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天就想問謝摘星了,但因為一直沒和好,就沒敢問。
謝摘星看她一眼:“你母后能平安活到現在,便說明它無心害人,你抓它做甚。”
“……就算不抓,也該知道那是什麽東西吧,”蕭夕禾皺眉,“否則我怎麽放心。”
謝摘星扯了一下唇角,片刻之後坐了起來:“走吧。”
“……去哪?”
“去找那隻妖。”
蕭夕禾愣住。
謝摘星見她不動,挑眉:“不是你說要找?”
“我是說要找,”蕭夕禾眨了眨眼,心情有些微妙,“可我沒想到你會現在就去。”
“不然呢?你又要吵我。”謝摘星輕嗤。
蕭夕禾看著他英俊的眉眼,心跳又快了一分……該死,自從他說了求歡不求歡的鬼話之後,她就無法直視他了!
今日十五,正是月圓時,泛涼的月光灑落下來,為大地都鍍上一層銀光。
“今天能找到嗎?”蕭夕禾緊張地問。
謝摘星看她一眼:“初一十五,月圓之時,皇宮的龍氣會大漲,妖怪的實力相對縮減,那隻妖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會現出原形。”
蕭夕禾聞言一愣。
“聽不懂?”謝摘星問。
蕭夕禾靜了靜:“那你會不會難受?”
謝摘星一頓,片刻之後淡淡開口:“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蕭夕禾討了個沒趣,便也不說話了。
兩個人悄悄潛入中宮,開始一寸一寸搜尋,隨著時間的增長,蕭夕禾心裡越來越緊張,正疑神疑鬼時,謝摘星突然往她腦門貼了個東西。
“什麽?”蕭夕禾嚇一跳。
“暫時改變你容貌的咒術,”謝摘星看她一眼,“免得它看到你的臉,將來會對你做什麽。”
蕭夕禾頓時更緊張了,揪著他的袖子四下張望個不停。
謝摘星正要嘲笑她兩句,突然眼神一凜:“找到了。”
“哪裡?”蕭夕禾問完,順著他的視線看去,便看到一隻皮毛華貴的紅狐狸,此刻正俯在花園裡吸收日月精華。
狐狸若有所覺,視線凌厲地看了過來,蕭夕禾嚇得倒抽一口冷氣。
隻一刹那,狐狸便突然殺到眼前,謝摘星見隱身術失效,索性直接出來應戰,兩隻妖頓時打了起來。
動靜太大,眼看著就要引來禁軍和修士,謝摘星一掌擊中狐狸的肩膀,帶著蕭夕禾就往外跑,狐狸憤怒地叫了一聲,朝著兩人揮了一爪子,謝摘星猛地拉著蕭夕禾閃開,卻還是慢了一步。
“唔……”蕭夕禾痛哼一聲,趕緊捂住被抓傷的肩膀。
謝摘星當即黑了臉,要去找狐狸算帳,卻被蕭夕禾給拉住了:“快走!”
謝摘星抬眸看見有修士衝進來,想也不想地帶著蕭夕禾離開,而狐狸也立刻躲了起來。
一刻鍾後,蕭夕禾被謝摘星帶回了寢房。
“好疼好疼好疼!”蕭夕禾直咧嘴。
謝摘星化去她身上的易容術,抿著唇將她抱到床上,伸手便要去解她的衣帶。
“幹什麽!”蕭夕禾睜大眼睛。
謝摘星警告地看她一眼,她立刻老實了。
衣帶解開,白藕一般的肩膀露了出來,看著上面的三道血痕,謝摘星皺起眉頭。
“好疼。”蕭夕禾又說。
謝摘星掃了她一眼:“你已經說了幾千遍了。”
“就是好疼啊!”蕭夕禾眼淚汪汪,“我這輩子都沒受過這麽重的傷。”
“那你這輩子還挺無聊。”謝摘星說罷,將手指按在了她的傷口上。
蕭夕禾倒抽一口冷氣,剛要問他做什麽,就看到三道傷口仿佛活了一般,從她身上一寸一寸轉移到謝摘星的胳膊上。
片刻之後,她的肌膚光潔如初,而謝摘星的胳膊上卻多出三道血痕。
蕭夕禾怔怔看著謝摘星,突然有些說不出話來。
“不疼了吧?”謝摘星問。
蕭夕禾默默點了點頭。
“睡吧。”謝摘星道,“那隻狐狸受了我一掌,如今應該身受重傷,那些修者但凡不那麽蠢,就能抓到它。”
蕭夕禾又點了點頭。
謝摘星抬手滅去房中的燈,在黑暗中躺下。蕭夕禾摸摸自己完好的肩膀,半天憋出一句:“其實你沒必要這麽做。”
“是我沒護住你。”謝摘星淡淡開口。
蕭夕禾辯解:“若非我請你幫忙,你也不必攪進這趟渾水,都是我不好,跟你沒有關系,我怎麽能讓你替我……”
“再多說一句,我就親你了。”謝摘星威脅。
蕭夕禾的臉刷的紅了,心跳也快得厲害。
“睡覺。”謝摘星又道。
蕭夕禾吸了一下鼻子,默默在他旁邊躺下。
月圓之夜對謝摘星似乎影響挺大,平日總是最後一個睡的他,今天早早就睡熟了,反倒是總是睡不醒的蕭夕禾,今晚一點都不困。
她靜靜聽著謝摘星的呼吸,腦海裡時不時閃過他將自己拽進懷中的畫面。先前驚嚇過度,她一直沒機會細想,如今在深夜複盤,她才突然意識到他當時那個動作,是要為她擋下狐狸的攻擊。
他在舍身相救。
蕭夕禾咽了下口水,悄悄扯開他的衣領,果然看到一道血淋淋的痕跡,銳利地劃爛了其他已經愈合的傷口,看起來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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