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謝摘星一再強調不會有事,但蕭夕禾還是不放心,於是寸步不離地跟著他,堅定認為他身邊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在又一次轉身被撞上後,謝摘星將她拎得遠了點:“你打算跟到什麽時候?”
“跟到安全了為止。”蕭夕禾回答。
謝摘星定定看著她,狹長的眼眸微微眯起。
蕭夕禾默默咽了下口水,表情一變委屈噠噠:“魔尊!我真的好害怕!”
謝摘星無言許久,抬手拍了一下她的腦袋:“好了,我給你下了隱身咒,即便他們帶著狗來,也嗅不到你的存在。”
“……你糊弄三歲小孩呢?”蕭夕禾無語。
謝摘星似笑非笑:“你連三歲小孩都比不上。”
蕭夕禾吸了一下鼻子,繼續黏著他。謝摘星正要再說什麽,突然抬頭看向她身後。
“怎麽了?”蕭夕禾緊張。
謝摘星淡淡開口:“他們來了。”
蕭夕禾瞬間明白了,連忙從乾坤袋裡掏出披風,手忙腳亂地穿好之後,二十余昆侖弟子也出現在他們面前,帶頭的人並非上次的長老,而是一個身著青衣的白胡子老頭。
根據原文來看,昆侖派只有一個白胡子老頭,那就是昆侖派掌門林亦。
……所以這是連掌門都驚動了?蕭夕禾雖然知道他們看不見自己,但還是默默躲到謝摘星身後,悄悄攥住了他的腰帶。
她離得太近,體溫默默透過衣衫傳遞給他的後背,即便沒有實際碰觸,謝摘星還是有種被從背後抱著的錯覺。他喉結動了一下,想往前挪一步,腳卻像生了根般一動不動。
“謝道友,別來無恙。”林亦面色平靜地看向謝摘星。
蕭夕禾自從來到這個世界,除了謝摘星還沒見過別的高階修者,而謝摘星的魔尊濾鏡,早在他日複一日的吃個不停時化為烏有,所以嚴格算起來,眼前這位才是蕭夕禾心中,真正的大人物。
記得原文中寫了,他是元嬰巔峰,差一步就是化神了,而且現在目前為止已經一千多歲……一千多歲啊!蕭夕禾想都不敢想,可這位硬生生活了這麽久,而且還能繼續活下去,真人看起來還那麽健康硬朗、身形飄逸、仙風道骨……
謝摘星:“你跟你兒媳扒灰的事,你兒子知道了?”
蕭夕禾:“?”
林亦臉色一變:“你胡說八道什麽!”
“那日晚上本尊都看見了,”謝摘星一臉淡定,“你還喚她親親小寶貝。”
昆侖眾弟子:“……”
蕭夕禾:“……”去他媽的仙風道骨。
“你這魔頭,當真是無法無天,真以為本尊不敢殺你?!”林亦猛地抽出長劍。
謝摘星懶散地掃了他一眼:“你敢?”
林亦臉色鐵青,好在一旁弟子及時攔住他:“師尊,正事要緊,莫要著了這魔頭的道兒!”
林亦聞言這才冷靜下來,一瞬之後又成了處變不驚的得道高人。
蕭夕禾:“……”可拉倒吧,再也不相信這些人了,真是一個比一個會裝。
“謝道友,能否請你解釋一下,為何背陰谷內一夕之間寒盡春來?”林亦眯起眼眸問。
謝摘星掃了他一眼:“我是昆侖之主?”
“當然不是。”
“那你問我。”
林亦:“……”
蕭夕禾確定了兩件事,一是謝摘星真的挺不喜歡林亦,二是謝摘星根本不用殺來殺去,也能靠一張嘴引來全修仙界的仇恨值。
林亦也意識到自己打嘴炮不是謝摘星的對手,於是掃了旁邊弟子一眼,弟子當即取出一顆靈珠。
蕭夕禾看了一眼,似乎是測靈力的東西,如果靠近修道之人,珠子會發出光亮,越是高階修者,珠子就越亮,只是眾人進了背陰谷後,靈力修為都被壓製了,所以就算拿著也不會亮起。
弟子拿著這顆不亮的珠子,謹慎地朝謝摘星走去。
一步兩步三步……越來越近,蕭夕禾的心也提了起來,踮起腳尖躲在謝摘星身後偷看。
珠子沒有亮起。弟子頓了頓,松一口氣看向身後的林亦。
林亦眯了眯眼睛突然發難,手中長劍突然朝謝摘星刺去。這一切發展得太快,等蕭夕禾回過神時,劍已經刺進了謝摘星腳前一寸的地面上。
她下意識揪緊手中腰帶,勒得謝摘星嘴角抽了一下。
當危險來臨時,下意識的動作最能暴露本能,林亦在出劍時,便一直盯著謝摘星,本以為能逼他使用靈力,沒想到卻失敗了。
難道背陰谷一夜還春與他無關?林亦蹙了蹙眉,將疑惑壓在心底。
謝摘星看著鞋尖前的劍,靜了靜後開口:“你兒媳說你兒子不如你。”
林亦:“……”
昆侖眾弟子:“……”
“她肯定在騙你。”謝摘星看了眼隻插入地面三寸的劍,頗為認真地補充。
在場所有人:“……”
林亦被他當著面這麽羞辱,頓時什麽都顧不上了,抽出旁邊弟子的劍就要與他拚命,結果被幾個弟子趕緊攔下。
“師尊冷靜,切勿中了魔頭的計!”
“師尊……”
林亦猛地掙開眾人束縛,黑著臉轉身就走,其余人面面相覷,也趕緊跟著離開了。
“他肯定要恨死你了,”蕭夕禾解了披風,“你其實不用上來就放大招的。”雖然修仙界強者為尊,道德感一個比一個淡薄,但扒灰這種事不管在道德感多薄弱的地方,都算是驚天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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