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有陸孟看出了不對勁,因為烏麟軒就算是一條瘋狗,他也不屑於去咬一頭關在羊圈裡的綿羊。
否則以他的那些陰毒招數,真的吃味了,就不是要陸孟離二皇子遠一點,而是這南酈國二皇子直接暴斃而亡了。
如果真的是對皇帝的安排不滿意了,他也不會用這種招數,烏麟軒從來都是一個走一步想十步的人。
他何必這樣高調地讓官員們都看著,這不是自毀名聲嗎,他現在已經做到了太子之位,應當累積賢德的名聲。
這般自毀,定然是計策。
只是陸孟能看穿這是他的計策,是因為烏麟軒是她的枕邊人,也樂於把真實的一面展示給陸孟。
但是陸孟看不出烏麟軒這到底是什麽計,就隻好提醒封北意不要管。
只要封北意不暴力鎮壓,烏麟軒的身份在這南疆鬧起來,沒有人能管得了。
封北意收到了小紙條之後,朝著陸孟的方向看了一眼,陸孟和槐花兩個人遠遠的在一堆軍將裡面看熱鬧。
槐花遞給陸孟蠱蟲,陸孟就接了塞進懷裡,反正槐花給的東西都是好東西。
槐花見陸孟收了東西,隔了一會兒又問: “你不上去管管?他現在像個瘋狗。”
“就算他是太子,事情如果鬧得太嚴重被參了,也是會被皇帝狠狠收拾的。”
槐花雖然想讓陸孟控制住烏麟軒,卻不想讓陸孟失去一個好的靠山。就連槐花都不得不承認,烏麟軒確實厲害。
陸孟卻搖頭:“狗發瘋的時候誰上去都咬誰,而且我現在什麽身份?我衝上去算怎麽回事啊……”
這種事情陸孟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埋起來,是絕對不可能衝上去管的。
她的身份雖然在南疆的軍營當中不算什麽秘密了,可是除了那幾個緊要的,例如長孫纖雲的親衛,還有槐花他們日常相處的這幾個醫師。
沒有人知道陸孟的真實身份,頂多就只知道陸孟是個女子,最近這幾日跟太子來往密切。
但就算是跟太子來往密切,誰也猜不出陸孟是太子妃,頂多以為太子玩的花,來到這南疆軍營裡面實在無趣,調戲醫女罷了。
陸孟不想暴露在更多人前,尤其是現在還有幾個延安帝的人混在裡頭試圖規勸太子,如果烏麟軒聽她的話了,按照延安帝和烏麟軒如出一轍的腦子,很快就能想出陸孟的身份。
因此陸孟不光沒有上去管,還很快就回到軍醫的營帳該幹什麽幹什麽去了。
築巢是烏麟軒的事,他在築巢期間跟別的鳥打起來了,跟陸孟有什麽關系?
陸孟讓自己的姐姐姐夫也不要管,就是害怕封北意和長孫纖雲夾在鬥法的兩個父子之間,裡外不是人。
這種事還是離得越遠越好。
封北意不管,太子把事情確實給鬧大了,因為南酈國的二皇子被他讓人活活給打斷了一條腿,打得口吐鮮血昏死在地上了。
到最後烏麟軒揚長而去,用他的太子身份壓著封北意,勒令封北意不得讓戰俘回營帳。
等到烏麟軒一走,陸孟小團隊才衝上去搶救傷員。
唯一一個傷員就是南酈國的二皇子。
那些戰俘們全部都在哀求陸孟和軍醫小團隊的人,讓他們好生地替南容赤月診治。
陸孟和槐花帶著幾個人,把南容赤月給抬進了營帳當中,然後槐花一邊查看南容赤月的傷勢,一邊習慣性問陸孟:“傷都在哪裡?”
陸孟讓系統掃描了一遍,然後說“大部分都是皮外傷……”
陸孟猶豫了一下湊近了槐花的耳邊說:“腿也沒有斷只是錯位了。”
槐花也已經診斷出來了,回頭看著陸孟,眼神詢問。陸孟悄悄地掃了一圈附近的醫師,槐花就把這些人支得團團轉,營帳裡很快就剩下兩個人。
槐花問陸孟:“瘋狗太子是有計謀的發瘋?”
陸孟點頭:“應該是,獨龍和月回下的手,真打的話人現在已經死了。”
槐花眉梢跳了跳,冷哼了一聲說:“他真不怕傳出去,他的聲望在百姓當中一落千丈嗎?”
陸孟沒吭聲。
烏麟軒好像真的不怕。
現在已經沒有皇子能夠跟他競爭了,一年多而已,他腳下的屍骨堆積成山,裡面有他好幾個親兄弟作為墊腳石。
他上不敬父母下不敬天地,又不畏鬼神……他就像一條翻雲覆雨的惡龍,他真的有怕的東西嗎?
槐花給南容赤月處理了傷勢,陸孟在他的旁邊打下手。南容赤月一直昏迷著,始終都沒有醒過來。
晚上陸孟回到自己的營帳,正準備稍稍整理一下自己就去找長孫纖雲和封北意,結果洗漱好換好了衣服,一出門口就碰到了烏麟軒。
他笑眯眯地看著陸孟,手裡提著食盒,打扮得像一只花蝴蝶似的,穿著一身鴨蛋青色的襖子,顯得嫩極了。
烏麟軒有害怕的東西嗎?或許是有的。
他打完了人之後就馬不停蹄地去城鎮之中,那天兩個人沒能一起吃到的招牌菜,他全部都打包帶了回來。
“你要去哪啊?我給你帶了好吃的。”
陸孟已經聞到香味了,默默咽了口口水,她還沒吃飯呢,就吃了一點零食,這有點犯規了啊!
不過陸孟冷哼了一聲,繞過了烏麟軒繼續走。
果不其然沒走兩步就被烏麟軒給拉住了,有些強硬地帶進營帳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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