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孟嘴唇貼在他的鼻尖上,又貼在他的唇上,蹭了蹭說:“行了吧,不怕傳染了,要死一起死。”
陸孟眯著眼捧著烏麟軒的臉,都說燈下看人人更美三分,烏麟軒本來就長得極其優秀,這幽幽暗暗朦朦朧朧的光線,確實是顯得他整個人更是如夢似幻,宛如書中出來的“顏如玉”。
就憑這張臉,也確實值得哄一哄。
陸孟的手臂圈著他的脖子,溫聲軟語地湊近他耳邊說:“別生我的氣了嘛,我這就把被子扯掉,摟著你睡行不行?”
“你以為本王稀罕嗎?”烏麟軒冷哼一聲推開了陸孟,回到自己那邊背對著陸孟又躺下了。
陸孟看了他一眼,嘴唇無聲動了動,罵了他一句“死傲嬌”。
然後把疊在兩個人中間的被子拿走了,堆在了床腳上,又像一條蟲子一樣在床上動了動,蹭到了烏麟軒的身後。
抬起手臂,從身後摟在他的腰上,在他的後背上輕輕咬了一口。
烏麟軒縮了一下,然後意志不怎麽堅定的把陸孟的手給從腰上拿下去了。
陸孟貼在他的後背輕笑了一聲,又把手臂摟上去。
又被拿下來。
又摟上去。
又被拿下來,還甩了一下。
陸孟又摟上去,掀開他中衣的下擺,把手貼在他的肚子上,輕輕拍了拍。
說:“好了寶貝兒,睡覺吧,”
烏麟軒本來又去抓她的手腕,想把她徹底甩開,當他是什麽人了?
他不肯承認自己是想讓人哄,可又對自己的行為感覺到不恥,又有些控制不住。
總之他覺得他都不像他了,自己別扭的都沒睡著覺。她憑什麽睡得那麽香。
不過陸孟喊了他一聲寶貝,在這個世界只有長輩喊心愛的子女,或者是極其喜歡一個人,在最隱秘最私密的房中,親熱的時候才會喊心肝兒寶貝兒。
至於那些風月場中嫖客喊妓子男倌的叫法,更多的是輕蔑。那些人怎麽配稱為寶貝?
他在他的王妃語調當中,沒有聽到任何的輕蔑,只有帶著一些溫柔的笑意。
烏麟軒這輩子,沒做過任何人的寶貝,就連他的母親也沒有這樣稱呼過他。
天家無親情,延安帝兒子太多了他不算什麽,烏麟軒的母親很疼他,可更希望他成龍,所以從不曾嬌養縱容過他的性子。
烏麟軒乍一聽到這個稱呼,渾身都僵了一下,這種稱呼極其不適合用在他的身上,這世上誰敢這麽叫他?
可他到底還是沒有動,抓著陸孟的手腕,就那麽僵在那裡。
陸孟迷迷糊糊地更湊近一些,把整張臉都埋在了烏麟軒的後背上。
他的背熱乎乎的,雖然不高燒了,卻透著一股溫暖的味道。
陸孟又摟緊他一些,是真的不想鬧了,困。
她拍了拍烏麟軒的腰,緊繃得很,她拍了好幾下他才放松。然後陸孟撐開了自己的被子,把烏麟軒也圈在裡頭。
這是兩個人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一被窩。
陸孟在被子下又抱住他,腿跨在他的腿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就睡了。
烏麟軒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僵硬著,他明明睡在溫暖的被子裡,背上時不時有溫熱的氣息噴灑過來。
這是一個非常舒服的環境,可他卻覺得自己如同在懸崖峭壁之上,睡在一個窄窄的棺材上面,只要稍微一動,他就會連人帶棺材跌入萬丈深淵。
不知道這樣僵了多久,如豆的燈火漸漸暗下去,烏麟軒閉上眼睛,將手掌緩慢搭在了陸孟摟著他腰的手背上。
秋夜寒涼,卻鑽不進兩個人相擁而眠的被窩。
夜裡萬籟寂靜,烏麟軒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睡著的。
第二天早上是陸孟先醒過來的,這山裡的夜晚裹緊被子其實也有點冷,但昨晚她睡得特別暖和,早起的時候面色都泛著紅,她整個人埋在烏麟軒的懷中,就隻從被子裡露出了一點頭髮。
醒來的時候陸孟睜開眼,盯著烏大狗半裸的胸膛愣了一會,這才想起他們半夜滾一起了。
平時兩個人就算是做了,也不會在一個被窩裡睡的,是昨天晚上烏大狗不知道抽什麽邪風。
陸孟為了哄他,這才跟他鑽一個被窩,摟著他睡。
是怎麽變成他摟自己的,陸孟完全沒有了記憶,不過昨天晚上確實睡得挺香,她現在腳還放在烏大狗的小腿上。
三十七度……不對,昨天晚上烏大狗可能比三十七度還高一點,反正這個溫度的恆溫暖爐是挺舒服的。
陸孟稍微動一動,烏麟軒立刻就睜開了眼睛。
清醒隻用了片刻的時間。
他對於昨天晚上自己發了高熱之後的所有的事情,都感覺到非常的不恥。
於是烏麟軒推開了陸孟,微微皺著眉,迅速從床上起身坐在床邊上,一臉莊重嚴肅的穿衣服。
陸孟懷裡一空,還被推了一下,也懶得理他,懶洋洋地翻了個身,卷著被子去了另一邊。
嘖,這邊涼。
然後陸孟就又滾回來了,還一下撞在了烏麟軒的後背上。
“今天還有比賽嗎?外面雖然雨停了,可今天山路應該還是很難行吧?”
陸孟問了兩個問題都沒有得到回答,打了個哈欠之後不吭聲了。
她準備再睡個回籠覺,等到烏大狗走了之後,辛雅會把食物端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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