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夢夢的字!
烏麟軒腦中的第二個念頭是——這一切都是延安帝做的一個局。
他抓了太子妃,又把封北意接進了宮中,現在又以正名的聖旨詔令他回皇城,是想要直接將他拿下!
這聖旨是威脅,也是挑釁!
烏麟軒整個人像一尊燃燒的神像,他久久地盯著聖旨之上的兩個大字,滿目都爬上了如火一般熾烈的鮮紅。
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他的軟肋被拿捏住了。
烏麟軒早在聯系不上陳遠的時候,就設想過這種最壞的結局,但他自負過頭,沒想到千般算計萬般籌謀,最後還是走到了這種最壞的局面上。
他伸出有些顫抖的手,一寸寸摸過那聖旨之上的龍飛鳳舞張牙舞爪的字跡,他在隔著萬水千山,感受著他的太子妃,到底是在怎樣的心情之下,寫下了這兩個字的。
她的姐夫在延安帝手中,所以她被脅迫,被逼無奈。
她應該知道這兩個字若真的召回了他,那麽他面對的將是怎樣屈辱的屠殺。
可她還是寫了。
她又一次選擇了她的親人。
烏麟軒張開五指,按在了聖旨之上閉上了眼睛。
他額角的青筋亂跳,片刻後睜眼,他看向了營帳之外的虛空,他雙眸赤紅,眼中水霧閃動,仿佛輕輕一眨眼,就會流下血淚來。
而與此同時,在皇城之中的陸孟正在哭。
“疼死我了嗚嗚……”她捂著自己的脖子,看著向雲鶴帶著人控制住了延安帝,延安帝也又恢復了傀儡的樣子,陸孟後怕的渾身的筋都要抽起來了。
早在前幾天,槐花的書信就從南疆送來了,鴿子不能負重越野,所以帶回來的只有書信沒有蠱蟲。
信中槐花說——這個傀儡蠱就是他做著玩的,效用作用在普通人的身上也就一個月,作用在意志力特別堅定的人身上,有可能幾天就能掙脫。
槐花不知道陸孟是把這玩意用在了延安帝的身上,還以為陸孟用在了烏麟軒的身上。
信中對陸孟說,讓陸孟好好玩,這種蠱蟲也有加強某些方面的功能的作用,讓她盡情的蹂躪烏麟軒,不用怕,不致命,也對身體沒有傷害。
槐花雖然恨烏麟軒,但因為陸孟是烏麟軒的太子妃,所以手上十分有數,想要整烏麟軒,也不至於把他真整成傀儡。
就是想讓陸孟整烏麟軒一下,又不能真傷了烏麟軒,傷了兩個人之間的和氣。
可以說是煞費苦心給陸孟坐了個情趣輔助小玩具。中蠱的人雖然被操控,但是他什麽都知道。
據說做這傀儡蠱,用的是幼蟲。
幼蟲啊啊啊啊!
陸孟從來沒有一刻像這樣,希望槐花不要對她太好,不要為她考慮得太多,怕什麽傷和氣!
現在這蠱蟲已經快要控制不住延安帝了,他剛才和陸孟在一起吃飯的時候就突然恢復,不光把飯碗扣在了陸孟腦袋上,還狠狠掐住了陸孟的脖子。
要不是陸孟機靈,把桌子上的碗掃在地上摔碎了,向雲鶴衝進來控制住他足夠及時,事情就嚴重了!
而由於鴿子不能負重越野,槐花給陸孟的新弄的各種藥丸藥丸子蠱蟲,全都在路上,還不知道要什麽時候才能到!
現在延安帝即將失控,陸孟每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她這些天一天一封聖旨,已經連下了九道聖旨,按理說自皇城快馬日夜不休送去江北地界,九天足夠了!
烏麟軒應該已經接到第一封了,陸孟隻期盼他趕緊回來,趕緊回來啊啊啊!
向雲鶴把延安帝捆好,又來查看陸孟脖子上的傷勢。
延安帝可不會憐香惜玉,他在蠱蟲的作用之下,失去了身體的自控能力,但是他什麽都知道,這等屈辱他如何能夠受得了?
他用的力度很大,是奔著讓陸孟死的。
向雲鶴心疼得手都有些抖了,有些失態地高聲對外面喊道:“來人,傳太醫!”
接著他轉過身,衝到延安帝的面前狠狠踹了他好幾腳,情緒都有些失控,看得陸孟一愣一愣的。
這麽長時間,向雲鶴都沒有失控過。
他害怕極了,他剛才但凡是晚進來一步,延安帝說不定就將陸孟殺了。
向雲鶴整個人都在顫抖,他甚至舉起了凳子,要朝著延安帝砸去。
陸孟連忙拉住他,啞著嗓子說:“向雲鶴!”
“你把凳子放下,你別再沒把他打死,把他打清醒過來怎麽辦。”
“你別激動,我沒事兒。”
陸孟抓著向雲鶴的手臂讓他放下,向雲鶴這才看向了陸孟,稍微冷靜了一點。
他把凳子放下,卻笑著說:“二小姐不必怕,他若真的清醒了,我幫你殺了他便是。”
陸孟整理了自己的頭髮,幸好扣腦袋上的是白飯,沒沾著,要不然還得洗頭。
她扶著自己的脖子道:“他不能殺啊,他死了,他養的那些“惡犬”就都掙開繩子跑掉了,這天下都會亂成一鍋粥的。”
“以後你隨時在我身邊安排兩個小太監,防止他隨時清醒過來。”
陸孟說:“反正今天我二表哥就進宮去審訊那群影衛了,我二表哥有審訊經驗,肯定能問出點真東西的,到時候我們掌握了一些他的惡犬,就沒有這麽吃力了。”
“是我沒用。”向雲鶴說:“我沒能從那些影衛嘴裡面挖出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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