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摘星盯著她看了許久,突然勾起唇角,只是笑意不達眼底:“跑這麽快,是被鞭炮嚇到了?”
“……我聽不懂您在說什麽,什麽鞭炮?”蕭夕禾一臉無辜。
“你來禦劍宗做什麽,找別的男人?”謝摘星眼底殺意彌漫,“蕭夕禾,你真是長本事了……”
“……魔尊大人你冷靜點,我叫阿肆,不是什麽蕭夕禾,”蕭夕禾都快打哆嗦了,還在堅強地演戲,“您真的真的認錯人了。”
謝摘星長眸微眯,盯著她看了許久後緩緩開口:“是嗎?那不如驗證一下。”
蕭夕禾心裡咯噔一下:“你想怎麽驗證?”
“你不知道?”謝摘星反問。
蕭夕禾笑不出來了:“你、你不能硬闖我識海,我師父對你父親有恩,你不能傷……”
話沒說完,謝摘星已經抬手,她嚇得一縮,皺著臉閉上了眼睛。
……嗯?不疼?她猶豫著將眼睛睜開一條縫,就看到謝摘星面無表情地站在她面前。
“咳……魔尊大人,若沒有別的事,我就先走了。”蕭夕禾說完扭頭就走。
“你身上的蠱毒,應該不足兩個月了。”
身後傳來謝摘星涼涼的聲音,蕭夕禾只能被迫回頭:“您在跟我說話?”
“殘毒不多,不足以立刻斃命,”謝摘星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一旦毒發,便是長達十日的折磨,你會看著你的手腳一點點被蠱毒融化,腸穿肚爛,最終化為一具枯骨。”
蕭夕禾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卻還在強作鎮定:“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你可以找趙少卿解毒,”謝摘星提起趙少卿,眼底是濃鬱的嘲弄與殺意,“如果你敢的話。”
蕭夕禾:“……”你都這麽說了,我還怎麽敢!
“蕭夕禾,我等著你來求我。”謝摘星陰森森說完,下一瞬便消失了。
空曠的路上只剩下蕭夕禾一個人,她眨了眨眼,突然反應過來——
大哥你別走啊啊啊啊,你走了我怎麽辦啊啊啊啊!
“小師妹……”
“啊!!!”
蕭夕禾驚恐回頭,把來人也嚇得‘啊’了一聲。
兩人驚恐對視,三秒之後蕭夕禾猛地松一口氣,嗚咽著撲過去:“二師姐!”
“怎麽了怎麽了?”柳安安不解抱住她。
“我看見鬼了啊!”
柳安安一愣,趕緊帶著她回屋,路上遇到幾個禦劍宗弟子,便請他們跟著一起回去,拿了剩下的湯藥給趙少卿送去。
待禦劍宗弟子們一離開,柳安安把門窗都關好了,這才扭頭問蕭夕禾怎麽回事。
蕭夕禾吸了一下鼻子,跑到床上裹好被子,這才看向柳安安:“一起嗎?”
“不用,你說吧。”柳安安直樂。
蕭夕禾無言片刻,將剛才的事說了。
隨著她娓娓道來,柳安安臉上的笑逐漸淡去,當聽到蕭夕禾被沒腳的鬼影追時,默默跑到床上披好了被子。
兩人大眼瞪小眼了許久,蕭夕禾才艱難開口:“二師姐,你也怕啊?”她還以為只有她這個異世界來的人才會這麽大驚小怪。
“……鬼啊,怎麽可能不怕,”柳安安打了個哆嗦,“我長這麽大都沒見過。”
蕭夕禾咽了下口水:“你說禦劍宗怎麽會有鬼。”
“那誰知道,說不定是幽冥界跑出來的,”柳安安裹著被子躺下,“明日跟趙宗主說一聲吧,他應該能解決。”
蕭夕禾默默點了點頭。
房間裡陷入短暫的安靜,片刻之後,蕭夕禾重新開口:“咱倆今晚睡一張床吧。”
“……嗯。”
蕭夕禾得了允許,立刻去找師姐了,柳安安給她騰出位置,她仍不滿足,還要跟師姐蓋同一床被子。
“你怎麽像個孩子一樣。”柳安安失笑,卻還是抱住了她。
蕭夕禾長松一口氣,心裡總算安定了些。
雖然修者不需要睡覺,但兩人在藥神谷時,已經習慣了按時吃飯按時睡覺的作息,這會兒終於躺下,雖然依然後背發涼,但還是很快睡著了,只是睡得不太踏實,連偶爾腳不小心伸出被子都能驚醒。
湊湊合合過了一整夜,當遠方傳來雄雞打鳴的聲響,兩人同時坐了起來,一臉疲憊地看著對方。
“還不如不睡。”柳安安歎氣。
蕭夕禾表示認同,然後看向窗外。
天剛蒙蒙亮,院子裡還昏暗一片,但已經驅散了黑夜帶來的恐懼。
既然已經醒了,兩人乾脆起床熬藥。
趙少卿的身子虛弱,承受不住太多補藥,兩人便將先前開的藥方,再去掉一半才開始熬煮。為了節省時間,蕭夕禾將大塊的藥材一點一點切碎了放進藥罐,柳安安則蹲在地上盯著灶火。
兩人有條不紊地進行著,不知不覺日頭出來了,光影在院中移動,周圍的一切終於變得明亮。
“烤個紅薯吃吧。”柳安安提議。
蕭夕禾答應一聲,剛從乾坤袋裡掏出紅薯,眼前突然一陣發黑。
“小師妹!”
耳邊傳來柳安安的驚呼,蕭夕禾嘴唇動了動,許久才勉強睜開眼,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跌坐在地,腳邊正是自己剛拿出的紅薯。
“小師妹,你怎麽了?”柳安安一邊著急詢問,一邊往她天靈蓋注入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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