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謝摘星先出宮吧,她在宮裡陪著母后一直到痊愈,之後再聊兩人的婚事,反正也不急於一時嘛。蕭夕禾盤算著,又臨時折返回來。
“想都不要想。”謝摘星直接給她堵了回去,“我不可能與你分開。”
蕭夕禾歎了聲氣,隻好暫時放棄這個提議。
謝摘星見她面露難色,沉默一瞬後開口:“我陪你去看她吧。”
蕭夕禾聽出他話裡的意思,頓時眼睛一亮:“你可以救她?”
“說不準,得見了她才知道。”謝摘星說。
這也很好了,蕭夕禾頓時笑了,拉著他便往外走,謝摘星見她難得露出一分喜色,心情總算也好了點。
兩人一同進了中宮,皇后聽說他們來了,便笑盈盈地坐了起來:“快來。”
“母后,您怎麽又瘦了。”蕭夕禾眼角泛酸。
皇后無奈:“你今早剛看過我,我能瘦那麽快?”
蕭夕禾吸了一下鼻子,抓著皇后的手撒嬌。母女倆說了幾句話後,蕭夕禾對謝摘星使了使眼色。
謝摘星不動聲色地上前,指尖飛速聚起一團靈力,悄悄朝皇后推了過去,下一瞬便看到皇后愣了愣……她能察覺到自己的靈力?謝摘星心裡咯噔一下,再看向皇后時,便看到她神色如常。
……應該是他看錯了,一個凡人而言,如何能察覺到靈力。謝摘星面上淡定,繼續悄悄輸送靈力。
皇后繼續跟蕭夕禾聊天,氣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好了起來,蕭夕禾心裡松了口氣,語氣愈發活潑。
片刻之後,皇后笑道:“也不知怎的,今日精神好了許多,總想多與你說說話。”
“那我今晚留下陪母后吧,”蕭夕禾從善如流,“我都好久沒跟母后一起睡了。”
皇后溫柔地看向謝摘星,謝摘星識趣告退。
“母后,你想不想吃糕點,我給你做吧。”蕭夕禾期待地看著皇后。
皇后笑著答應:“母后去給你打下手。”
“好!”
母女倆親親熱熱地去了廚房,晨帝聽說皇后能下床後,急匆匆趕了過來,卻又在聽到兩人笑聲時停下腳步,一向周正嚴肅的臉上也盈著笑意。
“娘娘這是要大好了。”宮人說著吉祥話。
晨帝揚唇,眼底滿是深情:“嗯,要大好了。”
“父皇!”蕭夕禾瞧見他,連忙朝他招手。
晨帝當即笑著朝母女倆走去。
晚上,蕭夕禾要留宿中宮,晨帝只能回正殿了,母女倆熄了燈燭躲進被窩裡,輕聲說一些悄悄話。
“夕禾。”
“嗯?”
“你很喜歡摘星嗎?”皇后問。
蕭夕禾眨了眨眼睛:“當然了,非常喜歡。”
“那你知道他是……”皇后靜了一瞬,笑了,“你閉上眼睛。”
“怎麽了?”蕭夕禾不明所以,但還是乖乖閉眼。
皇后盯著她看了片刻,手指輕輕點在她的眉心。蕭夕禾突然一陣迷糊,再睜開眼睛時整個人都直愣愣的。
“同母后說說你們的事吧。”皇后溫柔道。
蕭夕禾木訥開口:“我跟他是在我失憶那晚認識的,當時他剛從捕妖籠裡逃出來……”
皇后安安靜靜地聽著,唇角始終掛著一分笑意,當聽到蕭夕禾說他為她擋下狐狸攻擊時,眼底明顯出現一絲怔愣。
“竟然是你們……”皇后蹙了蹙眉,又無奈地笑了。
蕭夕禾絮絮叨叨說了很久,什麽時候睡過去的都不知道,等清醒時已是天光大亮,至於昨晚的事則全部忘記了。
“方才摘星還來找你呢,”皇后已經起床,看到她醒來便笑了,“快去找他吧。”
蕭夕禾笑著答應,梳洗完就跑了出去。
皇后看著她歡快的背影漸漸遠去,唇角的笑意也終於淡了:“皇上快來了吧。”
“是。”
皇后歎了聲氣,起身到正廳等著,晨帝一進門便遠遠瞧見她了。
“怎麽起來了。”他急匆匆走過去。
皇后笑著看向他:“皇上,臣妾想求您個恩典。”
“你我之間何必這麽客氣,”晨帝蹙眉,“你想要什麽盡管說就是。”
皇后笑容不變:“臣妾想讓您給夕禾賜一塊封地,許她跟摘星離京。”
晨帝愣了一下:“為何要……”
“臣妾只怕時日無多了,隻想在還有力氣的時候,將女兒的終身大事解決了。”皇后靜靜看著他。
晨帝喉間一陣乾澀:“胡說什麽,你這不是已經好了麽。”
“臣妾只怕是好不了了。”皇后抬眸,看一眼上空逐漸完成的誅妖陣。
晨帝沉默了,許久才說一句:“謝摘星來歷不明,身份還透著古怪,朕不想答應。”
“求皇上成全,”皇后突然跪下,晨帝連忙要去扶,卻被她拒絕了,“皇上,我與你成親二十年,從未這般求過您,希望您能答應我最後的願望。”
晨帝心頭猶如壓了千斤石,許久才咬牙頷首:“行。”
皇后眼睛一亮,晨帝又道:“但他得經受朕最後一次考驗。”
一刻鍾後,蕭夕禾和謝摘星被叫到正殿。
“那麽多能人異士,父皇為什麽一定要讓摘星去做?”蕭夕禾瞪圓了眼睛。
晨帝不悅:“不過是叫他幫著將陣眼打開,你這都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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