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麟軒說:“老六背靠的是太尉,他的母親是太尉的女兒。”
“當年他母親進宮的時候,太尉還不是太尉……這個老東西是真的不想活了,竟然敢把主意打到我的頭上。”
“哼咳咳咳……”烏麟軒抱緊陸孟,說:“夢夢,跟我在一起沒人能欺負你。”
“你且看著,老六倒了,再往後就是老四。”
烏麟軒說:“那個蠢貨藏了好幾個罪臣之女,美其名曰憐香惜玉。”
“把衝充 妓的罪臣之女,養成了外室,還聯合了這些外室曾經的家臣。”
“他要風流之名麻痹別人,可又要在女子的裙底下面謀劃事情,呵,沒出息透了!”
“我給他扣個窩藏罪臣之後,圖謀不軌的罪名,輕而易舉。”
烏麟軒撫弄著陸孟的頭髮說:“老四他鼓動這些軍妓,試圖拆散你姐姐和姐夫的美好姻緣,這件事你不知道吧?”
烏麟軒因為高熱,喘氣有一些粗,也很灼熱。
噴灑在陸孟的側臉上,讓陸孟覺得滾燙。
他說:“你那麽在乎你姐姐,我幫你報仇。只有我能幫你報仇。夢夢……”喜歡我一點。
陸孟本來是左耳聽右耳冒的。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烏麟軒那些烏七八糟的計劃,總是喜歡跟她說。
大概無論什麽樣的人,都是需要發泄的吧。
很多事情藏在心裡,就只有自己一個人知道,是很憋悶的。
陸孟索性就把自己當成一個竹籃子,隨便烏麟軒怎麽發泄。隨便他說什麽都不往心裡去。
但是涉及到長孫纖雲,陸孟立刻就皺起眉。
“原來是這樣!我就說哪來的罪臣之女那麽大的膽子,試圖勾引封北意!”
幸虧上一次陸孟勸說長孫纖雲不要婦人之仁。
否則現在怕是早就讓四皇子那個陰貨得手了!
這可不就是離間南疆軍將之間最好的方式?!
何其陰險!
“乾得好!”陸孟拍了拍烏麟軒的肩膀。
還側頭親了一下他的臉,非常響亮。
把他的臉蛋都吸起來一點。
烏麟軒說著這些讓人聽上去渾身發冷的計劃,一次性弄死兩個皇子,這些皇子都是他的親兄弟。任誰聽了不會齒冷?
連陳遠跟在他身邊這麽多年,也是越來越怕他。
可他的王妃,卻從來都不會對他表現出害怕。
無論他說出怎樣喪心病狂的計劃,暴露自己怎樣的真性情。
她哪怕是感覺到了不適,頂多勸說自己一句不要造太多的殺孽。
烏麟軒徹底放松了身體,整個人幾乎掛在陸孟身上。
對她說:“很快皇城會非常亂,幾家勢力重新洗牌。他們都知道你是我的軟肋,找你求情的人會非常多。”
“到時候……無論我怎麽護著你,哪怕你從不出門,也可能會被宮中的太后召見。”
“別嫌煩。”烏麟軒說:“我知道你喜歡安寧,但這種情況不會持續太久的。”
用不了幾個月,江北那邊就會亂起來。到時候烏麟軒就會帶著他的王妃下江北。
那裡才是他真正的大本營。
烏麟軒已經忘了,自己早上怎麽嫌棄陸孟的口水,側頭親了親她的嘴角。
說:“你雖然成了我弱點,他們卻是再也沒人敢輕易動你。”
“不用怕……”烏麟軒閉著眼睛,因為精神放松越來越昏沉。
他說:“我在呢。”
陸孟“嗯”了一聲。
烏麟軒很快昏睡過去。
陸孟昭呼陳遠和婢女進來,把東西撤走,陳遠把那些書信書籍,都鎖進了書房。
然後婢女很快端來了一碗安神的湯藥。
烏麟軒躺在床上,陸孟把他扶起來,喂他喝湯藥。
他就掀了掀眼皮,看清了陸孟之後,非常乖的一口幹了。
喝了安神湯藥之後睡著,就沒有在發噩夢。
他這一覺睡了大半天,快到晚上的時候醒過來。屋子裡面安安靜靜。
他動了一下沒能動得了。
低頭一看。一個黑乎乎的腦袋,就壓在他胸口的被子上。
烏麟軒睡得渾身是汗,高熱已經退了。
他身上捆著被子,被子上還壓著個人。
原來他不是沒有發噩夢……是沒能發得起來。
他眼睛看著床頂,有一些出神,伸出手輕輕地撫摸他陸孟的腦袋。
他渾身裹著汗,很不舒服,壓得胸腔呼吸不暢。
但他的心從未有過的平靜安寧。
他摸了幾下陸孟的臉,陸孟就醒了。
大白天睡覺真是太爽了。
陸孟睜開眼睛,有點不知今夕是何夕。
揉了揉眼睛看到烏大狗睜著眼睛,這才問:“餓了吧?”
烏麟軒的感官似乎隨著陸孟的一句話回歸。肚子雖然沒有叫,但是胃袋揪著疼了一下。
“餓了。”烏麟軒聲音很低緩,聽得陸孟耳朵一癢。
烏麟軒聲音一直都很好聽,但是很少有這種特別低沉的時候。
他從來也不會故作低沉。
但這樣無意識的更蠱人。
“那快點起來吧,紅豆粥燉了好幾個時辰,豆子已經又軟又爛了。”陸孟伸手掏了掏耳朵。
掀開他的被子,又用手背在他脖子那兒貼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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