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麽解釋,你才來一夜,長孫副將就和大將軍吵架的事情?還不是你從中挑撥?”
提起這個,另一個之前被師修遠踩了一腳打斷的小兄弟也出來說:“就是,你和長孫副將的關系未免太親近了,你既然是大將軍的庶弟,就要守好自己的本分!”
陸孟恍然,原來還有這茬。
她說:“我的命早些時間是長孫副將救的,因此相比於大將軍,我跟她更親近。我將她當成親姐姐,也從不叫嫂子,而是叫姐姐。”
“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親人之間不止有你們在家裡知道的嫡庶有別的一種。”
“大將軍和長孫副將,能是那種後宅為了一些小事兒斤斤計較的人能比的?”
“他們之間相愛相敬,也不是我這樣的小嘍囉能挑撥得了的,那應該是個巧合或者誤會吧。”
陸孟說得有理有據,吹噓起自己的姐姐姐夫,眼也不眨。卻正好吹到這些混小子的心裡。
少年離家,他們心中未必有幾分家國情懷,卻對兩位多次在戰場上救他們性命的將領敬重到骨子裡。
陸孟等於一下子戳到他們的死穴上了,連拐著彎地把他們給罵了,他們也都只能聽著了。
這還沒完,陸孟想到建安王派來的那些人,眼珠子一轉,又給自己找了一群英勇無雙的“保鏢。”
她說:“我知道你們不信我,歡迎弟弟們監督。只要是我有什麽不軌的舉動,或者接觸了什麽奇奇怪怪的人,你們一定要第一時間衝上來阻止。 ”
“說不定到時候就能抓住我的把柄,揪住我的小辮子,讓我狠狠地疼,對不對?”
“好了,話都說開了,咱們也都散了吧。”陸孟說完就要進帳篷,但是師修遠雖然啞口無言了,卻還是下意識地攔了她一下。
陸孟順勢把懷裡給猴子買的東西塞進師修遠的懷裡。
“這些給猴子送去,你覺得我這麽可疑,一定不想看見我這麽晚了在營帳當中走動對吧?”
“勞煩了。”陸孟說:“你放心,今兒晚上,我進了這帳篷,明天不到日上三竿,我絕對像鑽進老鼠洞的老鼠一樣,不會出來。”
“快去吧,”陸孟還伸手拍了下他肩膀,像個老阿嬤一樣,誇了幾個人一句:“都是好孩子啊……”
然後就進了帳篷洗漱睡覺去了。
徒留一群人在原地憋屈至極,欺負人找茬兒不成,現在好似一拳打進棉花裡。還在不自覺的情況下成了免費的保鏢和跑腿兒的。
陸孟和烏麟軒在一起這麽長時間,確實是學了一些鬼祟東西的。至少整治這些混小子是綽綽有余的。
第二天早上陸孟睡到了太陽曬屁股。
當然了沒真曬到她的屁股,因為她的營帳根本從頭到尾就沒有打開。
猴子就在外頭等著陸孟,昨天師修遠給他吃的,屬實是吧猴子驚到了。
他生怕陸孟在那些混蛋小子的手裡吃了虧,想要仔細問清楚怎麽回事兒。
結果在外面都要曬冒油了,裡面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她已經眼看著睡過了中午。
長孫纖雲來了兩次,聽著裡面沒動靜就沒有進去打擾。
不過眼看著都要到下午了,長孫纖雲生怕自己的妹妹病了,這才打開營帳進去。
長孫纖雲從外頭一進營帳,感覺她的妹妹都要熟了。屋子裡面悶熱得像蒸籠一樣,八月盛夏,今天是八月初七,南疆相較於皇城又要熱了不止一點。
長孫纖雲走到了床邊,看到陸孟騎著被子,睡得小臉紅撲撲的,衣襟全都被她拽的散開了。
一頭亂發滾得滿枕都是,青絲纏縛汗濕的側頸,她的嘴角還帶著笑意。
一抽一抽的在那兒樂呢。
不知道做的是個什麽美夢,讓人看了就不舍得把她叫醒。
但是再不叫人怕是要熱壞了,而且她早飯和午飯都沒吃,再不起來要餓壞了。
於是長孫纖雲從陸孟懷裡扯了被子,拍著陸孟的臉蛋把她叫醒。
陸孟迷迷糊糊地皺著眉,被長孫纖雲一別頭髮,還以為擾她清夢的另有其人。
烏麟軒就老是喜歡大早上的鼓動她頭髮,在手指上纏來纏去的。
於是陸孟眼睛也沒睜,直接一巴掌揮出去,嘟囔道:“纏你自己的頭髮去,煩不煩!”
可是陸孟沒聽見熟悉的抽中欠爪爪的聲響,感覺自己懷裡的被子也沒了,立刻在床上蹬了好幾下腿。
抽出頭下面的枕頭,抓著枕頭掄出去,吼道:“烏麟軒!我跟著你不安穩就夠煩了,你連個好覺都不讓我睡嗎!你大早上發騷,自己擼去!”
陸孟直接氣醒了,然後一睜眼,就看到這帳篷裡面哪有什麽烏大狗?只有一個長孫纖雲,正在地上抱著陸孟的被子和枕頭表情震驚。
陸孟想到自己剛才迷迷糊糊地喊了什麽,頓時熱血上頭,難得她這不要臉的性子,也忍不住面紅耳赤起來。
“啊,長,長姐。”
陸孟一時間磕磕巴巴的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還是長孫纖雲先笑了一下說:“快起來吧,這都下午了,你再不起,晚飯都沒得吃了。”
陸孟嘿嘿嘿笑了幾聲,起身洗漱,裝扮好自己,和長孫纖雲去吃晚飯。
封北意今晚上帶人親自去鎮中巡邏了,陸孟和長孫纖雲兩個人吃,吃飯的時候長孫纖雲問陸孟:“昨晚上我聽猴子說,你遇上那群小混蛋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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