後還沒等走出這片林子,就被前面衝過來的一群黑衣人給團團圍住了。
陸孟被嚇得差點沒脈了,她現在對於這種沒有官道的地方有心理陰影,而且半路上被截住能是什麽好事?!
這一帶也沒聽說有匪患啊!
離南疆這麽近不會是百裡王的亂黨吧?!但是百裡王的亂黨現在已經化妝成普通的平民百姓,只會搗一些小亂子了,根本成不了這樣的氣候。
都怪猴子為什麽要走這種路!
陸孟心裡面嘰哇亂叫,猴子已經騎馬走到陸孟的前面擋住了陸孟。
沉聲問道:“來者何人,意欲何為?!”
“我們是馬上要進關的人,”猴子說:“我們是受了封北意將軍和長孫副將的驅使,現在急著回去送消息,各位無論想要做什麽,都請讓開。”
猴子直接報了兩位鎮邊將領的大名,但是對面的人並沒有讓開。
為首的那個人用黑色的布巾蒙著臉,下了馬之後迅速朝著陸孟的方向走過來。
陸孟趴在馬上有一瞬間毛骨悚然,不會是烏麟軒的人吧!這種烏漆抹黑的打扮確實是很像他的死士,難道他又想起自己了?!
不要吧啊啊啊啊!
猴子見那個人湊近之後拔起長刀要動手,結果被近距離看了一眼就像被施了定身術一樣,就讓這個蒙著面的人,大搖大擺走到了陸孟的跟前。
陸孟一路上沒有遇到過任何的危險,這一會兒一看猴哥都不動了,連忙要調轉馬頭逃跑——結果很快韁繩被抓住了,然後陸孟的後衣領子也被扯住了,來人把她直接從馬上給拽了下來。
陸孟的帷幔直接就被扯掉了,今天偷懶隻扎了一半的頭髮,被風一吹,散了滿肩頭,然後她落入了一個人的懷抱。
陸孟立刻像一條活魚一樣掙扎起來:“哎哎哎!大兄弟你有話好說呀,別動手動腳的,我們可是長孫副將的親信……”
那個人緊緊地把她抱住了,一隻手就遏製住了陸孟的掙扎,然後另一隻手一把扯開了自己臉上的遮面巾。
陸孟也像猴子一樣僵住了。
然後心臟像炸開的煙花一樣,爆出了狂喜。
下一瞬她本人就像真猴子一樣,在這個人的懷裡原地一蹦,雙腿直接夾住了來人勁瘦有力的腰,雙手摟住了來人的脖子。
又像一隻小狗似的,臉一個勁兒地往來人的臉上蹭,這邊蹭完了蹭那邊。
狠狠吸了一口氣,然後通天徹地的沉聲喊道:“我好想你啊——”
來人根本不是別人,正是讓陸孟朝思暮想茶飯不香,不惜趕路把大腿裡都磨破了,恨不得長了翅膀,從北邊一夜飛往南疆的人——長孫纖雲!
陸孟抱住了長孫纖雲,整個人掛在她的身上。
喜極而泣道:“你怎麽這麽早就出來接我?!我們不是約定好要晚上才見嗎!”
而且軍將不得擅自離營,長孫纖雲派人來接他們就已經很不錯了,竟然親自來了!
長孫纖雲站在那裡,雙手托抱著自己的妹妹,腰部的力量何其的強悍,一個人掛在她身上她連晃都沒晃一下。
她緊緊抱住陸孟,低頭埋在陸孟的肩膀上,眼眶也有一些濕,強忍著淚意,說:“實在是等不及了。”
陸孟歸心似箭,她又何嘗不是在接到自己妹妹要來南疆的消息之後,連夜睡不好。
她不想知道好好的建安王妃,明明他們接到消息,她和建安王北下了,為什麽會突然來南疆。
就連封北意都沒有猜測其中什麽陰謀,一直在催促長孫纖雲,讓她偷偷地偽裝之後去接人。
封北意擔心他這個妻妹過於柔弱,從北到南這一路上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頭……之前在將軍府當中,她可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恨不得上個茅房都好幾個人扶著,整天賴在床上不下床,除了能吃之外,腳底下連一塊硬皮都沒有。
若是路上被百裡王亂黨給衝撞到了,也不知道要嚇成什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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