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從來沒像今日這樣頻繁地休息過。
“不必。”謝摘星閉著眼睛拒絕。
蕭夕禾抿了抿唇:“你要是不信我的醫術,那讓我師兄來呢?他得了師父真傳,很厲害的。”
“少夫人不必擔心,少主有我呢。”林樊不知何時飄了過來,“我可是魔界最厲害的魔醫。”
“他已經嚴重到出門要帶醫生了嗎……你叫我什麽?”蕭夕禾突然反應過來。
謝摘星倏然睜眼,視線凌厲地朝林樊射去。
“叫……夕禾呀,”林樊睜大了無辜的雙眼,“你不喜歡我這麽叫你嗎?”
蕭夕禾遲疑:“可我怎麽聽著像……”
“你肯定是聽錯了。”林樊一臉篤定。
蕭夕禾也確實沒太注意,見他這麽堅決地否定,也就沒有再問,只是叮囑謝摘星如果不舒服了一定要說,或者從乾坤袋裡拿點吃食壓一壓,這才轉身回到師兄師姐身邊。
林樊目送她遠去,立刻轉頭邀功:“少主,我是不是很機靈?”
謝摘星冷眼看他,他默默將頭扭回去。
片刻之後,林樊又一次忍不住搭話:“少主,少夫人給你留了吃食?”
“林樊。”謝摘星再次睜開眼睛。
林樊:“……幹什麽?”
“再多說一個字,我讓你現在就去下輩子。”
林樊:“……”懷孕的少主真的好凶。
因為謝摘星的狠話,林樊不敢再打擾他,無聊之下隻好又去找蕭夕禾。
一看到他過來,許如清便挑起眉頭,林樊立刻嗆聲:“看什麽看,又不是來找你。”
“我似乎也沒說什麽吧?”許如清似笑非笑。
林樊冷笑一聲,扭頭看向蕭夕禾:“夕禾,冒昧地問一句,我能給你診個脈嗎?”
“怎麽突然想起給我診脈?”蕭夕禾疑惑。
林樊搓搓手:“好奇而已。”蕭夕禾貌似沒什麽資質,修為也低,他真的很好奇,她是怎麽讓少主懷孕的。
嗯,肯定有她的特別之處。
蕭夕禾不明所以,但還是將手伸了出去。
林樊當即抬起指尖覆上。魔醫診脈不同凡間大夫,是以靈力灌入經脈,在被診者體內走上一圈,七經八脈全部過一遍,隱藏再徹底的特別之處,也能被輕易查出來。
然而他查了兩遍,蕭夕禾都平平無奇,唯有脈中血要比尋常人活泛……難道少主懷孕的奧秘,藏在她的鮮血中?
林樊想問能不能取點血,結果話還沒說出口,就對上了許如清似笑非笑的眼眸,他瞬間清醒了——
倒不是怕許如清,只是怕過不了少主那關。
來日方長,總有機會知道的。林樊深吸一口氣,抓心撓肺地克制住好奇心,笑著松開了蕭夕禾的手。
“如何?”蕭夕禾好奇。
“很康健。”林樊誇道。
蕭夕禾笑了:“謝謝。”
幾人說話的功夫,山下洪水又往上漲了一截。所有人在漫長的等待中漸漸失去耐性,終於有人受不了了。
“這麽等下去什麽時候是個頭兒,我先走一步!”
那人說罷,直接騰空躍起,試圖直接躍過洪水,去往另一座山頂。
然而在他置身於洪水上方的瞬間,所有靈力都好似消失了一般,整個人如同折斷了翅膀的鳥雀,身形笨重地朝著洪水栽去,徹底消失在翻湧的水面上。
“李道友!”
與他相熟的人當即撲到崖邊,試圖將人撈回來,可惜不管法器也好靈力也罷,一離開山頂便失去了作用。
眾人看在眼中,終於失去了先前的從容——
靈力一旦消失,就意味著他們與凡人無異,而凡人在這樣的滔天洪水中,是根本不可能存活的。
“大師兄,我們該怎麽辦……”柳安安小聲問。
“沒事,船到橋頭自然直。”許如清溫聲安撫,眉眼卻多了一分嚴肅。
蕭夕禾咬著唇,直愣愣地盯著水面看,林樊以為她嚇到了,於是也開口安慰:“少……夕禾別怕,少主不會讓你有事的。”
蕭夕禾回神:“我不是怕。”
“別逞強,明明都嚇呆了。”林樊一副了然的神色。
蕭夕禾乾笑:“真不是嚇呆了。”只是突然想起原文後半段,似乎也有過類似的劇情,只不過是在另一個極為凶險的秘境裡。
同樣的姻緣石,同樣的洪水環繞,同樣的修者被迫失去靈力。解決的辦法也很簡單,只需找到一對命定姻緣的男女,將手同時置於姻緣石上,便能將環形洪水分為兩段,硬生生劈開一條路。
姻緣石將姻緣化分為五種顏色,黑灰黃橙紅,黑色為仇,灰色為怨,黃色為毫不相乾,橙色算是合得來,唯有紅色才是命中注定、天生一對。
世上大多夫妻都是灰橙兩色,少部分是黑色,極少部分為紅色。而黃色的毫不相乾,卻是真的毫不相乾,如兩條平行線,誰也不捱誰,更沒機會成為道侶。
小說世界裡,沒有誰比男女主更符合‘命中注定’四個字了,所以在原文中,也是互通心意的他們一起解決了這場危機。
……那麽問題來了,他們在解決危機時已經彼此喜歡,所以才會嘗試去碰姻緣石,而現在兩人還不認識,連話都沒說過幾句,怎麽不令人起疑又順理成章地讓他們一起去測姻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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