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夕禾勉強保持一分理智,默默流著淚咬緊了下唇,謝摘星居高臨下,第一次看到她每一個細小的表情。看著她濕潤的眼眸,他的眼神暗了暗,扶在她腰上的手也漸漸收緊。
許久,他突然抬手,只是沒有碰她的眼睛,而是將她的唇解救出來:“再咬就出血了。”
蕭夕禾迷茫地看向他,下一秒就看到他蹙著眉頭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手指。
……他這是在嫌棄她吧,是嫌棄她吧?蕭夕禾瞬間清醒了點,只可惜這點清醒沒有維持太久,便又消失不見了。
見她不再咬唇,謝摘星這才滿意,繼而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她先前從未像今日這般……動情。
他又開始煩躁了,動作也愈發狠戾,蕭夕禾隻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快散架。
大腦陷入一片空白前,她嗚咽一聲,隱約聽到他沉聲吩咐:“下次不準吃藥。”
……又得罪他了哦,這人可真難伺候。蕭夕禾心裡抱怨一句,默默開始修煉。
她確實沒什麽天分,努力了這麽久,也才勉強有了即將煉氣的雛形,不過她沒什麽野心,能無病無災的長命百歲,已經是天上掉餡餅了。
許久,修煉完畢,蕭夕禾確定了一下自己的狀態,小心提議:“要不……再來一次?”
謝摘星頓了頓,盯著她看了許久後同意了。
這一晚兩人一起修煉了三次,差不多是之前十天的量,效率算得上突飛猛進。於是接下來好一段時間,兩人都是用這樣的方式,偶爾才會換回之前的。
春去秋來,蕭夕禾終於修成了煉氣初期。
“我成功了!”
成功的一瞬間,她仿佛范進中舉,野猴子一般在樹林裡竄來竄去,謝摘星面露嫌棄,唇角卻微微浮起。
蕭夕禾總算注意到他,一臉激動地朝他撲過來。
謝摘星眼皮一跳,卻沒有躲開,於是這隻野猴子下一瞬就竄到了他身上:“魔尊,我成功了,等除去蠱毒我就可以長命百歲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飛升了。”謝摘星淡淡開口,一隻手抬起要扶住她的腰,然而沒等碰觸到她,她便從身上下來了。
“飛升就不是我月薪三千能想的事兒!我能到煉氣已經滿足了。”蕭夕禾是真的滿足,一副不打算繼續努力的樣子。
謝摘星面無表情:“沒出息。”
蕭夕禾笑嘻嘻:“是挺沒出息的,但我就是這樣的人,也改不了了,等我清了身上的毒,就找個有山有水陽光充足的地方養老……”話說到一半回過神來,一個激靈連忙找補,“和你一起,一起養老。”
“你轉世八回我都不會老,”謝摘星掃了她一眼,“背陰谷倒是有山有水,就是陽光不夠。”
似乎沒有聽出她最後一句有多刻意。
蕭夕禾默默松了口氣,突然生出些許愧疚。
謝摘星雖然是這個故事裡的大反派,但平心而論對她還是挺好的,而且經過這麽長時間的相處,她也沒覺得他有多可怕,反而像個小學生,心裡除了吃飯什麽都不關心。
也許是自己先入為主,把人妖魔化了呢?蕭夕禾舔了一下唇,剛要開口說話,謝摘星突然眼神一凜:“既然來了,何必再躲著。”
“……你在跟誰說話?”
蕭夕禾迷茫一瞬,下一秒就看到四周憑空出現十幾個人,她趕緊躲到謝摘星身後。
“能找來這麽多隱形披風,也是不容易,”謝摘星悠閑開口,“來尋仇的?”
蕭夕禾覺得這句話有點耳熟,好像自己剛來背陰谷時也被問過。
帶頭的人黑著臉:“謝魔頭!你殺我黑河谷滿門,我今日就要替上百族人討回公道!”
“果然是尋仇的。”背陰谷看似結界重重,其實守衛漏得像篩子一般,謝摘星顯然已經習慣了。
蕭夕禾可不習慣,一看對方這麽多人,且一個個人高馬大一看就是練家子,即便沒有修為身手也不會差,便知道他們是準備趁謝摘星修為被壓製以多欺少。
而且背陰谷先前增加了守衛,這麽多人卻能悄無聲息出現,確定不是昆侖派刻意為之嗎?
她咽了下口水,試圖去拿這些人扔在地上的披風,好在關鍵時候帶謝摘星跑路。誰知謝摘星好像後腦杓長了眼睛一般,直接將準備悄悄行動的她扯了回來。
蕭夕禾:“……”他不會打算硬剛吧?她修為雖然不受結界限制,但煉氣初期還沒有任何打架經驗的她跟廢物沒什麽區別,幫不了他啊!
“沒想讓你幫。”謝摘星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
那些人顯然恨極了謝摘星,廢話不多說便直接抽劍朝謝摘星刺去,謝摘星單手將蕭夕禾往後一推,奪過一把劍刺進另一人心臟。
鮮血噴湧而出,生在法治世界的社會主義接班人瞬間睜大了眼睛,整個人都懵住了。謝摘星劍法行雲流水,每一招都是殺招,這些人雖都是練家子,卻連近身都不得,轉眼間便倒下大半。
蕭夕禾看著一地死人,呼吸一時有些急促,等意識到該躲起來時,其中一人突然發現她的存在,對視的瞬間突然迸發無限恨意,這恨是因謝摘星而生,卻是實實在在朝她而來,哪怕他們先前從未見過面。
蕭夕禾因這突如其來的恨意愣了愣,下一秒就看到他舉著劍朝自己砍來。她連忙閃躲,雖然勉強躲過,可袖子卻被劃破了,胳膊頓時浮起點點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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