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看來,殿下還是最信任林總管啊。”
“那是,林總管日日殿前伺候,自然不是有些人能比的。”
小樊子聽著他們的奉承,滿意地拎著籠子離開了。
宮裡一向沒有秘密,幾人的對話不出片刻便傳到了許如清那裡。許如清似笑非笑地看著桌面,好一會兒都沒有說話。
“不管怎麽說,那兔子是您進獻給殿下的,憑什麽他林樊來搶功勞?”心腹為他打抱不平。
許如清倒沒什麽生氣的,聞言只是勾起唇角:“是功還是罪,不到最後一步誰又知道?”
“您的意思是?”
許如清眯起狐狸眼:“殿下既然將兔子交給他來養,便是信任他能養好的意思,可若是兔子在他手裡死了……”
剩下的話不必多說,心腹便已經知道該怎麽做了。
公主寢殿裡,完全不知道小兔子又要陷入危險的蕭夕禾,等林樊一走便對著裡間喊:“吃飯了!”
一瞬之後,謝摘星出現在桌邊,看到桌上的東西後微微一怔。
“本來要做個蛋羹之類的,看到糯米粉便想做團子了,你嘗嘗如何。”蕭夕禾期待地看著他。
謝摘星看著盤子裡白白胖胖的糯米團子,喉結微微動了動:“你會讀心術?”
“嗯?”蕭夕禾不明所以。
謝摘星抬眸與她對視:“我正想吃這個。”
“是嗎?”蕭夕禾笑了,“那咱們還真是心有靈犀。”
謝摘星沉默地盯著她看,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尾巴卻又開始晃了。蕭夕禾被他這麽直勾勾的盯著,臉上的笑幾乎要維持不住,就在她快要忍不住別開視線時,謝摘星突然垂下眼眸,開始專心吃早飯。
蕭夕禾松了口氣,又瞄了眼他的尾巴,忍住想摸的衝動,一本正經地跟他聊天:“你既然能把耳朵和尾巴藏起來,為什麽還要放出來?”
“舒服。”謝摘星言簡意賅。
蕭夕禾扯了一下唇角,不問了。
寢殿裡靜了下來,兩個人一個吃一個看,仿佛老夫老妻一般相處和諧。
大約是有野性在,謝摘星的進食速度相當快,不一會兒盤子裡便乾乾淨淨了。蕭夕禾見狀立刻起身,端起盤子就要出去。
“手怎麽了?”謝摘星眼尖地看到一片紅。
蕭夕禾頓了一下,沒想到他會發現:“剛才做飯的時候燙到了。”
謝摘星眸色沉了下來,直勾勾地盯著她的手看。蕭夕禾被看得心慌,下意識就要將手藏起來,卻被他突然抓住了手腕。
“幹什麽?!”蕭夕禾徹底慌了,“我這只是燙傷不是熟了,你別饞啊!”
謝摘星無言一瞬,攥著她手腕的拇指略微動了一下,準確地按在了她的傷痕上。蕭夕禾疼得輕哼一聲,接著便感覺到一陣清涼襲來,再看手背已經光潔一片。
“你太厲害了吧!”蕭夕禾眼睛都亮了。
謝摘星看著她的眉眼,唇角勾起一點弧度:“這算什麽。”
蕭夕禾對著恢復如初的地方摸了又摸,半天笑眯眯地看向他:“謝謝。”
她這般鄭重道謝,謝摘星反而不知該說什麽了,只能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他尾巴為什麽突然搖得像螺旋槳一樣?不是說只有狗會搖尾巴、狼都是掃動嗎?難道狼妖跟普通的狼不一樣?蕭夕禾瞄了好幾眼,憋了一肚子疑問卻不敢問。
喂完狼妖,蕭夕禾就開始惦記許如清的皮影班子,於是清了清嗓子表示自己要出門一趟。
“去做什麽?”謝摘星問。
蕭夕禾:“看皮影。”
“不準。”謝摘星直接道。
蕭夕禾愣了愣:“為什麽?”
“我自己會無聊。”
蕭夕禾:“……”好坦白的答案。
她無言許久,嘗試著朝門口邁出一小步,下一瞬便有筷子插進她腳前的石板裡。蕭夕禾憋屈不已,只能留下陪他。
“你昨天都不用我陪的!”她抗議。
謝摘星看她一眼,沒理她。
兩個人困在一間屋子裡,屬實是無聊得很,但蕭夕禾一向會自娛自樂,裡間外間轉悠半天后,找了幾本志異故事來,趴在床上怡然自得地翻看。
謝摘星坐在旁邊的椅子上,視線落在她翹起的小腿上,正有些走神時,蕭夕禾突然驚歎:“這本的主角是狼妖誒!”
“什麽?”謝摘星沒聽清。
蕭夕禾自然地往床裡挪了挪,邀請他一起上來看。
謝摘星對她的行為嗤之以鼻:“幼稚。”
片刻之後,他跟她並肩趴在床上,共同看一本故事書。
“這男主也太渣了,都八個小妾了還來撩撥女主,忒不是東西。”蕭夕禾感慨。
謝摘星神色微冷:“假的,狼族一生只有一個伴侶,不可能娶這麽多。”
“不會吧,你們那麽癡情呢?”蕭夕禾驚訝,“那要是伴侶出軌……哦,就是喜歡上別人了怎麽辦?”
“那就殺了她。”
“殺了之後呢?”相比話本裡的狼妖,蕭夕禾對現實世界的狼妖更感興趣,“會再娶嗎?”
“不會。”謝摘星回答。
“那就得孤單一輩子了。”蕭夕禾嘖嘖。
謝摘星看她一眼:“所以狼妖挑選伴侶時會格外鄭重,不合適的,即便她求歡了,也不會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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