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這時也起身，去了沙發後面，拿了另一個袋子出來。

　　小垃圾看著那個，跟早上的洋娃娃，無論包裝還是大小，都完全一致的新禮物，伸手去接了接。

　　好的，重量也一樣。

　　小垃圾已經不想打開了，但是在大徒弟淡淡的注視下，他還是嘟噥著道：“……喜歡。”

　　祈肆這時也起身，去了沙發後面。

　　小垃圾立刻坐起來一點，那個誰也送他禮物啊，沒想到他這個人還不錯。

　　祈肆去了沙發後面，丟了個垃圾，又回來了。

　　小垃圾眼巴巴的瞅著他，祈肆蹙眉：“有事？”

　　然後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

　　小垃圾：“……”

　　小垃圾都要哭了。

　　他孤獨的把盛星焰抱過來，嘀咕道：“幸虧舅舅還有焰焰。”

　　但是焰焰只有美女跳舞視頻！

　　“咳。”這時，簡華廷輕咳一聲，在衣服口袋裡掏了掏：“之前也沒跟我說，是來給你慶生的，我也沒準備東西，臨時之下，只有這個，這支筆，是你爺爺以前送給我的，我用了三十多年了，希望你喜歡。”

　　他把筆交給兒子。

　　小垃圾低頭看了看，安靜了好一會兒，然後道：“三十年前，爺爺送給了你一支水彩筆，上面寫著‘兒童世界’四個字？這個一看就是你剛從盛星焰的嬰兒車上偷的吧！”

　　簡華廷趕緊把那筆拿回來，又掏了掏兜，拿了一支鋼筆給他，道：“這支這支，剛才拿錯了。”

　　他把那支水彩筆拿回來，要放回自己口袋時，突然感受到了一股殺氣。

　　扭頭一看，盛問音正用看賊一樣的目光，死死瞪著他。

　　簡華廷咽了咽唾沫，只能把水彩筆放回嬰兒車上，道：“剛才服務員讓我點菜，我順手用了一下，我能貪我孫子的東西嗎？”

　　盛問音翻了個白眼：“哼！”

　　小垃圾看著手裡的鋼筆，筆帽已經松了，筆尖也劈叉了，筆身全是劃痕，戰損度百分之百。

　　很好，這個生日，他獲得了一個爛的音樂盒，一個好的音樂盒，兩個一模一樣的雙胞胎洋娃娃，一支已經不能用了的二手廢棄鋼筆。

　　可能今天唯一值錢的東西，就是盛星焰的一個親親，和祈肆的一頓大餐吧。

　　小垃圾：“………………”

　　他們真的是給他過生日的嗎？

　　回去的路上，先送壽星回家。

　　小垃圾下車後，還攀著窗戶，看裡面的盛星焰，舍不得的道：“寶，讓盛星焰來我家過暑假吧。”

　　盛問音面無表情：“他才六個月，過個屁的暑假！”

　　冥煩躁的拎著某人的後領，把人扯開後，對車裡的人道：“注意安全。”

　　直到車開走，冥轉身進了單元樓，小垃圾趕緊大包小包的抓著幾盒禮物，噠噠噠的跟上他。

　　等回到公寓，小垃圾正要把禮物放回房間，他突然愣了一下：“欸，怎麽多了一個黑色的盒子，這是什麽？”

　　冥進廚房倒了杯水，出來時，灰眸掃了一眼，淡聲：“梟送的。”

　　小垃圾驚訝的睜大眼睛：“他不是沒送嗎？”

　　冥懶得理他，徑直回了房間。

　　直到房門闔上，小垃圾才坐在地上，拆開那個黑色的盒子。

　　盒子裡是一副耳機，看了看品牌，小垃圾驚住了：“九，九萬多？”

　　底下還有張卡片。

　　小垃圾展開，就看到裡面，祈肆什麽都沒寫，但在右下角，簽了一個他的名字【祈肆】。

　　小垃圾眨巴眨巴眼睛，愣神了好半晌後，他鼓起腮幫子，把耳機掛到脖子上，臉頰紅了紅。

　　他把盒子收一收，正要起身時，又覺得哪裡不對。

　　寶送給他的第一個音樂盒，不是爛了嗎？拿的時候，盒子裡應該是叮叮當當的零件聲才對，怎麽沒有零碎聲了？

　　他狐疑的打開第一個音樂盒的盒子，就看到，裡面的確是一個音樂盒，卻不是之前碎掉的那個9.9塑料盒了。

　　而是一個，桃木雕刻的音樂盒，這個音樂盒一打開，裡面，一個漢白玉雕刻而成的小男生，就開始跳舞。

　　小男生身後展著一對天使翅膀，小臉笑眯眯的，這刻的是他！

　　小垃圾驚呆了，他撿起掉落在一旁的卡片。

　　卡片上，女孩清秀凌冽的字，露了出來，上面寫著【我刻的】，右下角，同樣是一個簽名【盛問音】。

　　小垃圾深吸口氣，他忍著顫抖的小手，連忙將狗蛋兒的盒子也打開。

　　狗蛋兒的第二個禮物，還是那個39.9的洋娃娃沒變，但第一個盒子被替換了，裡面不是洋娃娃，而是一本相冊……

　　他展開，就看到相冊裡，竟然都是他的照片！

　　有他兩歲時，在孤兒院拍的大合照。

　　有他三歲時，被志願者姐姐拍的單人照。

　　有他七歲時，在萬召會拍的登記照。

　　有他毀容後，在醫務室拍的傷情照。

　　有他第一次學會塑臉時，被小叔簡華章嘲笑的醜八怪照。

　　也有他長大後，經常回去偷錢，被捕捉到的監控照……

　　相冊最後一頁夾著一張卡片，上面是狗蛋兒寫的字【誰說你沒有故事】，右下角，依舊是一個簽名【冥】。

　　“吧嗒，吧嗒。”

　　眼眶熱熱的，朦朧的眼淚，一滴一滴的掉落在相冊的夾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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