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孟摸了摸自己腰上這幾天趴出來的一圈肉,現在無比喜歡這個世界的衣服,寬松啊,藏得住住的,只要烏大狗不上手仔細摸,基本上看不出她是胖還是瘦。
“可是王爺他不肯回來我怎麽辦呀?我難道要進山裡去找他嗎,外面下著這麽大的雨,我真的好擔心……”
陸孟正說到這兒,營帳門簾突然間被掀開了,落湯雞一樣的烏大狗站在營帳的門口,抬起眼和陸孟對視了一眼。
他的眼中冰冷而無情,麻木的仿佛他們根本不認識。
陸孟差一點點就沒忍住,險些當場笑出聲。
烏大狗實在太狼狽了,陸孟認識他這麽久,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樣狼狽。
這麽多天他穿的還是那天那件衣服,整個人髒得不像樣子,雖然臉還是那麽的白皙俊美,但他身上的血跡和汙泥,一眼就能看見。
太可憐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人渣這是去山裡給自己立貞潔牌坊了嗎。
陸孟幸災樂禍地眼神實在是藏不住,就隻好低下了頭,從床邊上“慌慌張張”地站起來,訥訥叫道:“王爺……你回來了。”
陸孟連忙側頭對辛雅說:“快去快去,把我給王爺準備的粥端上來,令人備上熱水!王爺淋了雨要泡一個熱水澡才行!”
辛雅連忙應聲出去,在門口對烏麟軒行了個禮,飛快跑出去了。
陸孟就站在床邊上,朝著烏麟軒走了幾步,然後腳步又頓住了,始終不敢抬頭看他的樣子,畏畏縮縮。
但其實是怕眼底的那點笑意被發現了,怕自己會忍不住當場發出放蕩而沒有禮貌的奸笑。
到底是十八歲的小夥子,還不是後來書裡寫的那個鬼畜絕情的暴君,竟然還玩離家出走這一套。
跑山裡當野人去了。
有種你別回來啊?
有種你從建安王府搬出去,把王府留給我自己啊!
吵架這件事兩個人都生氣才叫吵架,一個人生氣那就是胡鬧,是自己折騰自己。
陸孟是絕對不會為了別人折騰自己的,她唯唯諾諾地站在床邊上“不敢”過去,不敢抬頭看烏麟軒的樣子,加上之前她和辛雅說的那些話,總算是讓烏麟軒的心裡稍微好受了那麽一點點。
就一點點。
他站在門口也沒往裡走,明明兩個人之前濃情蜜意,可他現在只要一想起那天晚上被捆,烏麟軒就感覺自己的雙手都要不會動了。
那天強行掙脫了發帶之後,他手上的痕跡兩天才消下去,每一次他拉弓的時候,看到自己手腕上的紅痕,都會下意識地一哆嗦。
沒人能夠理解,烏麟軒有多麽害怕。
他怕得不僅僅是自己會對一個女人妥協到這種地步,更害怕的是如果這樣發展下去,或許有一天他會再也無法掙脫。
這是烏麟軒絕對不敢想象的事情。
他這幾天胡思亂想到要把自己的腦子燒了,在山中的冷夜,秋雨的寒涼之中,他還能保持著一點清醒。
可現在回到了溫暖的帳篷之中,他的身體後知後覺的開始麻木,綿軟。
他站在門口感覺到一陣口乾舌燥,看著他的王妃慢慢地走到他的面前,張著嘴不知道對他在說什麽。
烏麟軒隻感覺自己雙耳嗡鳴,呼吸不暢。
陸孟等了一會兒烏麟軒還沒有對她發難,就感覺不對勁兒。
“王爺,你還生氣呢?”陸孟走到了烏麟軒的面前,伸手碰了一下他的手,他看著臉色蒼白,但是手心滾燙。
“你怎麽這麽熱?”陸孟抬頭對上了烏大狗的視線,發現他的眼神維持著那一副冰冷的樣子,眼中空蕩蕩的。
乍一看挺嚇人的,看得久了才發現裡面是那種強行維持的麻木。
陸孟心道不是吧,早古男主角會這麽脆弱嗎?
被捆一下就傻了?
陸孟抬起手去摸他的臉,烏麟軒沒有躲只是直勾勾地看著她,呼吸很重,噴出的熱氣都一陣滾燙,可是他的臉卻冰涼。
陸孟手指一翻又摸到他的脖子,順著他的衣服勾了一下,朝裡一碰,立刻知道壞菜了。
“來人!秀雲快去,找太醫,王爺發了高熱!”
陸孟指使著婢女去找太醫了,拉著依舊站帳篷門口的烏大狗,朝著裡面走。
這個時候婢女們把熱浴湯也送來了,雖說是感冒了不適合洗澡,可是髒著更不合適,他身上都是血,也不知道是什麽畜生的,留在身上再搞出什麽傳染病來。
陸孟把他拉到了帳篷的裡面,婢女們把浴桶裡面的水弄好了,陸孟讓人出去,伸手去解烏大狗的腰帶。
才碰到他的腰,手腕就被他抓住了。
滾燙的手心壓在陸孟的手臂上,烏麟軒看著她冷聲說:“你敢那麽對我,還敢想著跟我和離?”
“你這輩子就算是死,也得死在我的後宅裡。”你自己說的,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烏麟軒說這話的時候,滾燙的呼吸噴在陸孟的臉上。
陸孟表情複雜,她心說我早就知道和離不了,早古文的女主角哪有幾個能跟男主角分開的?
不過這個時候她也就不惹烏大狗了。
說道:“太醫馬上就來了,我伺候王爺洗漱吧?”
烏麟軒還抓著她的手沒放,眼中都是晦澀湧動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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