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孟一聽,膀胱一疼。
“那停車給我方便一下總行吧?這馬車這麽顛簸,不能讓我生忍著吧?”
“要不王爺你喝點水?咱們兩個一起忍著。”
烏麟軒本來表情挺嚴肅的,聽到陸孟這麽說,噗嗤一聲就笑了。
“你怎麽這麽麻煩?”烏麟軒嘴上嫌棄但表情帶著寵溺。“誰讓你睡了一整天,把城鎮都睡過去了。”
“我麻煩,王爺就別帶我出來呀。”陸孟往嘴裡面扔了一個蜜餞說:“說得好像我願意來似的,遭罪的渾身都疼,估計沒等到風馳鎮我就已經散架了。”
陸孟說:“到時候王爺也不用娶什麽三宮六院,我一個人就能散成好幾個……”
烏麟軒每次在陸孟的身邊,那些什麽陰謀詭計,就都會暫時被一些很瑣碎很小的事情擠到一邊去。
有的人你只要待在她身邊,本身就是一種休息。
烏麟軒坐在陸孟身邊不遠處,沒一會兒就從她的零食袋子裡面開始搶東西吃。
他搶的特別順手,而且吃得比陸孟還快。
兩個人對著嚼嚼嚼。
陸孟突然把零食袋子的口抽起來了,烏麟軒伸手沒伸進去。
他挑了挑眉,陸孟就說:“王爺也別白吃啊,王爺會武,肯定知道人體各處穴位……”
陸孟說:“這樣吧,王爺給我按揉按揉身上,我把零食分給王爺一半。路途遙遠,王爺總是要吃的對吧?”
“讓本王給你按揉?”烏麟軒嗤笑了一聲。
但每次都是這樣,他多不願意做的事情,多麽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情——到最後無論是被逼得還是自願的都是要做的。
“左邊一點!肩膀這裡可以大力一點!”
“哎……王爺要是不做皇帝的話,憑著這手藝也能養家糊口……”
“我為什麽要不做皇帝,去靠著給人按揉身體養家糊口?”烏麟軒簡直不知道用什麽表情好。
“你怎麽一點也不懂幽默呢,這不是技多不壓身顯得王爺厲害嗎。”
“本王不需要這種厲害,”烏麟軒說:“快閉嘴吧,不許說話!”
陸孟立刻就不說話了,悶在被子裡痛快地哼哼哈哈。
烏麟軒按摩的手藝是真的很不錯,這讓陸孟在旅途當中又多了一項樂趣。
晚上扎營,陸孟吃了一頓烤餅就著羊奶,羊奶是白天路過城鎮的時候買的。
雖然和她平時二十來個菜比實在是太過寒酸,但是在這深山野嶺的,吃到熱乎乎又這麽香甜的東西,陸孟非常的滿足。
趕路的第一天,陸孟覺得還可以沒什麽不能忍的。
她甚至還在腦中問了一次系統:“哎,大狗到底什麽時候失憶啊?我在林子裡面看見螢火蟲了……”
系統:“……你問我劇情啊?”
陸孟一陣無語。
她這個宿主不知道劇情,系統也不知道。所以她們兩個是靠什麽走到今天的?
陸孟索性就不去想了,愛什麽時候什麽時候。住進營帳當中,吃得飽飽地灌了一肚子奶,陸孟一打嗝都是奶香味。
她今天晚上是一個奶嗝王妃。
而他的王爺又在夜戰。
陸孟躺在床上,雖然床是有一點單薄但是因為被子好,所以躺著還挺舒服的。
陸孟對烏麟軒說:“在寫什麽呢?就別點燈費眼睛了……”她說著打了個哈欠。
烏麟軒寫完了,用信紙封了之後落下了火漆印,接著迅速遞到了帳篷外面。
陸孟就看見伸進來一隻手,嗖得一下,把那封信給抽走了。
然後烏麟軒就洗漱上床了。
兩個人這天晚上確實是非常純潔的睡在一起。
荒山野嶺的,蟲鳴和風聲就是最好的催眠曲。陸孟窩在烏麟軒的懷中,一整個晚上都夢見自己追著烏麟軒問:“你怎麽還不失憶啊?你什麽時候恢復記憶呀?你怎麽……”
陸孟突然間驚醒,然後就看到烏麟軒不知道什麽時候又爬起來去寫字。
“做皇帝真的這麽難嗎?”陸孟迷迷糊糊地嘟囔了一句,對著烏麟軒的方向說:“你怎麽又半夜爬起來了,不行就別當皇帝了,偽裝成瞎子去按摩吧,我們那兒可流行了……”
陸孟說的話像撒癔症似的,烏麟軒聽到她說話的第一瞬間手就抖了一下。然後他書案上面的紙張,暈開了一個大大的墨點子。
烏麟軒跟做賊似的,把那張紙張胡亂吹了吹,就朝著懷裡塞。
他把那張紙張塞進了羊皮地圖裡面。
接著從搭帳篷時候設下的簡陋桌子旁邊起身,走到了陸孟的身邊,隔著被子拍了拍她。
陸孟很快就又睡著了。
一路趕路,有的時候在城鎮短暫的休息方便吃東西。大部分時間都是露宿在野外。
陸孟從最開始感覺自己快被顛散架子了,後來漸漸的就有點習慣了。
畢竟每天晚上她都有專屬的按摩師,雖然不能夠完全緩解旅途的疲憊,但是陸孟也非常滿足了。
她每天最愛乾的事兒,就是在城鎮中落腳的時候到處找好吃的。烏麟軒也非常的縱容她,會在路過的時候,仗著騎馬方便,買各種各樣街邊上的點心,從車窗投喂馬車當中的陸孟。
離皇城越來越遠,距離風馳鎮越來越近。
轉眼過去了好幾天,他們一路走得風平浪靜。陸孟看到了好幾波螢火蟲,烏麟軒也並沒有失憶,還對她越來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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