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夕禾抖了一下,放棄謝摘星轉而向大師兄求助,大師兄不緊不慢走來,簡單看診後給了鍾晨一堆丹藥。
“隨便吃,吃不壞的。”許如清不怎麽走心地叮囑。
鍾晨一本正經地行了一禮:“多謝兩位道友。”
許如清看著他一板一眼的樣子,心情總算好起來了:“不錯,有禮貌。”
蕭夕禾翹起唇角,看看古板和煦的鍾晨,再看看那邊紅著眼圈找古幽的陳瑩瑩,隻覺得世界真奇妙,現在看似毫不相乾的兩個人,將來竟然還有愛得要死要活的一天。
“好看嗎?”謝摘星問。
“什麽?”蕭夕禾反問問。
“你說什麽?”鍾晨不明所以。
蕭夕禾愣了一下,才發現只有自己聽到了謝摘星的話。
她頓了一下扭頭,一對上謝摘星冷淡的眼神,他的聲音再次在腦海響起:“他也是全陰體質?”
蕭夕禾:“……”
見她沒有回答,謝摘星眼神猛地暗了下來,接著就聽到她用怎怎呼呼的聲音密音自己:“當然不是!我只是做好人好事而已。”
謝摘星:“呵——”
蕭夕禾無奈:“真的呀,別說他不是全陰體質,就算他是,我也不會找他的,現在雖然還有一點殘毒,但好好養著也能再活五十年,我很知足了,不打算再找別人。”
她就動過兩次歪心思,結果一次惹上魔尊大人,一次招惹了厲鬼,鑒於她這運氣,她覺得還是別胡思亂想了,好好活個七十來歲就得了。
聽到她說不打算再找別人,謝摘星眉眼頓時舒展了。旁邊的林樊就看他的臉晴了陰陰了晴的,又默默離他遠了點。
眨眼的功夫,大多數人都找到了自己同門的屍體,拖到一旁默默作法收屍,唯有一小部分人還在四處尋找,其中就包括締音閣的人。
路中央剩的屍體已經不多了,蕭夕禾仔細看了眼,並未找到古幽的蹤跡,頓時心裡不安起來。
“他不會還活著吧?”她擔憂地密音謝摘星。
謝摘星掃了她一眼:“不可能。”死得不能更透了。
“那為什麽沒見他的屍體?”蕭夕禾最怕反轉了。
謝摘星沒當回事:“估計是在空間裡,被誰給煉了。”金丹修者,渾身是寶,有喪心病狂的會藏屍體也不奇怪。
蕭夕禾設想了一下,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謝摘星沒錯過她眼底的緊張,本來不想理會,卻還是說了句:“即便沒死,也不可能再出現這個世上。”
這樣的白霧幽境,帶走了便是徹底帶走了,永遠都不會再出現在世上。
蕭夕禾聞言,默默放心了。
那邊締音閣一直找不到人,終於死心了,一群人裡只有陳瑩瑩備受打擊,其他人倒還算冷靜。也是,古幽這個人,偏執到了極致,心裡眼裡只有陳瑩瑩一個,時常視其他同門為無物,死了自然也沒有太多人傷心。
一場白霧之後,存活下來的人只剩先前的三分之一。再次出發時,許如清帶著兩個師妹來到了謝摘星跟前。
“魔尊,”他拿著折扇,笑著頷首,“接下來一路,不如同行吧。”
蕭夕禾愣了愣,趕緊密音師兄:“不是說魔界的情不好欠嗎?”
“沒辦法啊小師妹,這秘境明顯不對勁,誰知道前頭還有什麽凶險的情況,我怕我一個人護不住你們。”許如清看著謝摘星,臉上笑容不變。
蕭夕禾明白他的苦心,卻想想謝摘星剛才的狀態,覺得還是不要麻煩他了,可惜沒等她開口,林樊便已經嘲諷了:“不是說藥神谷有自保的能力?”
許如清看向他。
林樊挑眉。
“我在與魔尊說話,關你什麽事?”許如清真誠地問。
林樊:“……”
不等他頂著一張娃娃臉發脾氣,謝摘星便轉身向深處走去。許如清沒有廢話,直接帶著兩個師妹跟上,其他人見狀也呼呼啦啦追了過去,轉眼就只剩林樊一人還站在原地。
他瞪了半天眼,最後憋出一句:“公狐狸!”
一群人沉默前行,相比剛來時的熱鬧,所有人都沉鬱許多,而從進秘境到現在,也不過才三個時辰而已。
即便是再遲鈍的人,也察覺到秘境的不對勁了,現在唯有跟著謝摘星,才能稍微安定一些。
蕭夕禾走在謝摘星身後,一抬頭便能看到他的黑披風。在背陰谷時,他就一身黑衣,卻遠沒有如今的披風看著沉悶。
所以他到底為什麽穿著披風啊!
蕭夕禾歎了聲氣,突然迎面一陣風吹來,她恍神一瞬,反應過來時已經站在了山巔之上,而四周是環形的山谷,谷內洪水翻湧,淹沒了山林良田,將他們所在的山頂完整地圍在中間。
“是姻緣石。”有人驚呼一聲。
蕭夕禾一抬頭,便看到山頂的正中央,擺放了一塊巨大的石頭。
說是石頭,更像是一面鏡子,夕陽照在上頭,泛出銀色的光,再往前走一些,還能看到自己的身影。
“我還是第一次在這兒見到姻緣石。”許如清挑眉道。
蕭夕禾仔細回憶一下姻緣石的設定,好像是獨自將一隻手抵在上頭,能看到自己的前世,若是牽著另一人的手做同樣的動作,則可以看到對方與自己的姻緣如何。
修仙界講究緣法,如果連姻緣石都斷定兩人無緣,那兩人即便糾纏,最後也無法善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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