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翻翻,底下的東西沒有太過火的。
但是大部分都是世間難求,宮中也不太用得上的。壓在宮中庫房,皇帝都未必記得的好東西。
烏麟軒冷笑:“你還真是得了一個極致護主的狗奴才。”
陸孟聽著烏麟軒這話,總覺得不對味兒。
仔細觀察了一下他的神色,這才說:“王爺,他只是感念我救命之恩,你照照鏡子看看你的臉色。”
“嘖。”陸孟用胯骨撞了一下烏麟軒說:“他是個太監啊!”
“他看你的眼神恨不得把你吃了。”烏麟軒皺眉。
陸孟:“……他是個太監。”陸孟又重複了一遍。
烏麟軒動了動嘴唇,沒再說什麽。
太監怎麽了?玉如意在他眼中都不是好東西了。
“這些東西都很稀罕嗎?那我能用嗎?”陸孟說:“不會給王爺帶來麻煩吧?”
陸孟這樣一問,滿心都是關切烏麟軒的意思。
烏麟軒那點壓不住的酸味兒,立刻就散了不少。
他看著陸孟的眼神柔和下來,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可以用,被子套起來用。除了那個金樽琉璃盞。其他的都能用,但是不能賣。”
陸孟喜笑顏開,她就喜歡好東西!不能賣擺著也開心。
兩個人正說著話,外面陳遠低聲來報。
陳遠被揍完了,面色慘白,走路都有些不穩。
進屋之後,和烏麟軒在門口輕聲說了幾句話。
陸孟忙著看她新得的好東西,讓人去換被子。根本就沒聽。
她讓人把漂亮的東西都擺出來,值錢的好東西,她見了就高興。
烏麟軒和陳遠說完了話回來,神色就又有些不悅。
陸孟挑眉看他,沒問,但是眼神很明顯——你又怎麽了祖宗?
烏麟軒頓了片刻,對陸孟說:“你可知道,向雲鶴用什麽方式回稟太后,沒能將你帶進宮?”
陸孟搖頭。
烏麟軒說:“他人出了建安王府,馬車沒走一條街就翻了。”
“他受了傷。我若沒猜錯,他會同太后說,建安王妃在入宮途中遇刺重傷。”
陸孟表情一變。這向雲鶴未免有點太豁得出去了。
烏麟軒不悅,但還是先給陸孟解釋,“這樣一來,不是你躲著太后不見。是太后折騰你,把你折騰出了事兒。”
烏麟軒說:“讓延安帝知道了,我四弟那點兒破爛事兒,就不用我捅出去了,延安帝自然會知道。”
“這個向雲鶴,七竅心肝,蛇蠍手段。”
烏麟軒對陸孟說:“他和我二哥有點像,毒蛇一樣,連自己都豁得出去。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這樣的人,你以後少同他來往吧。”
陸孟說:“我本來也沒想和他來往啊,不是把人介紹給你了?”
“若不然我也不會在你面前,表現得和他相熟了。”
陸孟伸手砸了一下烏麟軒的肩膀,說:“我這麽為王爺著想,王爺也七竅心肝,不會看不出吧?”
陸孟說:“他心思再怎麽厲害,還能厲害得過王爺?王爺定能壓得住他。”
“他這一翻車不是為我啊,是為了向王爺投誠呢。”
烏麟軒抓住了陸孟砸他肩膀的手,臉上陰霾一掃而空。
“你說的話當真嗎?”烏麟軒說:“你是想要本王用他?才會同他熟稔?”
烏麟軒不是沒想到這層。只是沒敢信。
他的王妃向來只顧自己。光是烏麟軒知道的,她送刀給封北意,根本不是她說得那樣,為他而送。
更別提岑家那時候,她也沒替自己拉攏過岑戈。
她竟是……會替自己著想了?
陸孟笑著,心說我不介紹,你們很快也會勾搭到一起。
劇情裡向雲鶴本來就是烏麟軒的人。只不過向雲鶴不光忠於烏麟軒,還忠於原女主。
陸孟順水推舟做人情的事兒。
她點頭,對烏麟軒說:“我覺得他很有能力,也很懂感恩。我那時候順手救他,他便一直記到如今。秋山夜雨山體滑坡。也是他帶人找到的岑溪世。”
“獵場的事,岑家肯定會記他一份恩情。這個人又在后宮如魚得水,我覺得他如果為王爺所用,能幫得上王爺。”
陸孟說:“他用這麽短的時間坐到這個位置,王爺在宮中雖然有人,但肯定不如他好用。”
烏麟軒眼睛發亮。這人他確實想要,但是他以為拉攏需要機會,甚至是需要製造機會,先讓他跌落,再伸出援手。
卻沒想到,這人竟會是他的王妃送到他手中。
陸孟見他眼神狼似的亮,想了想,又給自己留了一些退路,說:“但是一切看王爺吧,王爺覺得合用就用。”
陸孟伸手抱住烏麟軒,道:“他也是個可憐人。隻盼王爺若無論用他還是不用,都不要傷及他的性命。若他擋了王爺的路,我會要他讓開的。”
烏麟軒笑了。
“你還挺在乎他?”
陸孟一聞,這氣氛不對,又酸了。
她無奈坦誠說:“他是和別人有點不一樣。”
陸孟說:“我身如浮萍,本來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但他是我誤打誤撞也好,拚盡全力也罷,救下來的第一個人呢。”
陸孟仰著頭,看著烏麟軒說:“王爺你能理解那種,自己親手護住什麽東西的愉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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