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滿口胡話沒一句是真的,聽得陳遠額角的青筋都突突直跳。
哪有跟人服軟是這麽服軟的?哄一哄啊你倒是!
這都說的什麽……
陸孟真是要氣瘋了。她從穿越過來之後就沒有這麽生氣過,也沒有因為這個世界的任何事這麽真情實感過。
她一直都把這個世界當成一種遊戲,連生死邊緣都能抽身用上帝視角去看待。
可這一刻是真的被氣得踩電門一樣渾身發抖。因為她知道烏大狗說的這些,都可能是會發生在她身上的。
陸孟的逆鱗徹底被觸到了,要她伺候人?要她晨昏定醒一日三跪?要她站在門口聽著狗男女做愛?
我去你媽的!
烏麟軒咽了口口水,知道自己摸到她的底線了,現在絕不能退,退了就功虧一簣。
於是烏麟軒繼續說:“魚死網破?你還真把自己當條魚嗎,你覺得你撞得破本王的網?”
“你覺得這將軍府真的護得住你嗎?”烏麟軒冷笑,眼睛冒著熊熊火光盯著陸孟。
“本王不妨告訴你,封北意和你姐姐對我來說,連一塊絆腳石都算不上。”
“我大可以救出百裡王,許諾他一條性命,他就會像瘋狗一樣替我咬死南疆的……”
“你敢!”陸孟手指都要戳到烏麟軒的鼻子。
“你再說一遍?!你再給我說一遍!你要幹什麽?!”陸孟神色凌厲,“我告訴你烏麟軒,你如果敢算計我姐姐和姐夫……”
“我……”陸孟氣得神志不清。一張向來對任何事情都沒有太大波動的臉,此刻充血得面紅耳赤。
她四外環顧了一圈,沒能找到趁手的武器,嘶聲喊道:“獨龍小紅!”
陸孟喊完之後,兩個侍衛直接帶著人持刀從外面進來,站在門口。
陸孟紅著眼睛,伸手壓在烏麟軒的脖子上。烏麟軒坐著輪椅呢,陸孟這個姿勢掐他的脖子正好!
她說:“你再敢說出一句要害我的姐姐姐夫,我就叫你今天有來無回!”
陳遠連忙上前,雙手搖得都要看不清:“王妃你誤會了,使不得!”
“退下!”烏麟軒呵斥陳遠。
陳遠看他一眼,根本就無法理解。
先說我不管了等會兒你搞得一發不可收拾,可別怨我。
烏麟軒脖子被掐著,喉結艱難地滾動了一下。向來都是他掐著別人,還是第一次被人掐。
他回頭看了一眼門口堵著的侍衛,他今天沒有貼身帶著護衛。
他是哄夫人回家的,又不是來打打殺殺的。月回他們都在大門外呢。
“把那句話收回去,”陸孟手壓得很緊,烏麟軒白皙清瘦的臉,都因為不能呼吸湧上了一點血色。
陸孟說:“你這條命是我救的,匕首是我拔的,毒血是我吸的。你摔倒的時候差點把自己的脖子抹了,也是我扶住你,你才能活到救兵救你。”
“我不管你是要娶誰,還是發燒燒糊塗了忘了,你大可以去查一查。”
陸孟說:“你再敢……你再敢說出今天這樣的話……”
“你不是不在乎嗎,現在為什麽又解釋了?”
烏麟軒根本不在意自己脖子上的手,呼吸困難但還是嘴非常硬。也不在意這些人劍拔弩張的想要殺他。
只是抬眼看著陸孟說:“傳言傳得那麽厲害你都不肯回去解釋,現在為什麽又解釋了?”
“你想讓我念著你對我的救命之恩,念著你的好嗎,可你也明明知道我的真面目了不是嗎,我這種人會念誰的恩情?”
“你……”陸孟恨不得真掐死他算了!。
要死大家一起死,誰也別想好過!
“所以這才是你的真面目?”
烏麟軒挑釁地看著陸孟,一副根本不怕死的樣子,他知道他的王妃不會下狠手。
她雖然貪生怕死,關鍵的時候放開了他。可那天晚上也沒有見死不救,更沒有順勢補他一刀。
烏麟軒最擅長拿捏人心。
他說:“你裝得可真深,跟本王成婚了將近半年,整日欺我騙我,哄我付出真情又負我。”
“本王財色皆失,如今你想獨善其身?想出府和離?”
“世界上哪有那麽好的事?”
“我何時哄你騙你!”陸孟咬牙切齒地說:“我從一開始就沒有期待過你的感情,是你自己一廂情願!”
“你說許我一世榮華安逸,讓我不要貪圖不屬於我的東西,我從未曾貪圖!”
“是你先對我動色心,自以為是多疑多思。整日覺得全世界都愛你,都應該愛你,你自傲自大跟我有什麽關系?!”
“你陰險自私,生性狠毒。覺得我在關鍵的時候尋求自保,就是背叛了你?”
“那不如我們現在從頭到尾回憶一下那天的事,”
陸孟本來就覺得這件事情自己很委屈,可是又懶得跟任何人去解釋去辯駁。
現在徹底被激出了真性情,泄洪一般地宣泄自己的情緒。
“那天你殺完了最後一個刺客,仰面倒地。我從正面扶你,站起來之後你我面對面。”
陸孟說:“那刺客沒死透,他打算補刀,他自我身後來,可你確是面對他的!”
“你當時為何沒有動作?!你當時在想什麽,想讓我死是嗎?!”
“我沒有!”烏麟軒皺眉辯駁道:“我當時已經是強弩之末,高熱不斷五感遲鈍。我是沒有辦法自救了,更沒有辦法救你,否則我怎會坐視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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