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夕禾手裡的東西越來越多,很快就拿不下了,最後隻好全掛在腰上,放眼看去腰間一串接一串,腰都粗了幾圈。
隨著越走越遠,身邊的白霧也逐漸透明化,也不再頻繁地遇到人,顯然快走出這層層疊疊的空間了。蕭夕禾松了口氣,偷瞄謝摘星幾眼後忍不住寒暄:“魔尊,你近來似乎消瘦了些。”
謝摘星眼皮子抬了一下,沒理她。
“你怎麽也來秘境了,是要找什麽東西嗎?”蕭夕禾又問。
謝摘星不語。
蕭夕禾早就習慣了自說自話,靜了靜後又問:“我記得你以前不喜歡穿披風的,這次為何會穿?”
謝摘星猛地停下:“蕭夕禾。”
蕭夕禾的心瞬間提了起來:“怎、怎麽了?”
謝摘星定定看了她許久,問:“你是不是知道自己能讓男人……”
話說到一半,突然不說了。
蕭夕禾眼底閃過一絲好奇:“讓男人什麽?”
謝摘星沉默片刻,最後面無表情地別開臉:“沒什麽,你最好不知道,否則……”
蕭夕禾:“……”知道什麽啊,為什麽話隻說一半啊!
她抓心撓肺,正糾結要不要追問時,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甜膩的輕哼。
“什麽啊?”蕭夕禾探頭。
“啊……小道友好厲害呀~”
蕭夕禾:“……”知道了。
在秘境外的時候,蠻腰兒就說過是來找年輕人‘交流’的,她以為至少得等個兩天,先先挑一挑目標再說,沒想到這麽快就開始了。
黏黏糊糊的聲音一聲比一聲高,聽得蕭夕禾臉都紅了,趕緊拉著謝摘星走。謝摘星看著她臉上的局促,心情總算好了一點。
兩人加快步伐,途經聳動的草叢時,謝摘星無意間瞥了一眼,突然就停下了腳步。
蕭夕禾:“……”幹嘛,要留下聽現場版?
正當她不解時,謝摘星突然板著臉掏出認魂,直接將不知天地為何物的男女刺了個對穿。兩人還沉浸在巨大的歡愉裡,就這麽突然喪了命。
蕭夕禾:“?”
謝摘星冷笑一聲,將劍收了回來。
蕭夕禾:“……他們得罪你了?”
“看不慣。”謝摘星說著,還掃了她一眼。
蕭夕禾立刻站直:“我現在已經不是合歡宗的人了。”
謝摘星冷嗤一聲。
蕭夕禾扯了扯唇角,突然想起了什麽,趕緊跑到衣衫不整的兩具屍體前,果然看到自己的乾坤袋被丟在旁邊。
大約是已經被翻過了,乾坤袋皺巴巴的,裡頭也少了些東西,但丹藥食材之類的都在,想來蠻腰兒也看不上。
“幸好還在,”蕭夕禾瞄了眼旁邊死不瞑目的兩人,趕緊拿著乾坤袋跑回謝摘星身邊,“師父送的,丟了就不好了。”
謝摘星目視前方,懶得與她說話。
兩人又往前走了一段,白霧徹底散盡,蕭夕禾回頭看去,才發現自己走了這麽久,現實中也就才走了十余米,踮起腳輕易就能看到剛才發現秘寶的地方。
四周靜悄悄的,只有微風拂過山崗的聲響,除了他們兩個,暫時還沒有第三個人走出空間,蕭夕禾松開謝摘星的手指在地上坐下,乖乖等著大師兄和二師姐出來。
“不擔心?”謝摘星挑眉。
蕭夕禾頓了頓,意識到他問的是什麽後笑笑:“大師兄很厲害,二師姐也帶了很多自保的東西,而且他們沒撿秘寶,應該不會被針對。”
唯一的瘋批已經死了,其余人就算殺人,也是為了奪寶而殺,並非為殺人而殺人。
謝摘星對她那句‘大師兄很厲害’輕嗤一聲,正要開口說什麽,胃裡突然一陣翻江倒海。他臉色一變,惡心感直衝天靈蓋。
“魔尊!”蕭夕禾嚇了一跳,連忙爬起來就要去扶他。
“別過來!”謝摘星嚴厲呵斥。
蕭夕禾腳下一停,面上擔憂更甚:“魔尊,你沒事吧?”
謝摘星眼神晦暗,然後又一陣反胃。
他已經許久沒吃過東西,吐也什麽都吐不出來,但這種身體不受控的滋味讓他非常厭惡,連帶著心情都變得極差。
蕭夕禾看著周身縈繞黑色氣息的他,想問又不敢問,半天憋出一句:“你要不要吃點東西緩解一下?”
謝摘星淡漠地掃了她一眼,轉身到路邊坐下。
蕭夕禾咽了下口水,猶豫半晌後還是跟了過去,從自己的乾坤袋裡掏出一顆梅子:“上次在禦劍宗就想給你了。”但當時怕暴露身份,就一直沒敢給。
謝摘星看向她手中裹了一層白霜的雪梅,單是看一眼便口齒生津,惡心想吐的感覺略微壓下了些。
“你吃一顆吧,能壓一壓。”蕭夕禾又往前遞了遞。
謝摘星閉了閉眼,微微抬起的下頜愈發鋒利,陽光透過樹梢曬在他的臉上,為略顯蒼白的膚色鍍了一層光澤,看著好像要羽化一般。
蕭夕禾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在他身上看到一種類似‘脆弱’的情緒。
他可是謝摘星啊,讓主角團頭疼了一本書、連死亡都炫酷到驚天動地的人,竟然也會有脆弱的情緒存在?
蕭夕禾不知他發生了何事,但此刻輕易被他影響了情緒,心裡悶悶的說不出什麽滋味。
謝摘星閉著眼睛假寐,默默平息著小孽畜帶來的煩躁,正毫無起色時,嘴裡突然被塞了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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