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阿雨真夠討厭的,果然妖族就是不行。”回去的路上,柳安安還在地圖炮。
蕭夕禾失笑:“她應該代表不了整個妖族。”
“你不懂,妖族大部分都這樣,一個個病了之後寧願自己胡亂啃草藥,也不願意聽大夫的,我爹每次遇到妖族的病患,都能氣個半死,”柳安安搖搖頭,經過禦劍宗弟子平時練功的地方時,突然想到另一件事,“對了,咱們找人問問路吧,別走那條小路了。”
蕭夕禾點了點頭,便與她四處找人。
然而奇怪的是,接下來一路兩人連個人影都沒見著。
“……奇怪,怎麽一個人也沒有。”柳安安皺眉。
蕭夕禾抿了抿唇:“咱們剛才來的路上,好像也沒遇見人。”
“都去哪了?”柳安安和蕭夕禾對視一眼,乾脆繼續往前走。
兩人走了好長一段路,就在心裡越來越不安時,突然聽到一陣輕微的抽泣。兩人對視一眼,朝著禦劍宗正廳去了,沒走多久便看到前方烏央央圍了一群人,幾乎是禦劍宗全部的弟子。
看出他們面色凝重,蕭夕禾忍不住上前,拍了拍一個還算眼熟的弟子:“發生何事了?”
弟子回頭,認出她後眼底閃過一絲悲痛:“謝摘星昨晚殺了我們三個師弟。”
蕭夕禾一愣,下意識反駁:“怎麽會呢?”
說完,意識到自己接話過於快了,頓了頓後遲疑補充,“他好端端的殺人幹什麽?會不會是誤會了?”
“不可能是誤會,即便不是他殺的,也是他帶來那些魔人殺的。”弟子篤定。
另一人立刻道:“沒錯!肯定是他們殺的,我禦劍宗多年來相安無事,怎麽他們一來就有人遇害?”
“謝摘星就是個魔頭,還我師兄命來!”一個女弟子哽咽一聲便要往正廳衝,卻被其他弟子給攔住了。
“你冷靜一點,宗主定會幫我們討回公道。”
“沒錯,相信師尊,師尊一定會為師弟們報仇的!”
眾人聚在正廳前的大院中相互安慰,絲毫不在乎頭頂的烈日炎炎。
蕭夕禾看著眾人議論紛紛,言語間皆不掩飾對謝摘星的恨意,心裡突然有點不舒服。她跟魔尊也算朝夕相處過幾年,雖然魔尊瘋起來挺瘋的,但也不是對誰發瘋,至少不會針對這種普通弟子,否則當初也不會任由昆侖派那些外門弟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蹦躂這麽久。
不是脾氣好,純粹是不屑,他看這種實力弱的人,就像正常人看螻蟻一般,誰又會跟螻蟻計較呢?
要真是謝摘星殺了這幾人,也肯定是這幾人先惹惱了他。
然而這種話是不能說的,尤其是在群情激奮的情況下。蕭夕禾猶豫一瞬,還是抬頭看向了正廳的方向。
“你要幹嘛?”柳安安敏銳察覺她的意圖。
蕭夕禾歎了聲氣:“我去看看。”
“不行,你現在最好與他少接觸……”
柳安安話沒說完,蕭夕禾已經朝著正廳去了,她見勸不了,隻好也跟了過去。
禦劍宗正廳內,正中央的位置放了三具屍體,屍體皆被白布蓋得嚴嚴實實。趙無塵鐵青著臉,死死盯著正在喝茶的謝摘星。
似乎是茶水不對胃口,謝摘星隻抿了一口便將杯子放下了,半晌才悠閑抬眸:“趙宗主將本尊請來,就是為了此事?”
“……我門下三名弟子無故身亡,魔尊大人難道不該解釋?”趙無塵沉聲反問。
謝摘星似笑非笑:“關我什麽事。”
“你……”趙無塵強忍住怒火,深吸一口氣咬牙道,“禦劍宗近百年從未出過命案,可魔尊大人剛來不久便出了這樣的事,你敢說與你無關?”
面對他的質問,謝摘星也不廢話,直接起身就要離開。
趙無塵怒極,抽出佩劍攔在他面前:“不說清楚休想離開!”
他為了兒子可以與虎謀皮,但不代表能眼睜睜看著謝摘星傷害他門中弟子,是以此刻哪怕撕破臉,也要將此事調查清楚。
看到他手中寒刃,謝摘星生出些許不耐:“讓開。”
“恕我不能從命。”趙無塵握緊了劍。
謝摘星盯著他看了許久,眼底最後一點溫度如潮水般褪去,正要動手時突然察覺到什麽,當即凌厲地朝門口看去。
“趙宗主,魔尊。”蕭夕禾的聲音響起。
趙無塵頓了一下,收起佩劍回頭:“可是少卿出了什麽事?”
“少宗主一切安好,昨日的不適已經痊愈了大半。”蕭夕禾聲音溫和,散去了廳內大半緊張的氣氛。
謝摘星本已經打算走了,看到蕭夕禾後又重新坐下,若有所思地盯著她看。
趙無塵眉眼和緩了些:“小友前來所為何事。”
“聽說貴宗弟子昨日突遭不幸,我與師姐便想著前來瞧瞧,看有沒有什麽能幫到趙宗主的地方。”蕭夕禾盡可能忽略謝摘星擾人的視線。
柳安安也跟了過來:“趙宗主若是不介意,可否讓我二人檢查一下屍體?”
趙無塵抿了抿唇,默認了。
柳安安與蕭夕禾對視一眼,便徑直走到三具屍體前。
兩人雖然怕鬼,但作為藥神谷的弟子,卻是見過不少屍體的,因此掀開白布後,看到死者猙獰扭曲的臉,也依然面色如常。
蕭夕禾檢查屍體時,謝摘星始終盯著她看,卻沒有從她臉上看到熟悉的恐懼,眉頭頓時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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